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伸出手握了握，那一条手臂的品质很好，各个细节犹如刀刻斧凿般精致。而作为一个能使用这条手臂的女人为何安于留在这个小酒吧里，秦哲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我猜你和Fox认识不太久吧，但是你们之间的联系相当密切。”拉库丝递过来一杯果汁，“这杯果汁不收钱，我觉得你和她一样，不爱喝酒。”
秦哲有点不好意思，刚才偶然看到一杯果汁的价格在1000帝国币，相当于10克黄金的价格，按照自己位面的话，多喝几杯这样的果汁，一个月的活估计就白干了。
“喝吧，比起她对我们的帮助来说，一杯果汁真不算什么。”拉库丝有点缅怀地说道。
“拉瑞！”拉库丝往角落里一个平头壮汉叫到，然后叫拉瑞的那个壮汉叫上身边一个同伴来到吧台，“这边请，楼上是我们自己的房间。”
秦哲在手环空间中布设好所有的雨滴侦查器，随后跟着拉库丝来到了酒吧二楼。
拉库丝用机械臂的电子控制器打开了门锁，门锁自动打开，里面看起来很华丽，一侧是各种这个时代的武器，手持电磁炮、磁暴线圈、整整齐齐挂满了一整个墙壁，房间另一侧是一个类似监控室的房间，所有的探头都观察着着这附近的街区，任何人员进出这块区域都会被标记上各种颜色的点。
“很奇怪这里作为一个休息室为啥看起来就和一个战斗会议室一样吧？”
秦哲点了点头。
“那要从九年前说起，那年我15岁。”
…
“当年是我父亲经营着这一间酒吧，那时候我，拉瑞，我父亲，还有我弟弟四人，一起经营着这个酒吧，那时候，赚钱是其次，但是生活很没好，甚至每个月还能剩下不少钱。”
“那时候威期塔镇尤其是我们这条街并不是这样的，这个城市从9年前开始，赛博斯顿公司开始大规模推荐使用机械假肢，最早的使用的是那些瘫痪的人、半身不遂的人、这辈子甚至可能永远都要躺在床上的人，赛博斯顿公司免费赠送了假肢给他们。”
“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吧…”秦哲抿了一口果汁。
“没错，赛博斯顿确实是找了很多这样的可怜人，帮助他们改变了人生，一开始的两周，一切看起来很美好，然而他们下一轮计划也应孕而生。”
“赛博斯顿公司公开与军方的合作，愿意给予所有安装过假肢的人们以工作岗位，有一些被他们救助的男人们，尤其是那些高位截瘫的患者被救治后，直接选择了参军入伍，或者进入各种赛博斯顿组织的佣兵团。”
“这很匪夷所思…”秦哲怀疑道。
“如果只是那些改造人自发去参加佣兵团的话，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鼓舞的事情...然而，赛博斯顿公司甚至将手伸向了那些战马，和其他能用于战争的野兽、猛禽。”
“你是指的是犀牛和战马？甚至包括狮鹫？”秦哲问到。
“用一句我小时候听到的公益广告词，动物是人类的朋友。”拉库丝轻轻摇了摇头，“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如同沙尘暴，突如其来的种族迁徙，野兽瘟疫，所有的人祸集中在那个春季突然爆发的。”
“紧接着刚才说的那些野兽开始出现不知名的大规模肢体坏死。呵，赛博斯顿公司依然第一时间出面治疗这些动物。然而不出所料的，无论狮鹫也好，犀牛也好，人类也好，只要是安装了假肢的动物也都被吸纳进入这个帝国的机器中。”
拉库丝踱着步，坐在沙发上。
“灾难在那天进入了我们家，我的亲弟弟被赛博斯顿公司的货车撞到，半侧身子粉碎性骨折...他在经历了一次恐怖的手术之后，他的生命是保住了，赛博斯顿公司直接接受支付所有的治疗费用的提议。”
“他们也同样提出了给我弟弟装上假肢，他当时一条手臂，一条腿还有半个盆骨都受伤了，术后护理虽然赛博斯顿公司愿意承担大部分，但是由于疼痛，弟弟每天声嘶力竭的哭喊，折磨着我们全家人的心智。”
“这时候真没得选…”秦哲惋惜道。
“Fox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独自一人出现，还有带着还有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
“Fox是个相当谨慎的人，把所有人作为外人看待。我们并没告诉她关于我们弟弟的事情。很快，弟弟就被安排手术，做完手术后他安静了很久，或者安静地不像个人类。”
“Fox对我说，你们的弟弟已经死了，在他身上无法侦测出作为人类的基础机能，她教了我几个方法去验证真假，其中最容易的一个方法就是在弟弟的房间放置了一个探头，24小时不间断地监控弟弟的行踪。”
“查出什么来了没？”
“连续的24小时，弟弟没有动静，一动不动，我们本来认为他只是因为换上了假肢，心态不稳，所以故意在我们进门的时候一动不动，也不愿意吃喝。”
“Fox没错，这样的测试我们持续了一周，我们每次把满满热腾腾的食物放进房间，弟弟都不吃一口，哪怕水也是。”
“你的弟弟的灵魂没了。”秦哲惋惜地说道。
拉库丝叹了口气，道：“大多数被截肢的患者一样，过了一两周，然后就想去军方或者去雇佣兵团。”
“但是我没想到绝望最后降临到了我的头上。”拉库丝叹了口气。
“那年的冬天，圣夜，弟弟已经提前去了佣兵团，我们留不住他，然后家中只有我和我爸和拉瑞一起，然而圣夜的狂欢发生了意外，一伙蒙面半机器人闯入了人群，无差别射击，包括我在内，很多人受伤，而我失去了我的一条手臂。”
“赛博斯顿公司简直如期而至，袭击的人用的子弹口径很大，我很奇怪为什么在磁能武器盛行的地方他们却拿出这些老古董武器来，最后医院希望我们截肢处理。”
拉库丝摸了摸自己的机械臂，触碰到的位置都投影出真实皮肤的光泽…
“我也截肢了，Fox也在，她告诉我赛博斯顿公司会给与免费的假肢，但是代价是你的灵魂。而我，要做出选择。”
“我父亲在那次活动中被击穿了胸膛，作为一个人类，他希望作为人类一样死去，我答应了他，于是我也拒绝了赛博斯顿公司的救活父亲的邀请。”
“但是Fox给我了一条不同于赛博斯顿公司的假肢...最初到现在，我没有任何一秒钟被任何不属于我的意志所控制。”
“这个小镇因为各种意外，车祸等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安装了假肢，然后自愿加入帝国，自愿加入佣兵团，而我和其他没有选择安装免费假肢的人，成为了这个小镇最后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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