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轮回，时间一晃已过两年半。
很幸运，杨长云和杨城城还活着，杨长云的极品万灵丹一次都没有服用过。
两年半间，杨长云很低调，作息极规律，除去每四天一次，逃不掉的试药外，每天准时起床吃饭，去万象峰瞎逛寻找武功秘籍，下午去学识堂识字，听先生讲解功法与门规，不断充实自己，日落后则兼职打扫学识堂赚取贡献点，再去程颐山住所打熬身体，完事拖着疲惫身体回去睡觉，几乎就六点一线。
这些年来，由于和万象峰摆摊的张铁行达成交易，每月都能收获一堆废丹，在双头向日葵的帮助下，他已经不愁缺少万灵丹来源了，而他付出的，仅偶尔用双头向日葵融合出来，不算常见，也不算珍贵的各种玩意儿。
杨长云与张铁行对彼此都很满意，杨长云满意张铁行获得废丹的沟渠，张铁行则满意其总能漫山遍野寻找到好玩意儿。
杨长云唯一遗憾的是，他这两年半依旧没找到适合自己的武功秘籍，万象峰里大部分的武功秘籍销售对象根本就不是他这种灰袍奴仆。
其所需的贡献点对他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在不大肆利用双头向日葵，暴露其神奇的情况下，他的贡献点很有限，哪怕打扫学识堂积攒了许久也不及许多华山弟子积蓄的零头，实在买不起，而买得起的，要么不适合他，要么就实在差劲，练了只会浪费时间还不如不练。
如此，他一直在程颐山那打熬基础，始终没能正式习武，面对五年一度成为外门弟子的考核的逐渐逼近，还有一年半就要来临，杨长云不免有些干着急，甚至不惜花贡献点雇佣张铁行，帮他留意一二。
他等得起一年半，却没把握能再等得起五年了，一直心惊胆颤做个试药童子而不死，迟早会被人发现秘密！
然而，天意弄人，就在夏花凋零，秋叶飘落的这天，杨长云忽然就摆脱了试药童子的身份，对武功秘籍的急需程度大幅度下降，五年一度的考核，都不那么迫切了。
原因，是另一条路走通了，也就是入门华山十年无人能入门的功法，成为药长老的关门弟子！
不过不是杨长云自己，而是他的玩伴，杨城城！
杨城城，练成了！
练成的这一日，华山派举派震动，药长老亲自下山迎接杨城城，在无数双羡慕嫉妒的目光下将杨城城收为弟子，那场面，可谓风光无限！
而杨城城不负杨长云，被药长老收为弟子，被众人捧承带走的那一刻，他一指杨长云，语气坚决，说道：“我要他跟我走！”
“他不走，我不走！”
那一刻，杨长云心头触动，那一刻，排挤杨城城的同乡人、同个寝室不曾与之来往的舍友们无不升起强烈悔恨，他们想挽回亦是来不及，只有杨长云一人随杨城城得道鸡犬升天，离开这试药地狱。
于是，杨长云就这么随杨城城住进了药峰，虽依旧灰袍，但再也无需试药了！
至于杨城城都做了药长老的关门弟子，华山派稀少的内门弟子，称得上位高权重，一句话便可左右基层弟子的未来，为杨长云摆脱奴籍，为何杨长云还穿着灰袍？
其实杨城城有过努力，但是……
“羊屎蛋。”
药峰山下一座小院，这里是杨长云的新住所，独居小院，他不是药长老的弟子，所以不能和杨城城一般住在山腰上的药府。
此时小院中，一身白衣的杨城城前来拜访，看其模样闷闷不乐的。
“二狗子，成了不？”
杨长云推开木门，让杨城城进屋，因为太熟了，杨长云都懒得倒茶接待，而杨城城也把这当做自家一样，脱鞋就往杨长云的床躺去。
“不行。”
杨城城闻言闷声摇头道：“我现在是华山派内门弟子，是能帮你打点让你成为外门弟子，可师父不让！”
“不让？”
杨长云微微失望，后困惑道：“为何不让？”
“师父看你我关系好，为激励我勤奋练功，就放话把你给压下了，说等我纳灵诀突破第四层才让你成为外门弟子，其他人不敢违逆他，我没办法。”
杨城城说着便有些生气，双拳微微握紧。
纳灵诀，便是药长老给华山派每个人都发放，十年来就杨城城一人能修成的功法，共计十三层。
杨长云闻言有些心塞，但心态还算好，微微笑道：“没事，成不了就成不了，外门弟子当不成无所谓，学不成武功罢，只要能赎身便好！”
“……”
杨城城闷头无言。
“二狗子，你不会跟我说，我也赎不了身吧？”
杨长云见状忽有种不妙预感，急忙道：“你先前可是拍胸膛跟我保证，就算打点不成，凭你这些日子收到的贺礼，区区五十两白银赎身根本不算个事的！”
“抱歉！”
杨城城低下头，羞愧道：“你那卖身契也被我师父压下了，我掏钱了，但他就是不肯把卖身契给我，哪怕我愿意花更多的钱也是，理由，一样是激励我。”
杨长云闻言愣住，一屁股跌坐椅上，半晌才回过神，幽幽道：“所以，现在我想自由，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等你突破纳灵诀第四层？”
“也不是。”
杨城城抬头道：“师父虽不让我打点，但你要是能通过五年一度的华山考核，走正统通道晋升，也是一样可以成为外门弟子，销掉卖身契的，这样就能绕过我师父获得自由，师父也是要脸面的，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压着你。”
“是个办法。”
杨长云脸色稍好，不过现在处境不同了，托杨城城的福，他不用再去试药，也不用参加任何劳作，若不在乎奴仆这层身份和不能自由出入华山，现在便能提前开始养老，混吃等死优哉游哉过完一辈子，故而，他不是很情愿冒着被杀的风险去参加试炼，他宁愿等上个一两年，等杨城城突破纳灵决第四层。
他年纪轻轻的，有的是时间，爹娘也没老到哪去，迟两年回家算不了什么。
“算了，我好好呆着等你突破第四层吧，想来用不了多久。”
杨长云摇摇头，选择躺平。
杨城城见状欲言又止。
“怎么，你不会还有坏消息没跟我说吧？”
杨长云心头陡升不妙，垮着脸道：“你不会跟我说，有资质入门纳灵诀的你，没信心修炼到第四层？这门功法可是有十三层啊，前四层应该不难吧？”
“纳灵诀这门功法很特殊，我不一定能修炼到第四层。”
杨城城叹口气，点点头，谨慎地左顾右盼一眼后，才压低声音悄然道：“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外传。”
“好！”
杨长云点点头，道：“你说，怎么个特殊法。”
“其实，纳灵诀不是内功心法。”
杨城城凑过来，附耳道：“这是一部……修仙功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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