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郁枫的名字，郁霖小有犹豫，他是怕郁枫，但今天不是在老宅。
郁枫没有女人，上次他生气，只是因为自己不打招呼出现在他的地盘。
不可能是因为她……
“别想骗我。”
前两次，她可没拿郁枫当拒绝理由。
郁霖一笑，嘴歪眼邪，右边脸上还有一道很深的褶子，“我看得上你，他可不一定。”
“我说的是真的。”小瓷认真强调。
“行。”
郁霖点头，伸手，“来，让我看看你的手机，郁枫叫你什么，宝贝还是老婆，随便哪一个，我都放你走。”
小瓷抓着手机，防备地挡在胸前。
她知道，郁霖这么说，并不是想骗她的手机，他如果想，随时都能抢走，这过程不需要Lucy帮忙。
他想自己主动证明。
证明郁枫在意她。
小瓷抿了抿唇，没有动作，她连郁枫的微信都没有，更别说老婆宝贝了……
“没有？他连一声宝贝都不肯叫你啊。”
郁霖心情无限好，喜色浸染双眸：“你乖乖跟我，我来叫你老婆，我来叫你宝贝。”
“做梦。”
实在太恶心了，小瓷忍不住骂出声。
“做梦？等会我就让你醉生梦死。”
郁霖把刚刚穿上的外套，重新脱了，“他有洁癖，我碰过你，他不可能再要你了。”
他太了解郁枫了，郁枫要是喜欢，所有人都会知道，所有人都会收到，他的警告。
郁家疯子，这个称呼。
可不是白叫的。
他想让所有人都死。
“他不要你，说不定，还会把你送给我。”
今天过后，郁枫不可能再看她一眼。
郁霖的话，像诅咒一样，听得小瓷头皮发麻。
她拿起手机晃了晃，语气不露怯：“我刚刚给他发了，你可以再等等，看他会不会来。”
郁霖收敛笑容，停下解皮带的手，问：“给谁。”
“郁枫。”
“哼。”
郁霖不屑嗤声，但手上的动作始终没有继续。
这个名字，真的很好用。
恶魔行径深入人心。
有人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吓破了胆子。
诈她。
怎么敢的。
当自己谁啊。
郁枫都不能办到的事，他郁霖真是高看自己。
“你不清楚他吗？他不会叫我宝贝，也不会叫我老婆，但他就是喜欢我，对我有占有欲，你要碰了我，我会死，你也一样活不成。”
“我是他弟弟。”
狠下声音，郁霖眯眼强调。
你说谁活不成？
“他怎么会把你当弟弟，把你当人就不错了。”
话本身的意思，已经够挑衅了，小瓷压着音量，不让语气冲过头。
“……”
郁霖哑口，脸色黑沉，这话他没办法反驳。
“放心，他也不把你当人。”
“我知道啊，我不在意，他能保护我就行。”
小瓷清楚地给了她的站位。
她站郁枫那边。
“你跟他有什么好，他不能站，不能走，是个残疾人，他碰过你吗？他碰不了你吧。”
少见的，郁霖提起郁枫，有些得意。
他好像只有在这方面比得过郁枫。
小瓷看穿了他的自卑，看见了他的可笑。
“他只是腿脚不好，其他地方，超级健康。”
对讨厌的人说喜欢，然后去对付另一个讨厌的人，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些人讨厌蒜味，但是必须要和一个满口大蒜的人讲一个下午的话。
断尾求生。
形同自杀。
“怎么，你试过？”郁霖想笑，笑不出来。
还在试探。
“体验感相当好。”
忍着不适，小瓷头一次在私密话题上大放厥词。
她不喜欢，几次想扯开话题，但都怕引人怀疑。
她在拖延时间。
没有郁枫的微信，但她有费洛的。
她不敢报警，不是不敢，是不能。
郁霖到底也是郁永德的孙子。
报了警，事情闹大不好看，被放弃的，永远是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她会被辞退。
……
“霖，我已经和老师同学讲了，他们没报警，现在全都回家了。”
Lucy的话一出，小瓷心脏一落。
这回可真剩自己了。
假扮孟沅浠沾上了她的笨蛋气息，脑子犯蠢，热心肠救人，这下好了，把自己折了。
“哎，都过去五分钟了，我二哥怎么还没来。”
“人不来，电话总要来一个吧，可我没收到啊！”
郁霖用手机背部，打了两下手心，声音又响又清脆。
“等会我用皮带打你，好不好？”
“比这个声音还好听。”
自己的手机，小瓷不敢多看，给费洛发完消息，她关掉了静音，调高了音量。
但一直到现在，也没动静，像坏了一样，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有没有关掉静音。
几次想拿出来看，但都忍住了，她不能露怯，不能再郁霖面前露怯。
不看，就代表，拥有绝对的自信。
“咚咚——”
毫无预兆，母婴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有人看到了希望，有人看到了灾祸。
郁霖把抽出来的皮带，重新系了回去，手上动作着急出错，对不准裤绊，系半天才系好。
小瓷喜闻乐见，就在她笑意最浓的一刹，门外的人说话了。
“meng，你在里面吗？”
是瓦维拉的声音。
嘴角僵凝，小瓷有点反应不及……但她很快调整，没有错过这次机会。
“瓦维拉，我在里面！”
本来Lucy见郁霖神色惊慌，调动了她身体里的紧张，这下听到瓦维拉的声音，她摊手，放松了下来。
“霖，是我们语言班上的同学，你不用管。”
得知自己被耍了，郁霖恼羞成怒，闭眼后再睁眼，大骂一句：“Fxxk！”
“Lucy，我听到你说话了，你快开门，不要把人关起来。”
“wavira，这不关你的事，请你马上离开！”
Lucy说完，对面没了动静，她松气，朝郁霖挤了挤眼。
下秒，门外面传来猛烈的撞击，Lucy挡了两下，没挡住，身体被弹飞，大门直直砸落。
明暗交换，光线刺眼无比，但隐约能见，一行人正中间，有个黑色身影坐在轮椅上，那令人无比熟悉的暴戾气息，正以光速浸透占领这的每一寸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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