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程鑫挽住了我的胳膊，我才从这样的恍惚中缓过神来，睁开眼一看，程鑫正担忧的看着我：“肖逝，你没事吧？”
我挤出了一抹笑容，微微摇了摇头：“没事，我没事……”
然后，我就任由程鑫挽着胳膊，上了陈晓宇那辆破面包车里。
不过这面包车还是有一个好处的，至少空间够大，带上司机坐七八个人不成问题。
只不过起步时这强烈的推背感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
一路无话，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酒店门口……
我站在酒店大门，看了一眼，一把搂过小青的肩膀，打趣他道：“可以啊小青，最近是不是又傍上哪个富婆了，这家酒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星级的吧？”
他“嘿嘿”一笑，“瞧你说的柿子哥……你时隔这么久回来，肯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我连连点头，递给他一支烟：“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酒吧没少挣。”
“呵呵……”
……
一行人去了酒店，要不是说是五星级的呢，服务态度就是不一样……我们这群人算不上穷人，但绝对与这家酒店的消费不成正比……这一点，从我们的着装和言行举止，或者从就停在外面的破面包车就能看出来……可我们真真是在这里验证了“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
我问程鑫说：“尚利呢？他不是说要来吗？”
程鑫好像忘了这茬事，经过我的提醒后才想了起来，拿出手机，打开了“通话”，找到尚利的名字，拨打了过去。
她话虽这么说，可我明明看到了她手机上有许多未接电话。
正在我思索的时候，陈晓宇从背后猛地一拍我的肩膀，把我吓得不轻。
“怎么了？！”我没好气地说。
不曾想他一改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此时表情严肃的不行。多年的相处让我们多了一份别人没有的默契，他的这种表情一定是认真的，肯定是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于是我也严肃了起来，指了指角落：“走，那边说。”
不曾想他直接把我拉进了厕所里，靠在窗边，熟练的递给我一支烟。
脖子那道伤疤的瘙痒让我即便不看镜子也能感受到它的形状，我点燃了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把这种瘙痒感强行压了下去。
陈晓宇还是一脸紧张，也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我终于没憋住：“如果你把我拉进厕所就是来抽烟的，那这支烟马上就要抽完了。”
“不是……”他摇了摇头，沉默了两秒，突然意味深长地问了我一句：“肖逝，讲真的……你对程鑫什么感觉？”
“亏欠。”我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就只有亏欠吗？”
我摇了摇头，将那还有半支没抽的香烟按灭，心里升起了迷惘：“我不知道……”
“或许……或许不只是亏欠吧，如果有一天，程鑫要和我结婚，我想我会答应她的。”
他脸色冷了下来：“跟兄弟说，这和苏子寒有关系吗？……你知道的，她就要结婚了，我可不想程鑫成为苏子寒的替代品！”
我叹了口气，心中隐隐作痛：“我不会承认，”稍微顿了顿，我又说：“可我也无法否认……”
说完，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混蛋，将脸撇到了一边，不敢直视陈晓宇那质问的眼神。
在互相沉默了半晌后，厕所外传来了程鑫的催促声：“你们俩别在里面抽烟了，快点，就要上菜了！”
我们俩默契的没吭声，等门口脚步声退去之后，我才默默的打开了一条窗户缝，外面的风传来了阵阵清凉，也让我的头脑更加清醒，可我并不认为刚才自己所说的只是因为自己头脑过热，这也同样是自己的心声，所以，我没有后悔的意思。
在他长长的叹息声之后，没想到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问题：“肖逝，你说……人有下辈子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在又一阵的沉默中我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同时把窗户缝开大了一些。
而陈晓宇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我的答案。
就在我和风一起抽了半支烟过后，我终于回道：“你不该这么问。”
“那应该怎么问？”
我深吸了一口烟，将它掐灭之后，直起腰来与陈晓宇并肩而立：“晓宇，你希望有下辈子吗？”
他没有过多犹豫：“我希望有，因为我这一辈子有太多的遗憾了。”稍微停了停，他又问我说：“你呢？”
“我不希望，因为下辈子的遗憾只会更多……”
……
直到出了厕所，我都没能从陈晓宇的口中得知他究竟想告诉我什么事情，难道只是与我一同探讨生命的轮回吗？……搞得那么伤感做什么，真是的……
等回到了包间里，尚利已经来了，大家都见过，也不用互相介绍，都已经算得上是老熟人了，只是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
我出于尊敬，本想让尚利坐在主位，可他说什么都不愿意。
本以为这就是关于位置问题的全部了，不曾想还有那么多让人出乎意料的问题。
我坐在迎门的第一位置，左手边是陈晓宇，再就是李影……右手边本来是小青，可被程鑫硬生生地赶走了，于是小青只能坐在李影的旁边，小青右手边本来是尚利，可尚利客气的不行，说我才是主角，不能抢了我的风头，只是坐在了最边的位置……李影看小青可怜，主动跟他换了位置。
所以，现在的位置情况是这样的：我坐在迎门的一号位，左手边是陈晓宇，再就是小青，李影……右手边依次是程鑫，尚利。
位置终于敲定，我不由得吐槽了一句：“都是自家人，连位置都分的那么艰难！”
尚利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内涵，喝了一口茶水，摆了摆手说：“我可不是，可别把我扯到一起。”
我笑了笑，无论是出于哪种情况，我都没有当回事，毕竟作为我的主治医生，没有他，说不定就没有现在的我。
倒是陈晓宇有些不满，用力地把水杯落在桌子上，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我拍了拍他，让他冷静，随后伸手招来了服务员，说了句：“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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