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向文彬脸色白得像纸一样，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程远和蕾雅见状，赶紧上前询问情况，表示如果实在不行就先回去休息。
向文彬却连忙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高反……”
向文彬的父亲向勇也在一旁表示没事，并搀着儿子，准备继续前行。
蕾雅马上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氧气瓶，这是她之前为了防备高原反应特意准备的。
她将氧气瓶递给了向文彬，让他吸点氧气缓解一下不适。
程远也主动上前，帮忙一起搀扶着向文彬前进。
过了许久，他们终于抵达了终点。
前方的人早已等候多时，多少都有些不耐烦。
特别是体力相对较好的杨新文，看到向文彬如此虚弱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嘲笑道：“他都十二岁了，个子也不算矮，怎么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
“好了好了！”一旁的苏佩珊赶紧出声制止杨新文，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杨新文这话，多少让程远等人有些不满，但几个人也都没多说什么。
到了这里，海螺沟基本也就算走完了。
徒步路线的终点处，景区的摆渡车正在等着游客。
于是，一行人乘坐景区的摆渡车，返回了停车场。
大家简单吃了一些压缩干粮，然后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按照原计划，他们今晚将会直接前往康定的新都桥镇。
越野车上，程远四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天，方晓第一个打破了沉默：“程远哥，蕾雅姐，你们有没有觉得，杨新文这个人很装？”
方晓说完，沈诺紧接着也说：“就是，这个人好像很张扬，向文彬一个小孩子，有高反，他在那冷嘲热讽，不就是想显摆自己嘛！”
蕾雅也点了点头：“杨那个人，我的感觉也不太舒服。”
接着，越野车上展开了一场小型的吐槽大会，几个人都对杨新文多有微词。
不过，正在开车的程远一直没怎么发表意见。
不知道为什么，向勇和向文彬父子总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午后两点多，三辆车路过了小城康定。
康定是一座成长在河边的城市，狭长的城市沿河而建，两边则是巍峨的高山。
秋天是川西高原以及川藏线的旅游旺季，所以路上的车很多，程远开车的速度也不得不减慢。
这时，蕾雅注意到了前面的一个路牌。
“情歌路……”她跟着念道，“好浪漫的名字！”
“知道吗？康定这里有一首民歌，非常有名。”程远对蕾雅说。
“什么歌？”蕾雅好奇地问。
“《康定情歌》！”后座上，沈诺和方晓异口同声地答道。
程远笑了笑：“你俩这捧哏捧得不错！”
“嘻嘻！”方晓也笑了一下，学起了津门口音，继续说道，“那您给说说呗，这《康定情歌》是个什么来历？”
“不是你还真捧上了！”程远又把车速减慢了一点。
接着，他简单地向蕾雅讲解了这首歌的来历。
“《康定情歌》原本是一首藏族民歌，后来改编成了流行歌曲，成了康定的代表歌曲之一。这首歌，旋律很有特色，曲调优美，歌词直白上口。”
“1952年，《康定情歌》在维也纳世界青年联欢节上获得银质奖章，后来入选‘世界最具代表性的十首歌曲’之一，随着旅行者2号探测器进入太空。”
“再后来，《康定情歌》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十首民歌之一，被不少国家选入教材。”
蕾雅越听越好奇：“哇，那你们能唱一下这首歌吗？”
程远清了清嗓子，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亲自开唱的时候，只听程远大声对着手机喊道：“小智同学，播放《康定情歌》！”
“嗨，我还以为远哥要一展歌喉呢！”方晓一脸失望地靠在了座椅背上。
沈诺也是笑出了声。
这时，车载音响中已经传出了《康定情歌》的旋律。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伴随着歌声，蕾雅不自觉地跟着拍起了手，后面的沈诺和方晓也跟着轻声哼唱起来。
车窗外，高山流水加小城，伴随着秋高气爽的高原蓝天，充满了旅行的松弛和愉悦。
很快，越野车开出了康定城区，路边的景色也开始雄伟起来，高原的雄奇风光逐渐在车上的几个人面前铺开。
后面，向勇和向文彬的小轿车，以及杨新文和苏佩珊等几个年轻人的商务车一直紧随。
走着走着，公路开始上海拔了，上坡越来越多，气温也肉眼可见地下降。
“前面就是折多山垭口了，这是我们通过的第一个海拔超过4000米的垭口！”程远侧过头说道。
他这话既是对车上的蕾雅、沈诺和方晓说的，同时也是对直播间说的。
蕾雅似乎是既兴奋又紧张，不停搓着手，沈诺和方晓则一直开心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哇，这里随便一抬头就是风景啊！”方晓感叹。
“是啊，拿着手机随手一拍，就是好照片！”沈诺一边举着手机拍照，一边说。
又过了一会儿，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突然开始多云，继而变成了阴天。
“变天了！”程远望了望四周，说道。
确实，没过多久，天空中就飘起了雨丝。
随着海拔的上升，雨丝逐渐变成了雪花。
“嘿，下雪了耶！”方晓试着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
很快，一股寒风夹杂着雪花，从缝隙中吹了进来。
方晓一个哆嗦，赶紧又把车窗关上了。
终于，越野车来到了折多山口。
此时的折多山垭口，已是漫天飞雪，似乎从秋季直接穿越到了冬季。
山口的观景台上有一座石碑，上面写着“海拔4298米”。
石碑周围，有玛尼堆，有经幡，还有藏地常见的白塔，四周则是一片白茫茫的飞雪和雾气。
“各位，有点遗憾啊，今天下雪了，视线不太好，要不然这里应该是个登高望远的好地方。”
程远下了车，对着直播间说。
“不过没关系，进藏的路上，高山垭口多得是，我们之后还会翻越相当多的高山，各种好风景都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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