夏灵小声地“哧”了一声，实在是不想回答。
“……”司陌轻笑一声，摊了摊手，“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们不会是想让我硬猜吧？”
“我又不是神仙。”
夏浅碰了碰夏灵的手肘，眼神示意，夏灵这才不情不愿地把原先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司陌眼眸低垂，指尖微动，正站着的夏浅和夏灵并未看清他的眼神。
当然，她们也没那个兴趣。
片刻，司陌才微吸了口气，道，“偏僻、密闭、狭小的空间，你们可以去找找。”
说完，他看见两人那同步的怀疑眼神，立马便明白了两人的想法，失笑，“怎么？你们觉得她在我这边？”
说到这，司陌无奈地耸耸肩，“可惜，我和她目前的关系还没好到她愿意求助我的份上，不信的话，你们随意。”
司陌这种人，在夏灵这边没有任何的可信度，她给夏浅递了个眼神，让她留在这搜。
而后，她转身出了门，按照司陌刚刚所说的，查起船上符合的地点。
——
夏灵最终还真就是在一个小杂物间内找到的小妹。
里面没有窗户，十分昏暗，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反锁上了门。
也就是夏灵能用自己的小手段越过反锁的门进来，要换成了夏浅，多半直接把门给踹翻了。
夏灵放下施咒的手，一进来，便听到了轻微的抽泣声，她微顿，放轻动静朝声音的来源走过去。
尽管夏灵动作再小心，她一个大活人在这种狭小的地方，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
再加上夏芝怡本就敏锐，很快便察觉到了空气中除她以外的呼吸声。
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夏灵到了她面前，夏芝怡才愣愣地将视线抬起。
不是，她记得她锁住门了呀。
她也没听到任何开门的声音啊。
夏灵踢了踢夏芝怡旁边的杂物，就着旁边坐下，有了前车之鉴，她特意放柔了语气，“在这种地方，不嫌挤啊？”
夏芝怡摇摇头，“小猫洗脸”式地将脸上的泪水胡乱擦去。
夏灵叹气，揉了揉小妹的头发，“好了，我刚刚语气是重了点，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
夏芝怡眼眶却是更红了，直接埋进了夏灵的怀里，哭得更加狠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虽然以前夏灵对于小妹的印象就是个小可怜，但也没见她哭得这么狠的情况。
也不知哭了多久，嗓子都有些哑了，夏芝怡的动静才慢慢小了下来。
“对不起……”
她窝在夏灵的怀里，小声嘟囔。
她当时不是故意想要吼夏灵姐的，也不是故意要咬人的。
可她就是这样，情绪激动起来就会撒泼。
夏灵拍着夏芝怡的后背，帮她顺着气，本来要算的账都被小妹的泪水全淹走了，“好了，没事，不怪你了，不哭了嗯？”
她突然好奇，要是找到小妹的是夏浅，她会怎么去安慰小妹？
反正是不可能像她这样说出那么温柔的语气的，夏灵根本无法想象那个场面。
夏芝怡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挪到夏灵的颈间，又说了句，“对不起……”
弄得夏灵都觉得自己原先对着小妹那副严肃面孔简直罪大恶极了。
“好了，都说了没事了，我又没生气，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好不好，我刚刚太凶了。”
夏芝怡脑袋瓜子左右猛烈摇晃着，“不，不是，是我做了夏灵姐不喜欢的事情……”
夏灵总算模糊地意识到了小妹哭得那么凶的原因了。
夏灵按住小妹的肩膀，把小妹从自己怀里暂时拉了出来，再次摆出了严肃的面孔，只是这一次，并不是打算算账。
而是一字一句，十分流利且清晰地开口，“小妹，我是你的姐姐，对吧？”
小妹红着眼，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所以啊，姐姐是用来依靠的，是让你做自己的，不是用来讨好的，你做事情不用非想着要我喜欢，知道吗？”
“我之前凶你，也只是担心你，不是说讨厌你做什么事情……当然了，我确实也有些没告诉你的事情，那也是有特殊原因，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嗯？”
林临霖的事情，还有她玄术师的事情，这几件事她没办法说真的这么直白地把它透露出去，但小妹现在这样，她要是不说，小妹肯定会多想。
坦白说，夏灵从没在别人身上，产生过像在小妹身上那么强烈的保护欲望。
小妹是她见过最没安全感的一个小丫头了。
从她们认识的第一天晚上，小丫头就抱着她说问能不能不抛弃她。
哪怕夏灵不清楚小妹的过去，也知道她肯定被人抛弃过不止一次。
——
夏灵把人带回到夏浅的房间时，夏浅也在。
她事先已经发过消息给对方，说找到小妹了，会把她带回房间，所以夏浅便直接回来了。
她看见一个陌生的小身影，正低着头，拽着夏灵的衣袖一点点地朝她这边挪过来。
夏浅看了夏灵一眼，得到夏灵的肯定答复后，才终于确认了这个小姑娘就是小妹。
……才这么一小段时间，就又换了一副完全不同的面孔。
就是事先知道小妹本事的夏浅，也还是反思起自己之前低看小妹的想法。
就这个易容术，怕是跟小五不相上下了。
夏浅的目光往下移，停在了夏芝怡的脖颈处。
夏芝怡当然有注意到夏浅的视线。
她咬了咬下唇，慢吞吞地从口袋中拿出一瓶溶液，沾了些在指尖，而后往脖子上涂去。
不一会儿，原本白皙的脖颈处逐渐浮出红色印和淤青。
夏芝怡眼睛泪汪汪地看向夏浅，不由得开了口，“疼……”
随后，她看见夏浅瞳孔猛地一颤。
夏芝怡松开夏灵的衣袖，又往夏浅身上扑去。
“我怕。”
她坦然开口。
她知道，夏浅认出她的一刻，这件事如果她不直接摆在台面上开口，把这件事掀过去，夏浅是绝对放不下的。
夏浅紧握的拳头微微颤着，却没想到小妹直接扑了过来。
她僵着身子，张了张口，从未觉得那三个字有那么难说出口。
那三个字，不足以让她抵消当时对小妹的伤害，但，不说则更加不能。
“……对不起，小妹。”
——
[小妹：一款独属于大姐二姐的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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