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完天气正炎热的时候，沈妩发动了。
可孩子才九个月，早了很久。
下半夜的时候，因为月份渐大沈妩本来睡得不安稳。
嬷嬷说了，越到后面的时候，会越不舒服，肚子痛也是常有的事，她便没当回事，想想跟以前一样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却越来越痛，痛的她无意识的痛呼。
齐砚夜里也一直担心小妃子的情况，也没睡踏实过。
所以小妃子一有动静，他就醒了。
“怎么了？”齐砚一个翻身起来跪在床上着急的问道。
“陛下……肚子好痛……”
“肚子痛？”齐砚不确定小妃子是不是跟前几次一样只是痛痛就过去了。
第一次痛的时候，他急慌了，以为小妃子要早产，立马唤来嬷嬷太医，可看过以后却说是正常反应。
“陛下……嫔妾可能快生了……”沈妩紧张的不行。
齐砚慌了：“别怕，别怕，朕唤嬷嬷来，别怕……”
“来人，月妃要生了！”齐砚一把抱起小妃子往产房去，好在偏殿里一应准备的齐全。
昭和宫上下瞬间嘈杂起来。
齐砚把小妃子放在床上。看到小妃子脸色苍白，痛的直冒冷汗，他手抖的厉害：“卿卿，别怕……”
“陛下……您出去吧，月妃娘娘快生了。”
李嬷嬷着急的说道，耽搁不得啊。
“朕不出去，朕就在这里，你们做你们的。”
齐砚哪里肯离开，小妃子这么痛苦，他怎么忍心离开。
“这……”李嬷嬷有心劝陛下离开，又怕陛下发火。
“陛下，出去吧，这么多人。嫔妾没事……您在这里……她们紧张……”
沈妩痛的断断续续的说道。
“卿卿……”齐砚慌的不行。
“陛下……快出去……”沈妩觉得像有人在扯她的肚子。
齐砚见小妃子痛的不行，咬牙狠狠心离开。
刚到殿外，里面就传来小妃子撕心裂肺的喊叫：“啊……”
齐砚腿一软，差点跌坐在门口。
只要事关小妃子，他就什么底线都没了，从来不怕的他，此刻也慌了。
“娘娘，使劲儿啊……”
“对……”
“再来……”
“啊……”
太痛了，沈妩眼神涣散，使劲儿都睁不开。
只知道有人往她嘴里灌参汤，一个劲儿叫她用力。
可她实在没力气了。
外面齐砚一把抓住端热水的宫女质问道：“月妃怎么样了？怎么还没生下来？”
宫女吓的不行，立刻颤抖的回答：“陛下，娘娘快生了，娘娘头胎，时间慢点是有的……”
“还不快去照顾娘娘！”齐砚吼道。
“……”
“陛下，您别急，娘娘会没事儿的。”张德看到陛下快把脚下这块地方踏穿了，出声安慰。
齐砚无心搭理她，只听得见小妃子的哭喊。
好几次都想冲进去，被张德拦下。
直到齐砚再也忍不住想要进去时，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
“娘娘生了……”
齐砚推开门，李嬷嬷就抱着孩子出来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产下公主……”
“朕的小公主？月妃生的？”齐砚双手颤抖的接过孩子，有些语无伦次。
“陛下这是太高兴了……”李嬷嬷也感动的流下泪，陛下生命里又多了一个亲人。
“快，快抱进去，月妃呢？月妃如何了？”
怎么没听到小妃子的声音了，齐砚心里一紧，把孩子递给李嬷嬷后大步跨进去。
“陛下，娘娘累极了，生下公主就累的睡着了。”
接生的嬷嬷正在收拾，见到陛下进来，立刻解释道。
齐砚来到床边。看到小妃子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心痛的不能呼吸。
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她浑身都湿透了。
“给月妃仔细擦洗一下，这样子会难受。”
齐砚说话都不敢大声，怕惊着小妃子。
“是……”
明珠明月已经去打水，这会儿恰巧进来，听到陛下的话。立刻替主子收拾。
主子生小公主时，实在太吓人了，好在现在没事。
齐砚看到有人替小妃子收拾时，他又接过小公主抱在怀里，动作僵硬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实在是太小太软了。
“陛下……这样子抱……”李嬷嬷小声指导。
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此刻被自己抱在怀里，齐砚内心激动又紧张。
只一个劲的看着小公主，眼里爱意满满。
“陛下，奴婢给主子收拾好了。”明月轻声说道。
“来，抱着小公主，朕抱月妃回正殿。”
这里太闷了，小妃子多难受啊，还是抱回去。
齐砚把小妃子包好稳稳抱在怀里，后面跟着李嬷嬷抱着公主。
回到正殿时，把小妃子放下了都还没醒，可见有多累，齐砚心冷的不行。
“你们去给月妃准备吃的，多准备点，看月妃醒来后想吃什么？”
“用最好的补品。”
“还有，让太医院宋太医过来候着。”
“不行，多来几个等着。”
“嬷嬷，坐月子要注意什么……”
张德和李嬷嬷几人同时摇摇头，陛下这是高兴糊涂了吗？
“陛下，这一切都会准备好的，有奴婢在，娘娘可放心坐月子。”
李嬷嬷轻声说道，他也替陛下高兴，陛下现在定是高兴的不知所措了。
“对，对，对。”齐砚也知道自己有些夸张了。可他忍不住，不说点什么，不做点什么，他心里的激动无法表达。
“陛下，娘娘太累了，可能要睡一会儿呢。您要不要……”
“不用，朕守着她，你们都出去吧，把小公主给我，让喂奶的嬷嬷在偏殿候着。”
齐砚想也不想的打断李嬷嬷的话，这会儿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离开小妃子。
他要守着她。
都退出去后，齐砚抱着小公主守在小妃子床边，看一眼大的又看一眼小的，兴奋的不得了。
这娇娇软软的女儿是小妃子生的，齐砚简直想仰天长笑。
沈妩迷迷糊糊觉得浑身哪里都痛，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陛下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她。
“……”
“卿卿，醒了？还痛不痛？”
“看看女儿，公主。”
“朕的小公主……”
浑身都痛的沈妩：“……”
“卿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齐砚见到醒来就说了半天，可小妃子一句话没说，他紧张的询问。
“陛下……水……”沈妩嗓子都哑了。
“好，好，别动。”齐砚轻轻放下女儿，就去倒水。
沈妩侧过头看到襁褓里的女儿，苍白的脸色勾起一抹笑。
“卿卿……喝水，朕喂你。”齐砚轻轻扶起她，喂她喝水。
“陛下……还要……”咕噜咕噜喝了两杯，沈妩才觉得嗓子好受点。
“卿卿，女儿……”齐砚高兴的又在重复。
“……”
有女儿人就傻了？
“陛下……嫔妾知道了，女儿……”
沈妩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回道。
齐砚也看出小妃子的虚弱，心疼的不行，把女儿放在中间，他躺在外面，把母女俩都圈在怀里，这才觉得心落在实地。
“卿卿，快睡，明日再好好看咱们的女儿。”
齐砚柔声安抚。
“好……”
沈妩累极了，她也想抱抱女儿，可她实在没力气，陛下把女儿放在她身边，她才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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