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可不能一直让这只小金鱼贴着师姐啊，落云欢感觉自己的头皮好痒，要长出草来了。
于是果断挡了出来。
低下头，凝视那抱着师姐衣角的小金鱼妖。
眼神宛若杀人的雨夜屠夫。
小金鱼只觉得鳞片都要炸起来了，她从来没被人这么盯着看过，属于妖类的天性告诉她。
危险即将到来。
“我师姐的冰龙，只不过是修炼功法所幻化，她身上确实有一条水龙眷顾，但那水龙只不过是残魂而已，不能够给你们带来任何庇护。”
落云欢眯着眼睛，像是一只瞄准的猎物，蓄势待发的豹子。
“所以小金鱼，我劝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要继续跟在我师姐身边？”
落云欢双手抱臂，已然用上了威胁的语气。
她这个架势就像是正在驱赶小妾的正宫，不过大师姐万万是不可能招花惹草的，就是这花草喜欢往她身上粘。
这条小金鱼显然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就见她被老金鱼狠狠往前推了一下。
“阿桃，你自己选择。”
“别听这位仙子的，要不要你，是她说了算。”
于是，三双眼睛都纷纷望向秦意秋，秦意秋沉默无言。
她当然是不打算要这条金鱼的，先不说自己有没有带一个妖的要耐心，其次就是师妹肯定会不开心。
“不用了。”
秦意秋摇头。
正准备再强调一遍拒绝的话语，就见那小金鱼眼眶之中荡漾着泪水，“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爷爷，这位龙族眷顾的仙子不要我，我以后是不是成不了龙了……”
落云欢瞪大了眼睛。
不至于吧？
只不过是拒绝了她，就哭的这般惨烈。
作为妖，没有一点抗压能力是真的失败啊。
说完，就又要去抱秦意秋的裙角，但是被人后退几步，给躲过去了。
小金鱼见状，瞪大了眼睛，心中愈发悲哀，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咳咳…”
看着这只想靠追随来改变自己命运的金鱼妖，落云欢清了清嗓子，决定给对方上一堂励志的课。
“你这只金鱼小妖，修行是个人…不…个妖的事，你们如此攀登捷径，着实不妥。”
落云欢是漂浮在空中的，但是裙摆落入水中，只是被沾湿。
“可是我们一辈子都见不着龙，如果不沾点龙气，是很难度过跨龙门的。
小金鱼辩驳。
“但你也不能指望人修，我们都并非一个种族的，若是我对你起了歹念，将你剖腹取妖丹，你又该如何？”
秦意秋眯着眼睛，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起伏，还带着些残忍。
“如果仙子不接受，那就证明我和龙族无缘。”
小金鱼低垂着眼睛，失望十足。
落云欢：……
秦意秋轻轻摇头，心中也明白，这世界上不止人修想走捷径，也有数不尽的妖修想走捷径。
她直接拉着师妹的肩膀，把人拎起来。
“师妹，我们走。”
自己从来只遇到过死缠烂打想进云剑山宗的散修，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死缠烂打，想当自己灵宠，然后沾龙族气运的妖修。
果真，比起修炼，还是抱大腿、攀高枝来的快吗？
落云欢还没来得及拒绝，大师姐就直接跟拎小鸡崽子一样，把她拎走了。
等等啊…
“大师姐，我要教育一下这满脑子不学好的金鱼妖…”
落云欢话还没说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被师姐拽到了岸上。
“仙子并非是想害我们，如果仙子想害我，那么我和爷爷一开始献身的时候，就会被仙子您杀死！”
小金鱼妖，这下倒是变聪明了。
她在秦意秋背后高喊。
秦意秋转过身来，即便隔了半个湖泊，她的眼睛也能够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如果仙子不同意。”
“我就一直跟，一直跟！”
“随便你。”
秦意秋只说了一句，就继续往前走。
落云欢转头看了一眼小金鱼妖，并没有过多的阻拦师姐，有时候，给人吃闭门羹是最快见效的招式。
…
也不知过了多久，落云欢路上倒是遇到了好几个云剑山宗的弟子。
不过大家只是同秦意秋汇报了一下狩猎的进度，就继续各奔东西了。
落云欢这几日在师姐的陪练下，长进还是挺快的，也知道该怎样最大的节省符箓，和见缝插针地使用剑术。
她的修为，隐隐约约有突破筑基中期的征兆了。
毕竟天天都在磕灵石，修炼速度，是要比那些苦兮兮打坐的人来的快许多的。
打坐也是吸收天地灵气。
那自己吸取灵石也是。
只不过一个是用水盆接雨水。
一个是用抽水机直接抽。
但这几天下来，落云欢和秦意秋身后始终跟着那只小金鱼妖。
即便是看到两人杀妖，这小金鱼妖怪也只是颤抖着眉毛。
强忍着恶心，继续跟着两人。
老金鱼妖时不时给小金鱼妖送些吃食，看来是要赖定师姐了。
而且她好几次被别的宗门弟子追杀，每回都是落云欢保下来的，脚底板已经磨得血肉模糊了。
毕竟是鱼妖，没什么上岸的经验。
“大师姐，你真的不管她吗？”
“她这样，只怕要跟我们半个月啊。”
天黑下来，落云欢生了一个火堆，火堆架子上烤着滋滋冒油的野鸡肉，这野鸡肉可是一只肥嘟嘟的筑基中期的妖。
啃一口，鸡皮烤出来的油和香料混合，那叫一个鲜香。
“管她做什么？”
秦意秋缓缓睁开了眼。
“师妹，你要知道，这一管，可就得管她一辈子了。”
不愧是修炼过无情道的，这么一只可怜兮兮的萝莉小金鱼都狠得下心当做没看到。
落云欢叹了口气。
拿着烤好的烧鸡串，来到了小鱼妖面前，对方见到她，很是畏惧，躲在了大树旁的草堆中。
“别怕，姐姐不是坏人…”
落云欢蹲在树干旁，举着烧鸡串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个诱拐鱼妖的鱼贩子。
小金鱼瑟缩的更加厉害了。
“你饿了吧，我看这几天都是你爷爷给你送虫子来的。”
“来，这个很好吃的，吹一吹，不要烫着自己。”
落云欢把手里拿的几串烧鸡串递了过去。
小金鱼妖犹豫片刻。
还是伸手接过，也不顾滚烫，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落云欢低头看着对方，那已经磨破了的脚，掏出药粉，打算为对方上药。
她这满眼怜惜的表情，尽数落入了秦意秋眼中。
奇怪…
师妹怎么会对一只妖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难道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
秦意秋仔细端详这小鱼妖，她确有几分姿色。
几乎是在一瞬间，秦意秋心中就升起了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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