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风华笑问：“这是为什么？吃饭花钱，天经地义。”
苏小小抛过一个媚笑：“好了，我知道你不缺钱，算我巴结你行了吧？和家里人打过招呼了？”
“那当然。”
郑风华并没有将自己要回平阳的事告诉顾盼盼。
自从知道她是个冒牌货，他就把她拉黑了。
出了拉面馆，他给罗新宽打了个电话。
罗新宽说黄卫民安排的事他交代下去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然后笑着问他人在哪儿？
郑风华开玩笑说：“刚回来，还饿着肚子哩。”
罗新宽立即说道：“你在哪？我马上到。”
“罗副书记，怎么要给我接风啊？”
“少废话，发个定位过来！”
听他的口气十分真诚，他就发了定位给他。
他突然觉得自己挺可悲的，这么大的城市工作了半辈子却没有一个落脚之处。
十多分钟后，罗新宽到了。
一见面就热情高涨：“想吃什么？我请客。”
在以前，他看他的眼神就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如今的姿态，让他很是受用。
“开玩笑的，我吃过了。”
“吃过了，那找个地方去喝杯茶如何？”
他居然是商量的口气？
郑风华看着他一脸的油腻，有些后悔。
罗新宽这人一直兢兢业业的想扶正，却总是有人在前面挡道。
好不容易潘有声出了事，可刚刚开心了几天就又没戏了。
“罗副书记，我的办公室现在谁用着？”
“闲置啊。”
“没有提拔新的领导？”
罗新宽叹了一声：“能不能不提这事？站在马路边上说话，好像也不合适吧？你旅途劳顿，要不我请你去洗个脚？这家足浴店的推拿技术也是相当的不错。”
洗脚？推拿？
“现在管的这么严，可以吗？”
“不过洗个脚而已，放松放松！不会违背纪律的。”
罗新宽不容他多说就上了车。
“罗副书记，潘书记和何小申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共事时间长，不知道吗？”
“何小申是袁松友的遗孀，开着门窗厂还经营着几家水果超市，她怎么会和潘书记有关系？”
他是在装糊涂？
郑风华笑问：“罗副书记，整个市委领导班子里面，恐怕只有你最不希望他回来，是不是？”
罗新宽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下，说：“少胡说！以潘书记的能耐，谁能撼动他呢？市纪委把他关进小黑屋，没几天不是就放了吗？”
“罗副书记，黄书记为什么让调查他和何小申的关系？有人发现在潘书记正常工作以后他们的通讯联系非常密切。他们是不是存在官商勾结呢？”
罗新宽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说：“真的吗？”
“那是。有人在省委大楼里看到何小申了。”
“她是为潘有声运作去了。”
郑风华笑道：“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敢说呢？”
“小郑啊，你知道不知道。当官言官，我们不会去咬任何一个同僚的。关于潘书记和何小申之间的关系，社会上有流言，但毕竟不是官方的消息。这种事谁敢乱说呢？”
“那你是怎么吩咐杜仲良的呢？”
罗新宽笑笑说：“从事公安的人，要想摸清他们的关系自然会有专业的手段，这种事要找的是证据。”
车子在一处黑暗地方停下。
郑风华惊恐地问：“罗副书记，这是哪儿啊？”
罗新宽笑道：“当然是能让你放松的地方啊，小郑啊，你跟着潘书记有一段时间了，他没带你来过吗？”
郑风华苦笑：“我又不是他的心腹，他怎么会带我到这种地方来？这是洗浴中心？”
“甭管那么多，只要让你舒坦了就行。”
郑风华偶尔听人说过平阳市有些娱乐场所非常隐蔽，专供高级领导干部享用。他还以为只是谣传。
没想到今天罗新宽居然带着他来开荤？
“罗副书记，这种地方还是不要来的好。”
郑风华不肯下车。
“怕什么？小郑，这里不是色情场所，你放心，我会害你吗？”
望着罗新宽立于车外，满脸尽是焦灼之色，郑风华只得下车。
门顶上，“平阳足浴”四个大字平淡无奇。
“真的不是那种地方？”
“小郑，以你我的身份，那种地方我自己都嫌脏。你放心，只是足浴按摩。”
经不住罗新宽劝说，他跟在他身后就进了屋子。
客厅挺小，大概也就二十来个平方，一个足有一米七的高挑妹子迎了上来，嘴角一扬，笑嘻嘻地说道：“欢迎欢迎呀。”
罗新宽说道：“老板，这位是省城来的朋友，想泡泡脚。”
女子打量了下郑风华说：“省城来的？看样子是位领导吧？罗先生，不好意思，今天客人太多，没有多余的服务生，如果不嫌弃，由我来给这位先生做，可以吗？”
生意好的到了这种地步？
一个小小的平阳市，人人都热衷于足浴？
不等罗新宽说话，郑风华说：“既然生意这么好，我就不麻烦你了。罗副书记，我们走！”
罗新宽一把拉住他：“小郑，你这是做什么？来都来了，怎么能走呢？这位是平阳市有名的推拿师红袖姑娘，你感受一下她的手法就知道她的技术有多好了。”
如果没有猜错，红袖应该是眼前这个女子的代号。
红袖莞尔一笑说：“郑先生是不是怀疑我们这里是色情场所？怕坏了你的名声？”
郑风华心道，从事这行的哪一个不是靠卖色相发财？看她的样子好象自己从事的是正当职业。
正琢磨着呢，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把他吓得不轻。
竟然是何小申！
郑风华本想回避下，要哪里还有机会？
何小申从楼梯上下来，也是大吃一惊：“小郑，你怎么在这里？”
郑风华尴尬地说：“坐了几个小时车，怪累的，听说这里的推拿做的不错，何姐，你也是来足浴的？”
何小申微微一笑对红袖说：“这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红袖，小郑是我朋友，一定得给他做好了。”
郑风华一听就明白了，这家足浴店是何小申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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