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中年警察叹了口气，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透着无奈，“你和他们去审讯室就知道了，没事的，不要紧张，就问几个问题。”
中年警察的语气很柔和，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小姑娘。
鹿寻没有反抗，乖乖进了审讯室接受审讯。
“听你家附近的人说你昨天和你的邻居发生了争吵？”
“是的，她把废品和垃圾放在我家门口，我有些气不过，就和她吵了几句。”
“你的邻居平时经常和人有口舌之争吗？”
“我不太清楚，但是她脾气不好，应该会吧。”
“昨晚你为什么不回家？”
“昨晚我遇到虐猫的人，我想找到他，也想找到小猫的尸体，把它安葬，就一直在附近徘徊，后来想回家却下雨了，就在附近的旅馆过夜了。”
“你有仇家吗？”
“应该没有。”
……
鹿寻表现得很听话，警察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半小时后，审讯结束，鹿寻从审讯室离开，中年警察还在外面，看到鹿寻，还安慰她：“小姑娘，你的邻居遇害了，你家的门也被撬开，我们也是没办法，最近你先别回家了，我记得你是美妆工厂的员工，你可以先去申请员工宿舍。”
鹿寻点头，谢过警察后走出门，回到小旅馆。
因为鹿寻不在场，他们没查鹿寻的手机，但鹿寻觉得快了，只要两个男人的尸体出现，手机里的录音迟早会出现在警方面前。
她想交给一个可靠的警察，至少不是那个中年警察。
虽然他的态度很好，对鹿寻也很温柔，可是那份盖着美妆工厂印章的文件还是让她不自觉警惕。
鹿寻回到旅馆，买了个面包吃。
顺带看起了手机。
美妆工厂在这里似乎很火，它产出很多神奇的护肤品，很多人使用他们家的产品，它能让衰老的皮肤恢复年轻，苍白的头发再次变黑……
功效之大几乎横扫市面上所有的护肤品，化妆品也神奇，它的效果永远比市面上的其他商品好，上妆后几乎没有妆感。
鹿寻慢慢翻着，只是美妆工厂大部分员工都是女性。
无论老少，每个里面的女性都或多或少有身体上的亮点，比如头发黝黑，比如皮肤白皙，比如容貌秀丽，比如身体健康……
忽然，一条帖子映入鹿寻眼帘——
我的妹妹在美妆工厂失踪！
鹿寻点进去，博主详细叙述了自己和妹妹的情况。
博主的妹妹今年二十二，在美妆工厂工作两年了，从夜间巡逻员到流水线工人，几乎一步步熬上去，可是五天前，下班后妹妹却没有回家，博主去工厂里找，却被告知妹妹已经离开，博主报了警，依然杳无音讯，直到她在工厂车间里看到了一颗珠子，那是妹妹生日她送的手链上的装饰物。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不是博主写完了，是帖子被删了。
鹿寻搜索博主的用户名，刚才匆匆一眼她记住了博主的用户名。
相同的用户名有很多，鹿寻一个个看，仔细甄别，终于找到了那个疑似的人，鹿寻点击她的私信，发送了一条消息——
我是美妆工厂的员工，有需要可以联系我，电话是：181xxxxxx。
刚发完这句话，鹿寻就发现博主注销了账号。
鹿寻猜测自己应该找对人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看到这条私信，又会不会回复自己。
而且，自己的手机很大概率会被查收，到时候她跟暴露没区别了，疑点重重的她一定会成为警方的重点监视对象，美妆工厂盯她，警方也盯她，警方中还有内鬼可能会搞死她。
简直了，她瘦弱的肩膀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只是归属地是本地。
鹿寻立刻接起来，“喂，哪位？”
“我是发帖的博主，我看到了你的私信，你知道什么？”忐忑又期待的女声从听筒中传出。
鹿寻眼睛一亮，联系上了，“云平街安达广场一楼咖啡店，下午四点前到那，可以吗？”
“可以，我马上过去。”另一边的女人立刻答应。
电话挂断，鹿寻松了口气，还好联系上了，幸好她爱玩手机，不然再晚一点就错过了，等帖子删了她才玩手机，黄花菜都凉了。
鹿寻三两口解决面包，将垃圾处理掉，拿着包包出门。
中年警察说过美妆工厂可以申请住员工宿舍，她试试能不能申请成功，虽然感觉进去会很危险，但在外面也不安全，还难找线索。
不如以身试险。
鹿寻收拢思绪，离开了小旅馆。
……
美妆工厂里的路鹿寻已经熟了，她顺利找到了主任的办公室。
“咚咚咚——”
鹿寻礼貌地敲了三下门，随后安静地等在门外。
很快，门内传来一声清脆地“进”。
鹿寻推门而入，主任是一个十分有韵味的女人，注视着鹿寻，“这位员工，怎么了呢？”
“主任您好，我家发生了一点变故，我的邻居遇害了，我的家被人撬开，我想申请员工宿舍，不知道可不可以？”鹿寻眼眶红红，把一个无辜被牵连担惊受怕的女孩形象演绎得入木三分。
主任很和蔼，“你叫什么名字啊？”
“鹿寻。”
“好，我找找。”主任翻找起来，随后一张表格出现在她手里。
“对了，你邻居叫什么？”主任状似不经意间问道。
“张梅。”
闻言，主任的脸色变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张梅住城中村啊，怎么会和你是邻居，你的地址是不是填错了？”
说着主任将表格递给鹿寻。
鹿寻接过，假装仔细地检查表格，片刻后，假装惊讶道：“呀，地址真的填错了，我填成我搬家前的地址了，主任，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重新填一张表格吧，别填错了，填完表格再填这张宿舍申请表，这次不要填错了，不然就撤销你的工作资格。”说到后面主任的语气严肃起来。
鹿寻连忙点头，表示自己这次一定小心。
填完表格后主任让鹿寻回去等消息，在鹿寻准备离开时又多问了一句，“你现在住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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