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律者的强大完全出乎了逐火之蛾所有人的预料，以往的应对方案全部作废。
维尔薇亲自前往美洲，她主动去接触律者所创造的领域，证实了领域存在着上限。
也就是说，只要同时进入领域的人数足够，达到领域容纳上限，之后进入战场的融合战士便不会失去崩坏能支撑。
所以，只能依靠人命来填。
逐火之蛾数年来培养的两百余名融合战士几乎全部战死，只剩下了十五名，还有两人由于重伤，战斗结束后送往总部疗伤，由于伤势过重没能抢救回来。
也就是说，逐火之蛾目前能拿的出手的，只有十三名融合战士，外加一个重伤的诸往，而且，这十三名融合战士中还有不少人是科研人员与文职，甚至还有格蕾修。
“凯文，爱莉希雅，千劫，樱，科斯魔，华”
梅博士看着手头上的名单感觉头疼欲裂，约束的惨剧结束后，战斗部只剩下了这六名融合战士，整个逐火之蛾也才十三名，这该如何是好？
接下来还有第十二律者，第十三律者，第十四律者，这该如何应对，约束之律者将整个逐火之蛾几乎是屠杀了个干干净净。
“崩坏已经不再是针对文明了……它也在进化，从前五名律者大规模屠杀平民再到接下来的五名律者针对社会结构，例如死之律者覆灭了欧洲，炎之律者焚烧澳洲，岩之律者毁灭穆大陆，导致全球商业、工业、科研体系崩溃。”
“现如今，它已经知道，文明覆灭只是个时间问题，真正的阻碍是逐火之蛾，只要覆灭逐火之蛾，文明就不会再有任何希望。”
科研部会议上，维尔薇总结了崩坏发生以来的种种现象，她和梅博士研究了好几天，又通过试验，证明了崩坏是有意识的这个观点。
“崩坏意识……并不会因某个人，某个事物、组织、甚至是某个规则发生变化，崩坏意识是铭刻在虚数之树上的法则。”
“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一搞人体实验的，这是你们理论部的事。”梅比乌斯无聊的摆弄几个律者血肉切片：“还有就是，下次能不能别把律者尸体烧掉？搞得我现在都没有样品了。”
约束的惨剧结束后，已经杀红了眼的众人将律者绑在了十字架上，一把火烧成飞灰，而凯文等人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遭受到如此大的损失，众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恶气，必须寻找发泄的途径。
“普通战士还有，但融合战士只剩下十三名了，如果对这些普通人进行大规模融合战士改造，能活下来的不超过五十人。”梅比乌斯想了想说道：“剩下的这些人都是筛选过无数次的了，能进行改造的早就改造完了，所以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强行改造，和律者屠杀无异。”
“怎么，梅比乌斯，难道你还有顾忌道德的一天？”维尔薇调笑道。
“不，我只是怕死，要是进行改造又死了那么多人，剩下的人恐怕会先把我这个负责基因改造的人弄死吧。”梅比乌斯面无表情的说道：“虽然我死不了，但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被弄死在了你们的面前，血溅的四处都是，你们真的忍心看着吗？”
“你是小女孩？你证件上的出生日期我可看过了，让格蕾修叫你一声奶奶都算是把你叫年轻了！”
维尔薇可不惯着梅比乌斯，直接开怼。
“维尔薇！”
“梅比乌斯太奶奶，您说什么？”
梅比乌斯气的四处找手术刀，最后只找到了一把剪子，追着维尔薇满实验室的跑。
“停！”
梅博士没忍住喊了一声：“都给我坐好！”
梅比乌斯和维尔薇这才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接下来该怎么办，谁有计？”
“我有一计。”梅比乌斯虽然知道梅博士早就腹有良策，但还是正色道。
“哦？说来听听。”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梅比乌斯说道：“数字生命可行。”
“得了吧，纯扯淡。”维尔薇嫌弃道:“我也有一条妙计。”
“讲。”
“全体降低维度或升高维度。”
“别说了，更扯。”梅比乌斯没好气的说道：“梅，你到底怎么想。”
“月球上的文明遗迹继续研究，加速建造月光王座环地轨道炮。”
“这些都没什么收益吧？”维尔薇提醒道。
“所以说，还要建造避难所。”梅博士闭着眼说道。
“避难所，不是已经快要修建完成了吗？”
“我是说零号避难所。”
“零号避难所？”
“对，梅比乌斯，维尔薇，你们两个都去监造，爱茵博士之前留给了我一万个武装人偶，虽然是一次性的，足够了。”
梅比乌斯还有些搞不懂，这所谓的零号避难所到底有何作用，这分明是土木工程的活儿，让她这么一个生物学领域的人去建造？
“难道说？”
梅比乌斯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虽然说有点中二，像是凯文才能说出来的话，但我还是觉得零号避难所的另一个名字比较贴合它的作用。”
“你们说什么呢，零号避难所到底怎么了？什么名字？”维尔薇一头雾水。
“通往神界的天梯。”
梅博士将一个文件夹交给两人，交代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研究室，在战斗部办公室找到了胡子拉碴头发杂乱的维德。
“有事吗？”维德抬起头，他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
第二天一早，维德去理了个发，剃干净胡子，把自己打扮的整整齐齐，召集战斗部众人开了个会，将所有事务都分给了凯文等人处理。
当天下午，维德失踪了，逐火之蛾没有第二个人再见过维德，有人猜测维德因言颜死亡而殉情了，不如无法解释维德失踪前的奇怪行为。
亦是有人猜测维德是接受不了失败的事实，决定离开逐火之蛾做一个普通人。
众说纷纭。
直到几天后梅博士宣布维德已经死亡，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在第七律者之后掌管了战斗部，抗下了历代战斗部部长都未曾面对过的压力的维德，已经死了。
“言者？言者？”华犹豫的将维德死亡讯息告知了诸往，后者听了之后依然是那副老样子，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我没事。”诸往闭上了眼，睡了。
他觉得维德并没有死，因为他曾在维德等人的留了一滴圣血，这滴圣血就在他们的心脏中，检测着生命迹象，如果某人失去生命迹象，他能够第一时间通过圣血感知到。
但是他感知到维德并没有死，只是生命迹象极其微弱。
虽然梅博士都说维德已经死了，那也就没必要去纠正什么，他现在已经懒得管这些破事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感知到言颜的所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言颜尸骨无存，连一滴血都没能留下。
老符让他照顾华，痕让他照顾格蕾修，塞西莉娅也没有亲人，他现在只能强撑着。
“唉……还是要继续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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