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封夜宸痛苦地闷哼一声。
林诺慌忙从他身上下来，蹲在地上，眼巴巴看他。
“你、你……怎么样？”
封夜宸脸色冷白，似是忍着痛，哼了声，“不怎么样。”
林诺赶紧捡起手机，先拨打急救和报警电话。
打完后，她又蹲回男人身边，看到他手臂呈现不正常的扭曲，不知道是不是断了。
霎时，小脸变得惨白。
“你的手……”
她嗓子哽咽了下，就再也说不出话。
眼泪似断线的珍珠，不停往下坠落。
封夜宸拧眉，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心里有数。
滚下来的时候，他借了巧劲，没断，应该是错位了。
但疼是确实很疼的。
林诺不敢碰他的手，边哭边抽噎的问，“你的手还有没有感觉？”
“没感觉，应该是废了。”封夜宸蹙眉道。
他挺喜欢看林诺为他哭的样子，故意说得很严重。
林诺身子一颤，表情如遭雷击。
“那、那怎么办……”
她一脸崩溃，眼泪砸得比之前更厉害，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
眼看她哭个不停，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
封夜宸深吸一口气，哑声道：“别哭了，死不了。”
听到“死”字，林诺哭得更凶了。
“你、你不会死吧……”
“这么害怕我死？”封夜宸这会还有心情逗她。
“你要是就这样死了，封伯父会杀了我的。”
林诺在老宅见过封铭升一次，他曾出言警告过她。
她抽噎道：“你别死行不行，我还不想死……”
封夜宸俊脸抽了抽，只觉得手臂更疼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
原来是怕担责。
本来还想再吓唬她几句，但看她哭成这样，他又有点不忍。
“行了，我死不了。”
林诺抽噎看他，“真的？”
“我要是快死了，还能跟你说话？”封夜宸瞥她。
“我见新闻上讲有的人撞到后是脑出血，表面看不出来，一会人就没了。”林诺一脸认真，表情担忧。
封夜宸：“………”
他刚要开口说话，一阵警笛声响起。
盛曼莉刚刚已经被保安控制住，被民警接手后，从上面押解下来。
看到林诺后，她突然又亢奋起来，指着她嘶吼。
“你……你逃不掉的！你是恶魔的礼物！”
她手被拷着，金属相碰，叮当作响，整个人看上去疯癫到极致。
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是恶魔的礼物，献祭给恶魔，谁也别想得到……哈哈哈……”
林诺被她笑得后背一阵发寒。
毛骨悚然的感觉。
直到盛曼莉被拖走，笑声还不断传过来。
这时，垂在身旁的手，被封夜宸用力一握。
他另半边胳膊不能动，一用力，人便虚弱了几分，开口的声音也有些疲累。
“别看，她疯了。”
林诺回过头，看向他，“她是因为上次的事疯的吗？”
封夜宸轻轻“嗯”了声。
林诺身子不由得有些轻颤。
如果那次被那些人轮了的人是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也疯掉。
盛曼莉心怀不轨，报应到自己身上，被恶果反噬，不值得同情。
但她刚刚那些神神叨叨的话，还是有些吓到林诺。
封夜宸眉眼闪过一抹戾气，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别怕，她以后不会有机会再出精神病院。”
这时，救护车到了。
林诺跟着一起去医院。
检查室外，林诺在长椅上等着。
不一会，陈也出来，看着林诺道：“林小姐，封总让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林诺怔了怔。
他自己检查都没做好，竟然还想着她？
“我再等一会。”
她没那么没良心，至少等他检查结果出来。
陈也一脸为难，“可是封总吩咐……”
“没事的，陈助理，我没伤到。”林诺说。
“好吧，那等封总做完检查，我再带你去。”
半小时后。
陈也出来，“林小姐，封总检查完了，我现在带你去检查。”
“他怎么样？”林诺急切道。
“右胳膊两处骨关节错位，别的暂时没什么问题。”
是错位，没有废掉。
林诺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她跟着陈也去检查，医生说没什么问题。
最危险的那一下被封夜宸挡了，她身上只有些磕碰的淤青，不需要做治疗。
陈也把林诺送回封夜宸的病房门口。
随后，叮嘱道：“林小姐，封总还要留院观察七十二小时，他手臂不方便，还麻烦你在医院照顾一下。”
“嗯。”
封夜宸是为她伤的，不需要陈也提，林诺也会留下照顾他。
病房内。
封夜宸半倚在床上，右手臂打着固定带，唇色不似平日红，面上还隐约能看出一抹虚弱来。
林诺进来后，站得不远不近观察他。
封夜宸皱眉，“过来。”
她连忙走近：“怎么了，要我做什么吗？”
“要你坐这。”封夜宸说。
“哦。”林诺听话的坐下。
封夜宸上下打量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诺心跳了跳。
说不出什么感觉。
等了几秒，摇摇头，“没有，检查没事。”
封夜宸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下她的下巴，“这里磕破了皮，没上药吗？”
他手指好像是怕她疼，摸得很轻，一下一下的。
林诺小脸一红，不自然地别开。
“一点点而已，不用上药。”
封夜宸看着她羞红的小脸，眉梢微挑，“这也脸红，摸你还少吗？”
不就摸个脸而已，她哪里没被他摸过。
林诺脸更红了，尴尬的想找个洞钻。
“你现在要吃饭吗？”她没话找话，岔开话题。
“不吃。”
她眼睛亮晶晶看他，“那要不要喝水吗？”
“这么殷勤，怕我死了陪葬？”封夜宸调侃她。
“不是。”林诺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顿了顿，她又道：“今天谢谢你救我。”
“就一句谢谢？”封夜宸意味深长道。
林诺脸一红，怕他又提一些羞人的要求，连忙开口。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封夜宸挑眉，“行啊。”
林诺正诧异他的好说话，下秒，就听他说，“我要洗澡。”
“……”林诺站起来，说，“我去叫护工来。”
“不要别人。”封夜宸叫住她，嗓音里有得逞的愉悦，“我不喜欢陌生人碰。”
林诺红着脸，小声道：“我不会给人洗澡，怕伤到你。”
“这就是你的好好照顾？”封夜宸面色不悦。
林诺一下说不出话了。
她知道封夜宸很洁癖，刚刚摔地上沾了不少灰尘，应该已经忍好久了。
想到他是为自己伤的，她咬了咬唇，“那你等一下，我去放水。”
这是豪华病房，里面布置跟酒店公寓一样，都带浴缸。
放好水出来，封夜宸已经下床。
他除了右手不方便，别的地方都没大影响，只有一些小磕伤。
“帮我脱。”封夜宸命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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