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电话打断了张晨曦的思绪，将他从情绪的漩涡中拉了出来。
“张晨曦，怎么还没来呀，你不会还在睡觉吧？”姜婉听起来有些着急。
“我没…咳咳…我没有，我马上就出发，刚刚有点事情耽误了一下。”
张晨曦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于是连忙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
“张晨曦，你没事吧？”
尽管张晨曦掩饰得很快但姜婉还是听出了他刚刚的哽咽。
”没事，等我下马上就到。”
张晨曦深呼吸两口，整理好了情绪背上包出门。
“真的没事吗？”姜婉还是不放心地追问道。
“真没事，我先挂了啊，骑车呢。”
张晨曦匆匆挂了电话，他不想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两人接下来的街访。
片刻后张晨曦在一个地铁口，也就是姜婉口中的老地方找到了姜婉。
“张晨曦，你之前怎么了，方便和我说说吗？”
姜婉在张晨曦停车的时候就迎了上来一脸关心地看着他。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明天有个同学聚会。”
张晨曦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姜婉是了解他和周璟儿之间最多的人，因此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同学聚会？那不是挺好的吗？”
姜婉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软糖塞到了张晨曦的手里。
“她…也会去。”
张晨曦拿着软糖放在手里攥了很久，垂下眼眸说道。
姜婉听后却是愣了神，她当然知道张晨曦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那个名叫周璟儿的女生她曾经默默关注住无数次，她是多么羡慕这个能名正言顺待在张晨曦身边的女孩。
当时在得知张晨曦和周璟儿在一起的那一刻，姜婉的心里顿时停了一拍。
随后她表情麻木地捂住胸口，像是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着，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些曾经无数次在心中默默编织的梦想与期待，在那一刻如同脆弱的泡沫，一触即破。
前所未有的失落扑面而来，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所有关于和张晨曦相处的片段像是一部旧电影，在脑海中反复播放，每一个画面都那么清晰，却又那么刺痛。
或许是触发了大脑的痛苦保护机制，她既没有流泪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浑浑噩噩地过完了那一天，像一个麻木的机器人。
“你…打算去吗？”
姜婉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比张晨曦还要纠结。
张晨曦在说出周璟儿也会去那句话后又陷入了低迷，因此没有注意到姜婉的反常。
“我想和她见一面，至少需要当面道个歉。”张晨曦低着头说道。
“张晨曦，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姜婉听到张晨曦的回答后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沉默了几秒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晨曦点了点头。
“你…还喜欢璟儿姐吗？”
张晨曦听到后身体颤了颤，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不过很快他就回复了清明，他摇了摇头说道：
“应该没有了，只是觉得对不起她，毕竟当时我……”
张晨曦没有再说下去，后面这些话他以前和姜婉说过。
姜婉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随后故作轻松地摆出笑脸：
“好啦好啦，既然不喜欢了那就把明天当做告别好不好？”
张晨曦低着头不说话。
“你是不是担心璟儿姐会怪你？不原谅你？”
姜婉叉着腰看着张晨曦，有些不满意他这副状态。
张晨曦嘴唇微动却还是没有说话。
“张晨曦！你这个样子让璟儿姐怎么原谅你？
你以为璟儿姐还会怪你当时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来这次同学聚会了！你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的时候也许璟儿姐已经在想着怎么让你放下当初的事情。
我告诉你璟儿姐就算怪你也只会怪你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状态。”
姜婉突然大声地说道，声音大到周围地铁口的人都投来了目光。
张晨曦被姜婉吓了一跳，他还没有见过姜婉这么生气的样子。
呃不对，好像上次姜婉在他们班那个富少面前维护他的时候也生气过一次。
一直以来姜婉都把笑容挂在脸上，张晨曦早就习惯了她的好性格，谁料今天她居然对自己发脾气。
“小六子，你……”
张晨曦迟疑了一下，有点惊讶地出声看着姜婉。
姜婉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还是脸微微红的强装镇定道：
“你是没看见你自己的那副样子，看着就让人想打一顿。”
“那你怎么不打我一顿？”
“你以为我不敢打吗？”
“呐，动手吧。”
“我靠小六子，你还真动手？”
张晨曦捂着腰龇牙咧嘴，表情痛苦地看着姜婉。
他在姜婉喊出那么一大串话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
姜婉应该是说的对的，如果周璟儿不愿意见他的话是绝对不会来同学聚会的。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渐行渐远的两个人如果不是刻意见面的话应该是很难见面的。
“哼，你让我动手的，我还用得着和你客气？”
姜婉看着弯着腰比她还矮了一个头的张晨曦冷哼一声，心里却生出一丝喜悦。
“小六子，谢谢你。”
张晨曦突然直起身来认真地看着姜婉说道。
他并没有很痛，只是配合姜婉做个样子而已。
不过谢意是真的，刚刚姜婉的几句话确实让他想明白了许多。
“有什么好谢的，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婉撇过头去嘴里嘟囔着。
张晨曦笑了笑，以他们的关系确实没有必要说谢谢。
“耶？小六子我才注意到哎，你怎么穿着校服？”
张晨曦后知后觉地发现姜婉的装束后惊讶着说道。
大热天的姜婉却穿着件校服外套，上面签满了高一同学的名字。
张晨曦没怎么仔细看一眼就找到了他的名字，签在了很显眼的胸口处。
“因为……今天的街访在学校，主题是高中生活！”
姜婉白了张晨曦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的吃顿，随后又笑着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对张晨曦解释道。
“哇塞真的吗？这你也能想得到？那你不早说，早知道我也穿个校服了。”
“你就不用了，你穿校服也没点学生的样子。”
“喂喂喂小六子，这话你真得和我解释清楚吧。”
“一会儿到学校让吴老师给你解释吧！”
张晨曦笑了笑跟在姜婉的身边，他撕开那颗软糖的包装后一把将糖丢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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