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罪罚长老，这位曾罚自己进入罪恶杀狱的长老，心中有些疑惑：“他似乎有意维护自己？”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随后，他便没多想，再次开口道：“小道不愿交出‘神奇灵液’炼制之法，功德长老以此为借口，欲要剥夺小道的长老之位，将小道逐出圣地。”
“对此，小道自然是不服。而且，小道也以为，功德长老没这个资格。”
“接着，功德长老便对小道出手，而小道不想坐以待毙，唯有凭微末之力，拼死抵挡……”
寥寥几句，便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出来。而且这次，功德长老没有打断他的讲述。
不过，功德长老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看了。
毕竟，有些事，可以做，甚至可以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面前，堂而皇之的做，但却不好当做所有人面前做。
当然，以功德长老的地位，就算犯了点错，在‘寰宇圣主’不出的情况下，也没人能惩罚他，或者将他怎样。
所以，他虽然脸色难看，但却并不担心，只是心中有些遗憾，这次可能无法除掉莫凡这个隐患了。
“哼，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他心中暗哼一声，眸中隐约闪烁着寒芒：“不过，这次得搞清楚，他那件‘天道重宝’是怎么回事！”
他心知，有器尊、丹皇等在场，他想要夺取莫凡的‘天道重宝’，几乎不可能。但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无法独自占有，却未尝不可共享之。
“啧啧，莫凡长老，你是如何抵挡功德的攻击的？应当是借助了某件强大的天道圣器或重宝吧？拿出来，让本道见识见识！”
莫凡话音落下，器尊便眼神一亮，大笑着开口道。
目标直指‘天道重宝’，而对于所谓的‘神奇灵液’、剥夺长老之位、逐出圣地之类的，全不关心。
“好！”莫凡很是干脆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事躲不过去，无法拒绝。
当即，他道念一动，‘衍金天珠’便自眉心而出，悬浮在了眼前。
不过，这次它没有散发出耀眼的金芒，也没有丝毫‘天道气息’显露。
约莫婴儿拳头大小，看上去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金色圆珠，且显得十分灰暗。唯一特殊的，就是其表面的那些复杂的纹路，颇显玄奥。
当然，若是细看的话，在这些玄奥的纹路之间，还夹杂着许许多多极细的裂纹。
实际上，唯有莫凡和‘衍金天珠’本身才知道，这些裂纹，相比一开始莫凡得到它时，已经细小了一些。
不过，不管‘衍金天珠’显得有多么普通，它一出现，在场所有的准圣，以及风清等一众长老，都是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它。
“这是天道重宝？”
“不太像啊！”
“莫凡长老，你确定没拿错？”
“咦？怎么会有裂纹？”
“……”
豁然，器尊右手一伸，抓向‘衍金天珠’，一股吸摄之力凭空而生。
然而，就在这时，丹皇袖袍轻轻一挥，便卸去了器尊的吸摄之力。
“丹皇，你这是什么意思？”器尊眉头一皱。
丹皇脸色一沉，不悦道：“器尊，本道刚刚可是说了，不会让莫凡长老受委屈。你莫非还要当着本道的面，强行夺宝不成？”
“什么夺宝？丹皇，你我相交多年，本道岂是这种人？”器尊也有些不悦了，道：“本道一生痴迷于器道，还从未见过天道重宝。刚刚只不过是想借过来，细细观察一番罢了。”
闻言，丹皇脸色微缓，摇头道：“这么点距离，对你来说，几近于无。如此，一样可以细细观察。”
“呃——”器尊表情一滞，随即大声道：“这怎么能一样呢？这可是天道重宝，光凭肉眼和道念，怎么能看出其玄妙？”
“看不出，那是你眼力不行！”黑袍老者罪罚沉声毒舌道。
“什么？”器尊‘大怒’，气恼道：“罪罚，本道眼力不行，难道你行？”
“本道又不是所谓的‘器道之尊’。”罪罚依然一副肃容，沉声淡定道。
所谓‘器道之尊’，自然便是指的器尊。器尊之所以为器尊，便是因为他在器道上的造诣，达到了此界巅峰，无人能及。
然而，罪罚的这句话，却颇有一股讽刺之意了。
“好一个罪罚，平时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呢？”器尊忽然收起了怒容，并露出一抹戏谑之色，嘿嘿道：“是了，这位莫凡长老和你一样，同属人族。枉你以公正严明着称，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很显然，器尊也看出了罪罚今日的不寻常，似乎和丹皇一样，有意无意的维护着莫凡。
“本道问心无愧！”面对器尊的‘嘲笑’，罪罚面色不变，且依然掷地有声。
这时，玄袍老者阵一，身形一动，来到莫凡近前，淡淡道：“本道传你‘衍天阵道’，你以此件残破的天道重宝为酬劳，如何？”
“‘衍天阵道’？”莫凡眸中微微闪过一抹疑惑，但并没有询问，直接摇头拒绝道：“‘衍金天珠’于小道来说，不可或缺。所以，还请阵一长老见谅！”
“你可知何为‘衍天阵道’？”阵一并没有因为莫凡的拒绝而生气或者放弃，只是淡淡问道。
“不知！”莫凡摇头。
“‘衍天阵道’，乃吾衍天一族，衍化天地之道。不管是三千大道，还是至高的天道，都可以一阵衍之……本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可愿意？”阵一露出傲然之色，淡淡道。
听了阵一的介绍，莫凡隐约感觉到，他口中的‘衍天阵道’可能真的极其不凡。
但，不管如何，他是绝不会将‘衍金天珠’交换出去的。
所以，他依然摇头。
“噢？”见莫凡还不动心，阵一眉头微皱，淡淡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觉得，凭你自己，你能守得住它？”
“……”莫凡沉默了一下，道：“它已认小道为主。若是小道守不住，那它便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位准圣都是一怔。
丹皇、罪罚两位倒好，因为对方是莫凡，所以他们原本的心思，已经淡了下来。
而阵一、符圣、器尊和功德，就有些难以接受了。
“莫凡，天道重宝岂是你能想象的？虽然认你为主了，但本道并不认为，它会因你不存，而不存？”功德长老语气森然的冷笑道。
“是么？”莫凡面露一丝不屑，淡淡道：“说起对‘天道重宝’的认识，你又岂能与小道相比？你以为你身为准圣，很了不起？哼，在天道面前，你依然不过是稍大点的蝼蚁而已。”
“嘶——”众长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莫凡他竟敢如此和功德长老说话，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况且，在场可不仅仅只有功德长老一位准圣，还有丹皇、阵一等五位准圣呢！他这句话，听在几位准圣耳里，估计也不好听吧？
果然，几位准圣脸色都有些变了。即便丹皇和罪罚都不例外。
所幸，他们知道，莫凡针对的只是功德长老，心中虽然有那么一刻的不爽，但还是‘大度’的忽视掉了。
毕竟，莫凡所言，非是妄语，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他们也没得反驳。
没有理会众准圣及长老的反应，莫凡继续道：“小道这‘衍金天珠’虽已残破，不能发挥出真正的天道威能。但——若真拼起来，小道敢保证，小道绝不会比你功德长老先殒！”
语气虽淡，但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和一缕无法撼动的意志。
此话一出，众长老又是一震，这莫凡真的有那么厉害？该不会是唬人的吧？
他们却不知，此时此刻，除了丹皇和功德长老外，其他几位准圣和他们一样，也是心头大震。
只不过，罪罚、器尊、阵一和符圣震惊的，不是莫凡说得‘夸张’，而是他语气中透着的那缕无法撼动的意志。
“好强大的意志！”器尊双眸忍不住一呆，心中大叹。
而罪罚原本一直严肃而深沉的面容，也忍不住一扯，露出一丝异样来。
至于，离莫凡最近的阵一，则感受最深。这一刻，他深邃双眸中的傲然，已然被震撼所取代。
“如此意志，已无法动摇！看来，这件天道重宝，与本道无缘。”一直未曾说话的符圣，深深看了莫凡一眼，随即道念一动，直接消失不见。
见符圣离去，阵一也深深看了莫凡一眼，随后也直接消失不见。
功德长老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正如莫凡所言，他对天道重宝，的确是一点都不了解。所以，听了莫凡的‘狠话’，他还真被震住了。
尤其是，之前已经亲身感受过一次‘天道之威’，他岂能不忌惮？尽管他很想将莫凡这个隐患除掉，但他却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
一时间，云霄殿内，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过了好一阵，老好人丹皇开口了，道：“正所谓，和气生财。今日之事，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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