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眼神，就和林凡在草原上遇到的狼一样，是那样的嗜血是那样的狰狞。
林凡从来没有见过有一个人对同族的眼神会是这样的，因为这些人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人了而是一群野兽，一群嗜血的野兽。
“侯爷，似乎有些不对劲啊，侯爷小心。”褚虎在林凡身后小心提醒道。
“这些人饿的太久，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林凡说道。
褚虎已经将钢刀抽了出来，护在林凡身前，只要这些人稍微有点儿动作，褚虎便会将他们砍死。
这些人依旧这样看着林凡和褚虎，而赵风则是纵马往前走了几步，对着这些人们说道：“朝廷钦差大臣到了，尔等还不快快下跪迎接？”
赵风并不是真的让他们下跪迎接，更多的是想测试他们还有没有思维。
而这些人依旧是那样看着林凡，对于赵风的话熟视无睹，似乎眼神里只有原始的欲望并没有任何思维方式，真的就如同野兽一般。
林凡放眼看去，发现这些人中有一部分人眼神有些痴呆。
“钦差大臣到了，尔等还不速速迎接？”赵风大声喊道，生怕这些人听不见。
但赵风又喊了一遍之后，这些人依旧是那副表情，让赵风不由觉得，如果他们人数少的话，这些人可能早就扑上来将自己这些人给咬死。
而此时，林凡也有些分析出的情况。
脑组织萎缩，眼神痴呆，这有极大的概率是阮病毒感染啊。
而且这些人还是在吃人，让林凡不由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如果是阮病毒的话，那这些人可能一个都活不了，就连医治的机会都没有。
“褚虎，给他们一些吃的，看他们吃不吃。”林凡对着褚虎说道。
“是。”
褚虎应了一声，便从马上跳了下来，将他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放在了地面之上，并且还往后退了几步。
一开始，这些人警惕性极强，一步都没有靠近，等到褚虎退后，依旧警惕，最后有一个人走到干粮面前，将干粮拿了起来。
令人震惊的是，他将干粮拿起来不是去吃，而是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最后竟然将干粮随手丢在一边，又撕下一块儿尸体上的肉，放在自己的嘴里吃了起来。
那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而他就这样吃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到自己同伴开始吃肉，似乎也不甘落后一般，聚在一起开始啃食腐尸。
这一幕完全惊掉了林凡等人的下巴，哪怕是一向以勇猛着称的褚虎，此时也不由有些反胃，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大哥，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赵风到了林凡身旁，强压着内心的恶心，对着林凡说道。
“的确，哪有正常人会这样的？”林凡干呕了两声后说道。
林凡实在是没有见过这幅场景，此时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哪怕是林凡第一次上战场杀人，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甚至林凡见过不少惨死的尸体，开膛破肚后内脏流了一地的都见过，但是眼前的一幕，着实让林凡有些不适应。
哪怕他们吃的人，是刚死不久的林凡都能接受，但这已经开始腐烂了，林凡都能看到其中一具尸体上还有蛆在隐隐蠕动，想到这些林凡就不由干呕起来。
“侯爷，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褚虎干呕了几声后，强压着内心的不适，向林凡问道。
“这些人已经不能算是人，杀了吧，以后让他们免受痛苦。”林凡说道。
“大哥，他们真的没救了吗？”赵风有些不忍心，于是问道。
“他们应该是感染了一种叫阮病毒的病毒，已经没救了。”林凡解释道。
林凡知道朊病毒感染后的症状，与这些人极其符合。
不管是不是林凡猜测的那样，这些人已经丧失理智，甚至丧失人性，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如果让这些人流窜到文明社会，那造成的伤害不是一星半点。
先不说他们到底是不是感染了朊病毒，就单单是他们吃人而不吃干粮的行为，别说明他们已经没有人的多少特征了。
所以林凡不会去冒险，如此以来只能将他们全部射杀，最后再放一把火，将他们烧的干干净净。
“褚虎，动手吧。”林凡对着褚虎吩咐道。
褚虎犹豫了一下，似乎也有些下不去手，但扭头一看，却看到一个人正在将尸体的眼珠子挖出来放进嘴里。
褚虎顿时又干呕了起来，于是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士兵喊道：“放箭，放火箭。”
一阵剑雨过后，这些吃尸体的人也终究变成了尸体。
林凡等人则是打算绕道而行，毕竟如果真的有病毒的话，他们这些人也会感染。
不过临走前，林凡将那些尸体给一把火烧了，又用艾草熏了自己带的人，尽量避免病毒的传播。
大灾之后必有大瘟，这一句话林凡是知道的。
所以这一次林凡还带了不少艾草，以及一些古代针对瘟疫的东西，希望可以起到预防作用。
林凡等人，绕了一条路前往陇西郡，在经过半天的长途跋涉后，终于看到陇西郡城门。
此时城门大开着，到处都是无力的饥民，所有人都十分无力的看着天空，也没有人挣扎，似乎是在静静等待死亡。
林凡等人的马蹄声，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因为这些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或者可以说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撑他们去好奇这些。
林凡看着这一幕幕惨状，心里思绪万千。
这实在是太惨了，光是这些躺在城外的人，就足有上万之人。
更不用说城内了，城内可能还有更多的人就像这样躺在街上，等待着死亡降临。
而此时，一名守城的官兵约摸着从城墙上看到了林凡等人，急忙跑下城，几步跑到林凡面前，问道：“敢问可是钦差大人？”
林凡点了点头，看着这名士兵，这名士兵虽然比这些躺在地上的百姓强一点，但也是饿的面黄肌瘦，此时都有些站立不稳。
显然刚才从城墙上跑到自己面前，消耗了他大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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