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璞当即就敏感了！
官员绩效考核的细化制度？这他娘的是冲我来了？
“西陵侯，吏部自宋相执掌以来，从未出现过差池，你这所谓的官员绩效考核细化……依我看没什么必要吧？”
“？？？”
顾景之一愣，回头看向一个排位靠后的文官，好奇道：“这位大人一言就下断论，难不成这朝堂之上都是这位大人决断，不许百官议事？”
“我……”
那文官大惊失色，连忙躬身对夏帝喊道：“陛下，西陵侯污蔑臣，臣绝无僭越之心啊！”
“既无僭越之心，何以本侯才提出自己的看法，这位大人就觉得没有必要？”
顾景之挑了挑眉：“这朝会本就是让百官商讨国家大事的，是对是错，是合适还是不合适，均有百官商讨陛下决断，你一句没必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呵呵！”
顾景之轻声笑了笑，那官员脸色变得更差了。
他一心想着拍马屁，却没曾想一句话把自己给推到了不利的位置。
“陛下明鉴，宋相执掌吏部从未出过差池，是以臣觉得所谓官员绩效考核并非眼下的当务之急，这才出言反对，但臣绝无僭越之心，请陛下明察！”
“既然没有僭越之心，那就是拍马屁咯？”
顾景之冷笑一声：“且不说这吏部在宋相手上有没有出现过差池，难道没出现过差池就不能进一步改进优化？”
“圣人尚且每日三省自身，更何况一国之吏治……难道就海晏河清，没有半点疏漏？”
“我我……”
那文官急得满头大汗！
宋璞看到这一幕，淡淡地说道：“西陵侯若是有什么指教不妨直言，何须挤兑他人？本相自是不比圣人，也想听听西陵侯高见！”
“呵呵！宋相倒是谦逊！”
顾景之嘴角一扯。
宋璞双手交于腹部，眼皮微微下垂，淡然道：“圣人三省自身，我等后辈自当遵从之，无他，警钟长鸣而已！”
“警钟长鸣……当真是个好词啊！”
顾景之喟然长叹：“若非侵地一案和空印案出了太多贪官，本侯还真以为宋相有圣贤之资……”
“咳咳……”
顾景之一言既出，不少人听了险些没憋住。
这宋璞才说完三省自身，顾景之就拿侵地案和空印案说事，这打脸也太快了吧！
夏帝也有些无语，他黑着脸道：“你二人若是想讨论学术，不妨散了朝之后找个茶馆，让百官一起参与，现在……朕要的是你们的决议！”
“陛下！”
顾景之举着‘工作证’，恭恭敬敬地说道：“这治国论证要是不把道理说明白，想来即便是有了决议，朝中百官和地方官员也不能理解！不理解就意味着大打折扣！”
“方才那位大人既然有质疑，臣自然要解释清楚，要不然他人还觉得臣是在攻讦宋相，让人觉得我大夏百官喜欢内斗，平白带坏了风气！”
“唔！那你如今也已经说明白了，且说说你那绩效考核制度为何吧？”
“诺！”
顾景之拱手应答，然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
百官：“……”
特么！
感情你小子是早就准备好了？还有……他们目光看向魏玄！
好哇好哇！好你个浓眉大眼的老魏，现在也变奸猾了，直到你那弟子要搞事，你竟然提前给做了铺垫，心变黑了哈！
魏玄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懵逼。
他方才的发言也是从心，遵循自身往日的习惯罢了，他也没想到顾景之竟然早有准备啊！
“陛下，还有诸位同僚！”
顾景之笑吟吟地说道：“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在官员考核一道，不外乎民生、赋税、刑狱、教化等等……”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化一道乃百年大业，非一日之功，这个暂且不谈！”
“若说这考核一道，常见之考核在于民生、赋税和刑狱！”
“简单地说呢，就是地方人口、土地、百姓之富足增长了，这就是政绩！地方刑罚减少了就是政绩，给朝廷纳税同样是政绩！”
“不过长年以来，除去刑罚之外，对于民生和赋税都相对笼统！是以本侯今日之绩效考核细化，主要是在这两块！”
“诸位大多都是有过地方治政经验的，想来是明白一个道理，只有百姓富足了，人口才会增长，毕竟生不起养不起，百姓也不至于特意生一两个饿着玩儿对吧？”
顾景之笑眯眯地看着一众文武。
文武大臣听着他那略显调侃的语气，嘴角微微一抽。
倒是李业这个老国公，他笑呵呵地说道：“西陵侯之言倒是让我想起了，的确是那么回事，要说当年若非老父老母养不起，我李业也不至于就兄妹二人！”
“臣倒是有幸跟随了陛下，如今功名利禄加身，孩子养得起了，膝下也有五个子女，皆赖陛下恩德啊！”
夏帝：“……”
特么，你要拍朕的龙屁……拍就是了，怎的还拿生娃说事？
不过，这种寻常朴素的话，夹杂的道理却让他很是暖心，这些老兄弟跟随他在血水里摔跤，确实不易。
顾景之看有人捧场，当下继续说道：“百姓富足除了能带动人口增长之外，也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促使他们继续开垦新的土地，亦或者送去学堂读书、科举！”
“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陛下为诸皇子计过，诸位同僚也为子女计过，这就是人伦之最简单的道理……”
“西陵侯，大殿之上，陛下和百官面前，你说这些道理……似乎与你说的那些并无关联吧？”
“无关吗？本侯觉得这关系可太大了！”
顾景之淡淡一笑，道：“若不明白百姓需要的是什么，你们治理个啥？百姓人家想什么都不清楚，你们施政给谁看？”
“陛下？还是朝廷？”
“那你们治理的是民还是君？”
“……”
卧槽！
百官呼吸齐齐一滞，这混球还真踏马敢说啊！
不过他有句话倒是说得没错，他们治理地方可不就是给皇帝，给朝廷看的？
只是……
你丫的要是没有后面那句，咱听了还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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