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变成这样，日子该怎么过呀……”
三大妈躺在阎埠贵怀里哀声不断。
“哎呀，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就是欠了点外债吗？
咱们勒紧裤腰带忍忍，今年就能把债还完，明年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
阎埠贵虽然心中苦涩，但在妻子面前还是强装镇定，勉励安慰。
“你说得倒是轻巧，积蓄全没了，眼下咱们该怎么过啊。”
三大妈呼吸沉重，声音低沉，依旧忧心忡忡。
说到积蓄阎埠贵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几个孩子提这茬他还能用棍子打回去，三大妈发话阎埠贵倒是不好辩驳。
要知道阎家积蓄其中有一部分是三大妈的嫁妆。
阎埠贵不只是赔光了自己的老底，连三大妈的底子也霍霍精光。
“大不了，大不了去跟刘海中说说，求他再宽限一下还债的期限。
这样日子就能过得去了。”
阎埠贵硬着头皮说道。
“爸，二大爷已经宽限过一回了，再让他宽限只怕……”
阎解成说了句煞风景的话，立时引来阎埠贵的怒视。
“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阎家落入如此境地，阎解成他们几个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养孩子每个月要花那么多多钱，还迟迟看不到回报，阎埠贵就气急。
真后悔当初生了四个小白眼狼。
要是没他们，阎埠贵即便欠着债，小日子也能过得很滋润，哪里会像现在不上不下，进退不得。
“我也是实话实说嘛。”
阎解成撇过头一脸不以为意地说道。
家里日子清苦，阎解成几个心里也积满了怨气。
平日慑于阎埠贵的淫威不敢造次，今天趁着三大妈回来的机会正好宣泄出来。
“我让你实话实说！”
阎埠贵抬手打去，阎解成赶忙退开。
怀里抱着三大妈的阎埠贵行动不便，一时竟奈何不得，让阎解成轻松逃掉。
“嘿，臭小子，你还敢躲。”
一击不中，阎埠贵顿时气急，想起身去追阎解成，却又被三大妈扯住。
“别闹了，都别闹了。
这个家还不够乱吗？
再闹下去，房子都要弄塌了。”
三大妈有气无力地劝道。
“事情变成这样不是你爸一个人的错。
解成，你应该多体谅你爸的难处。
老阎，你别怪孩子。
他们也苦啊。
事到如今，咱们全家正该团结一致，想法子共渡难关。
不要再内斗了。”
三大妈是家里的润滑剂，经她这么一劝，阎埠贵父子俩都渐渐冷静下来，不再意气用事。
“妈，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嘛。
我们天天挨饿，上课的时候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学习更是没指望。
要不你劝劝爸，别再顾忌利息了。
把还债年限延长到两三年，每月不用还那么多钱，日子才能过下去。”
阎解成不是在胡乱发脾气，他心中是有一番考量的。
只是阎埠贵小心眼，舍不得多花钱，家里才陷入困局。
“不行，绝对不行。
我可是豁出老脸让刘海中给了一年多免息期。
咱们都忍了几个月了，怎么能前功尽弃呢？
再说，要是两年内才能把债还完，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攒出积蓄？
你们四个都要读书，往后每年的花销只会越来越多。
不趁现在把债还清，以后就难办了。”
阎埠贵同样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阎解成只看到眼下，而阎埠贵眼光则更加长远。
“爸，凡事有轻重缓急。
咱们眼下都过不去，还有什么以后啊。
先过好当下的日子再说吧。
实在不行，过几年我就不读书了，出来找工作，减轻家里的负担总行了吧。”
阎解成一咬牙，提出自己的想法。
放弃学业，提前出来工作无疑是一种很吃亏的做法。
但现在日子实在太艰苦，阎解成顾不得那么多了。
“够了，别吵了。
静静，给我安静一会儿。”
三大妈揉着头痛的脑袋，喝止了父子二人的争吵。
双方心里屯着怨气，且分歧巨大根本谈不拢。
继续说下去也无法统一意见，只会白费力气。不如消停一阵，等冷静下来再说。
父子二人各自无言，都负气似地撇过头，不再看对方。
沉默良久，三大妈打破平静，道：“实在不行，我出去找份工作，给家里添笔收入，这样缺钱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要解决财政困难无外乎开源节流两种方法。
以阎埠贵的抠门劲，节流已经做到极限。
再节省，几个孩子的生命体征就维持不下去了。
因此，唯有开源创收，才能解决家庭的困境。
“妈，现在工作难找得很。
很多毕业的学生都找不着工作，你出去能干什么？”
阎解成往母亲头上泼了盆冷水。
近些年城市人口暴涨，就业问题也日益严峻。
要不是为了缓解就业困难的问题，政府也不会提倡让知青下乡，去建设边疆。
实在是城市里没那么多岗位，安置不下那么多年轻人。
三大妈瞪了阎解成一眼，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阎埠贵总忍不住动手收拾他了。
阎解成太不懂事了。
“我能干什么？我能干的多了去了。
到富贵人家里当佣人，去街上捡垃圾，实在不行就端着只破碗跪在街口乞讨。
我就不信，还挣不回一口吃的。
活人能让尿憋死！”
三大妈冷哼一声，愤然道。
“不至于，不至于，家里还没到那份上。
哪儿能让你去当叫花子啊。”
阎埠贵赶忙轻声安抚道。
“哼，没办法，谁让咱们四个孩子都快要饿死了呢。
我这个当妈的还要什么脸啊。”
三大妈对阎埠贵也没什么好气。
赔光了她的嫁妆不说，连孩子都管不好。
这个家变得乌烟瘴气，阎埠贵要负主要责任。
“呃，困难家庭不是可以去街道办接糊火柴盒的活吗？
每个月干下来能有几块钱的收入，虽然不多，但足够弥补家里的亏空。
我看这挺适合你的。”
阎埠贵为了挽回面子，立即想了个法子。
岂料刚说完，阎解成就再度出言反驳。
“不行。
糊火柴盒是低收入，或者残疾人家庭才能领的活。
以咱家的收入，街道办不会批准的。”
阎解成不是没想过搞钱的法子，但凡能钻的空子他都不放过。
只是尝试了许多无一成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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