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柯的话一下子断在了喉咙里，他瞪大双眼看着压住自己双肩，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的孙野，黑亮的眼珠稍显惊慌地转了转。
“对不起……”孙野闭上眼睛，将头埋在他颈窝处，闷声道，“对不起柳柯，我实在没控制住，我……我知道我不应该起这样的念头，但我实在忍不住了，真的对不起，你别讨厌我。”
柳柯的头稍稍往左偏了偏，贴近他耳边问：“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孙野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啊？”
柳柯眼角都凝着笑意：“我说，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我……”孙野一说起这个，就感到无比羞愧，“我说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帮你做事，不奢求你的回馈。我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可……可我却没忍住对你起了那样的心思。”
柳柯垂眸笑了笑：“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这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孙野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一时间心里放松了许多：“你……你真的不会讨厌我吗？”
柳柯摇摇头：“不会。”
孙野一时间倒有些尴尬了，唐突的事也做了，道歉的话也说了，但柳柯却坦坦荡荡的，让他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柳柯见他这副样子，又微笑道：“我一直都很忙，所以没谈过恋爱，其实不太懂爱情。二次元的爱情我倒是见过很多，还有岁安和希希他们……我虽然没学到太多，但我知道一点，当缘分来临的时候，还是应该抓住的。”
孙野愣愣地听着他说，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完全明白。
“我是因为工作显得有些清心寡欲，”柳柯继续道，“但我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爱情，别人对我的好，我也不会看不到。”
“相反，我能看到每一个人对我的好，也会尽力回馈。粉丝的，朋友的，你的……”
孙野脑子微微一震。
粉丝，朋友，你……
我？我对他而言，不是粉丝，不是朋友，那是……
柳柯说完后，就轻轻闭上了双眼。
孙野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明白的那一霎那，孙野的心跳仿佛空了一拍，巨大的惊喜一下子把他脑袋冲昏了，他脑子有些混沌，但心里已经激动得无法言喻了。
孙野压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用力抓了抓，然后惶恐又激动地俯下身去，试探着吻了一下他的唇。
柳柯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稍稍抬了抬下巴。
……
……
……
次日贺岁安那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柳柯还在睡着。
孙野却是一晚上都没睡，照顾柳柯睡着后，他就细心地把两个人的手机都关了静音，然后抱着柳柯安静的躺着。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他能稍稍看清柳柯的轮廓，即便只是这么一个轮廓，孙野也觉得满心幸福，像是得到了这世界上最最珍贵的珍宝，这一辈子都不愿意撒手了。
他就这么看了整整一夜。
天刚蒙蒙亮，孙野就起来了，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给柳柯掖了掖被子。
柳柯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孙野小心翼翼地出了口气，拿着两个手机走出了房间，去做早餐了。
孙野自己随便对付了几口，给柳柯炖了个汤，又做了点儿甜口的小面点，他知道柳柯很喜欢吃这种带甜口、但又不是很腻的小点心。
早餐还没有做好，贺岁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其实现在也不算特别早了，但俩人昨天睡得晚，算算时间现在也还没睡到八小时，孙野出来时又把窗帘完全拉上了，所以柳柯现在睡得正香。
孙野接了电话，还没出声，贺岁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柯，我来给你拜年了！你现在在哪儿呢？回家了还是相约春天呢？”
相约春天是这个小区的名字，贺岁安也来过很多次了。
孙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他怎么就这么有精神，大年初二就开始到处拜年了！拜就拜吧，还来这么早！
哦对，拜年的习俗好像就是在上午，早一点寓意好……那也不好，柳柯都还在睡觉呢！
但电话都打来了，孙野也只能应声：“我说贺老师，好不容易放下，你和谢老板就不能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吗？”
“耶？”贺岁安闻言一愣，“卧槽！我孙哥？你俩昨天出去后，回来后……哦我的天，孙哥你可以啊，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在哪儿呢？你俩昨天去见父母了？”
孙野挑挑眉，你别说，这父母还真见了！
“啊不对，为什么是你接电话？”贺岁安又反应过来，“柯柯呢？不会还没醒？卧槽，孙哥你是真可以啊，那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孙野扯了扯嘴角。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奔着这事儿来的呢？
孙野无语地叹口气：“你们什么时候到？”
“一个小时之后吧，”贺岁安眼神示意谢隐靠边儿停车，“我们才出发，不着急哈，你让柯柯多睡会儿，慢点儿起来哈。”
贺岁安挂断电话，脸上带着八卦的兴奋。
其实他们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到柳柯家了。
贺岁安原本还想着去蹭个早饭的，拜个早年喜庆一点儿，但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菌菌，这种时候他肯定是要给足对方时间的。
谢隐这榆木脑袋自然没这么快反应过来，不解地问：“怎么了安安？”
“我饿了，”贺岁安摸摸肚子，“亲爱的，我们先找个地方把早饭吃了吧。”
其实他俩昨晚也折腾了一阵儿，但谢隐经验多了，善后工作也做得越来越好了，现在基本都能让贺岁安不会有什么不舒服了。
要不他也没精力这么四处蹦跶。
除却贺岁安作死的事儿，谢隐一向听他的话，他看了看窗外：“附近有一家粤式早茶，你今天要吃的清淡一些，吃这个好不好？”
“好呀！”贺岁安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都听你哒！”
谢隐一向不会把这种话放在心上，他知道这只是贺菌菌的撒娇卖萌，但不放在心上归不放在心上，听到贺岁安这样撒娇，谢隐还是很受用的。
谢大博士没出息地扬了扬嘴角：“今天先在外面吃，委屈你啦。”
“不委屈哒，”贺岁安笑得满脸真诚，“亲爱的其实你厨艺一般的。”
谢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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