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嘴硬，提到死他也是害怕的。
“躺下！”
周仁娜命令道。
“干吗？”
“我帮你把毒液吸出来，要再这样发展下去，你非得就死在这里不可。”
“可是……”
郑风华有些为难。
“你躺不躺下？”
周仁娜不容分说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趴下身子爬在伤口上吸吮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她已经筋疲力尽，说：“好了，看样子情况能好一些。”
郑风华点了点头，大腿的肿胀感好了一些。
“谢谢你!”
周仁娜抹了一把泪水，说：“都怪我。我原以为开车比上大学轻松多了，没想到不是这样的。”
在微弱的光线下，两个被淋成落汤鸡的人面对彼此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将周仁娜女性的特征表露无疑。他的衬衣包裹着她的下身，却根本遮不住她雪白的大腿。
周仁娜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扭捏道：“看什么啊?都快要死了还本性难移？”
郑风华苦笑了下说：“小周，你真漂亮，只可惜我们能不能熬到天亮很难说。说句实话，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在想，哪一个有福气的人能与你共渡余生呢？”
“咳”“咳”周仁娜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连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郑风华这才意识到她正在发高烧。
他一把扶住她说：“不行，我们必须找个能避雨的地方。”
他拿着打火机四处照照，看到一处悬崖，惊喜地说：“好了，我们去那里避雨。”
可悲的是，悬崖下仅能容下一人。
郑风华说：“你躲在下面，你是病人。”
周仁娜不乐意了：“你都被蛇咬了，伤口也不能见水。”
打火机的火越来越微弱。
还是周仁娜作了决定：“这样好了，你坐下，我坐在你怀里。”
郑风华很是为难：“这怎么可以呢？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周仁娜笑道：“在这个时候是活着比别的要紧吧？郑大书记，要是命都没了，还在什么礼仪廉耻？我是女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时候，打火机的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了。
“冷，我冷的要命。”
周仁娜神志渐渐模糊。
郑风华只好坐下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要是我就这样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我还没有谈过恋爱，你能不能满足我这个愿望？”
周仁娜使了吃奶的力气反手将他抱住。
“别胡说，我们怎么会死呢？”
“我是说万一，郑书记，你就要了我吧……”
两片柔软的嘴唇朝他嘴上印过来，郑风华将脸别向一边：“小周，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我的红运刚刚来到。”
“想不到你也这么迷信。他们是不会来救我们的，你信不信？”
周仁娜说道。
“为什么？”
“我看出来了，李镇长根本就不欢迎你，他是想借这次机会除掉你，而我就是你的殉葬品。”
“胡说，你一个刚走向社会的学生，思想咋这复杂？”
“不是我思想有问题，是人心太险恶。你要了我吧？我不想就这样死了！”
周仁娜的手十分精准地摸向他……
事毕，她倚在他怀里疲惫地沉睡过去。
一股湿热的东西流到他大腿上，他用手一摸，粘粘的一股血腥味。
她没有骗他，她是个雏。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看对方，还是郑风华先开了口：“小周，昨晚的事，我……”
周仁娜笑了笑：“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能活着就已经万幸了。你的腿怎么样？”
郑风华摸了下大腿：“好多了，还有些肿胀的感觉。小周，你看那是不是有车驶过？”
“是啊，可是他们能看到我们吗？”
距离上面实在太远了，大声喊叫都没用。
他拿出打火机试着打了一下，居然打出火来。
“有办法了。”
周仁娜惊喜地问：“什么办法？”
“点火啊，只要他们看到火光，一定会打110报警的。”
“可是，没有干柴草，火也点不着啊。”
周仁娜看了看他，说：“烧衣服。”
郑风华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脱了衣服，身上只剩下内衣。
因为有了昨晚的事，彼此也不感到难为情。
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衣服点着，又对着山上大声呼救，终于有车辆在路边上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四处一片雪白。
“醒了，老公，你可吓死我了。”
顾盼盼的呼唤声将他的意识唤回了现实。
在医院里。
周仁娜呢？
郑风华抬眼看到大腿上白色的绷带，头上也被捆得严严实实的。
“我的腿？”
“你腿骨折了还被毒蛇咬了，已经打血清素了。老公，你真吓死我了。”
顾盼盼眼睛红肿，似乎是动了真感情。
“郑书记，你终于醒了？”
李春生满脸欢喜从外面进来。
“春生，小周呢？”
顾盼盼立即就爆发了：“都这时候了你还惦记她？啥样的司机没有，整这么一个小姑娘？开不了车就别开啊，这是和拿生命开玩笑你不知道？”
李春生讪讪地说：“嫂子，郑哥能逃过一劫实属他命大，要不是他们放火引起过路司机的注意，延误到明天，只怕命都没了。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安慰。”
郑风华问他：“小周呢？她没事吧？”
李春生笑笑说：“没多大问题，胳膊骨折，又受了风寒。哥，还是嫂子对你好啊，一听说你出了事一刻不停就赶到了这里。”
郑风华没接他的话，问：“李镇长呢？就你一个人在医院？”
“他们到各村指挥灾后重建去了，安排我在这里当陪护。”
郑风华情绪激动地问：“怎么样？有没伤亡？”
“没有，塌了几间房子，都是危房没住人。”
郑风华长出一口气。
心想，老天爷还真是开眼，没有为难他。
李春生叹了一声：“不过，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
郑风华看李春生一脸的严肃，心里“咯噔”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在瞒我？”
“不是的，李镇长狠狠地批评了周仁娜一顿，说既然她车技不行干嘛还要应聘司机这个岗位，她的医药费由她自己负责。”
“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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