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反应这么大，洞拐吓得连连摆手。
“放了放了，早就放了！年前的时候，您刚说完我们就把人放了。”
顾缈皱眉，不太信他的话，“那你刚才是什么表情？”
洞拐挠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儿又没有别人，你吞吞吐吐的干嘛啊。”
洞拐叹气，“人是放了，但据说……疯了。”
“疯了？？？”顾缈瞪大眼睛，顿了顿，她默默坐直身体，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
“不是特别确定，但是顾家父母年前确实反复进出贺氏医院，我们只查到了他们大概是在精神科徘徊，具体是谁病了，我们也是猜测可能是顾思妤。”
“……”
顾缈沉默了。
“您也知道，贺家的医院，我们不好动手。”
顾缈没说话，掏出手机解锁，犹豫着，她给贺之淮发了消息过去。
【二哥，你方便吗？】
贺之淮前两天就回来了，但是两人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他回来那天，她在家里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后面这几天他一直在加班。
对方没有回消息，大概还在工作。
放下手机，顾缈盯着洞拐看了几秒，“那最近顾家那边有看到顾思妤出门吗？”
洞拐摇头，“没有看到，不确定人是不是在车内随着顾家夫妇一起出去。”
“顾家夫妇除夕当晚出发去的港城，大年初四那天一前一后回京的，应该是处理完老先生的葬礼。”
“葬礼上，全程没见到顾思妤。”
顾缈蹙眉。
难道真的疯了？
不至于吧。
“你们到底关了她多久？”
“不到一周，但全程有吃有喝，没有虐待。除了见不到太阳不能出去之外，和正常休息的环境没有区别。”
顾缈无声叹气，“那她心里承受能力真的一般。”
“不过你们也真是的，我要是不发现，要把她关到什么时候？顾家找起来，蒋清时真就不怕惹上麻烦？”
她已经不是顾家人了，顾叙也和顾家夫妇决裂，很久没有来往了。
也就是说，在顾家夫妇看来，他们就顾思妤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了。
要是顾思妤出点事情，他们大概不会请绕蒋清时。
蒋家在政界活跃，这件事闹大了，对整个家族也有很大的影响。
“是她先来挑拨先生和您的关系的。所以先生才让她也体验一下您之前的遭遇。”
“就是想到了顾家那一层，所以我们也没有下狠手。先生不至于要把人在他的地盘关到死。”
“您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要真想下死手，可就不会关在先生那里了。早就送出国悄无声息的做掉了。”
洞拐语气还有点小得意，听得顾缈一阵胆寒。
“那是一条生命，就算是猫猫狗狗，也不能这样啊。”
洞拐意识到什么，点头附和，“您说的是。”
“以后你们帮我关注她的动向。”
“然后呢？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要伤害她。”
紧接着，顾缈又道：“不仅如此，你们还要在暗中保护她。”
洞拐愣住，“啊？”
“保护顾思妤？”
“对。”顾缈笑着点头，“就当是为蒋清时积点德了。”
洞拐还是不懂，“您确定吗？”
“当然。”顾缈抱着胳膊，教育他：“你们总这样打打杀杀的不好，你们也没有权利这样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死了。”
洞拐又啊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可是，要保护多久呢？一直下去吗？这样会分散我们的精力的，先生要我们把精力放在您身上。”
“我这边又不是只有你们，移动监视器多的是。”
“……”洞拐想了想最近在楼下碰到的几路人马，“确实不少。”
“至于时间嘛，其实也不用一直，也就一年吧。”
“一年？”
“嗯，就到她二十岁生日前一天吧。”
洞拐立刻和洞幺等人同步消息。
电话响起。
顾缈看了眼来电显示，用眼神示意洞拐先出去。
门关上，她才按下接听。
“二哥！”
电话内，传来女孩儿兴奋的语气，贺之淮眉眼一弯，“二哥在。我刚刚在门诊，没有看到消息。”
“啊没事没事，也没什么急事。你现在有空吗？”
“嗯，你说。”
贺之淮拿着手机和旁边的实习生打了个招呼，转身向外走。
“前几天老先生的葬礼，大哥的父母到场了吗？”
大哥的父母。她这样称呼，贺之淮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她说的是谁。
“在的。”
“那……顾思妤呢？”
“没有来，说是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怎么回事啊？”
“不太清楚，年前据说和朋友出国游玩了几天，回来后身体就不舒服。”
“这样啊。”
顾缈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贺之淮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说，那我就猜了？”
“什么时候猜对什么时候挂电话，怎么样？”
顾缈瞪大眼睛，“你还是贺之淮吗？”
听筒里传出一声轻笑，“你不想讲的话我自然不会强求。不过在我看来，你现在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说的。”
“我又不是外人，你同我不要见外。”
“倒不是见外……”算了。顾缈开口：“其实还是关于顾思妤。”
“我是听人说年前在医院碰到了大哥的父母，他们频繁出入精神科。”
“加上你说顾思妤没有参加葬礼，所以……”
窗边，贺之淮表情严肃了起来，“哪一家医院？”
“好像是贺氏旗下的？京市里只有你工作的那一家吧。”
“好，我下去看看。”
——
楼下，贺之淮找到了门诊记录。
办公室内，他看到了顾思妤的病例。
“精神错乱？”
旁边的老教授吹了吹茶叶沫子，“是啊，小小年纪，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来的时候，胡言乱语的。”
“她都说了什么，您还记得吗？”贺之淮看过去。
老教授想了想，“说什么吃东西会被关起来之类的。”
“哦对，还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应该是名字吧。”
“叫什么？”
“顾什么……”老教授记不清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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