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23了！”沈南付弱弱地反抗道。
“别人家的孩子23岁才刚毕业，我们小付辛苦了。”现在说自己23了？刚才哭得人不知道是谁。
“我是这个意思吗？哥！”沈南付无语。
“你也知道我是哥啊！”沈南林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危险。
“嗯……好的收到！保证听话！打卡！每天都打卡！节目组不让带手机，我就说我哥哥和弟弟要让我打卡！绝对不交手机！”
“呵！”
沈南付委屈巴巴抱怨道：“大家都是哥，为什么我要被小星星骂？还要被哥哥骂？我是哥哥耶！不应该是我管教他吗？”
合着就都骂他一个呗？
“哼！”
沈南付话落他却看到沈南星刚好走进来把他的水和药放在他面前放下“哼”了一声就又走了。
沈南星觉得他这个哥哥就是死性不改。
骂了一会儿记一会儿，过了他就忘了。
“欸？！”沈南付震惊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不是已经哄好了吗？
怎么好像又生气了？！
在那边的沈南林低笑一声，“吃药吧。”
“哦，好。”
“……”
——
下午。
“呜呜呜呜呜呜那些坏小孩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们星星呜呜呜……”
沈南星无奈的一边拿手帕给他哥哥擦眼泪一边哄道：“没有，没事的，后面我都报仇了，真的，哥哥不难过了。”
其实现实比他说得还要严重，那些小孩儿发现欺负他没有人管后，就变得越来越没有底线，越来越坏。
他们趁着他饿的时候，过来一起按住他。
然后有人拿刀划他的脸，划他的手，他们打赌看谁划的伤口又深血流得又慢。
有一次甚至脱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肚子上划。
后来严重的时候，还想把他的眼睛挖了。
都是他靠着不要命的反抗才活着的。
“呜呜呜呜呜可是你没有饭吃，你怎么可以没有饭吃呢？我们星星这么小一只，自己一个人爬着去厨房偷偷拿吃的，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可怜啊……”沈南付抱着他弟弟继续哭。
他说是爬着去的……
他说爬，不是走……
“没事啦哥哥，真的。”
真的已经没事了。
沈南星继续哄他，他都不想说了，真的。
但是很多他没说的是，其实去厨房偷偷拿东西吃，可厨房里并没有可以让他偷的熟食。
只有生的糙米、生的五谷。
不过没事，饿的时候，生的也不难吃。
甚至幸运的时候，偶尔还会有生肉。
“他不是你父亲吗？他怎么可以打你啊……呜呜呜呜呜我们小星星那时候是不是很疼？”
他和哥哥都没有让沈南星受这些苦，可是他还是受苦了，还那么严重。
他听着都心疼死了，他当然知道沈南星说得可能只有百分之三十的真话，他这么乖，一定怕他们担心，所以一定没有说全。
可是这样他就更心疼了。
没有说全就已经这样了，他都不敢想象他的弟弟得多苦。
他们一起在福利院都已经很可怜了，他的弟弟居然还有更可怜的。
现在很多人一个人在没有任何社交地环境生活一个月都得抑郁，可是那样的日子，他的弟弟过了整整十八年！
“不疼的哥哥，我都已经没事了，别哭了啊！能回来这里我真的很开心，真的。”沈南星真的觉得还好。
反正他们都死了。
“可是，可是你当初梦到这里的生活后，又回去，你得多痛苦啊……”沈南付抱着他，明明是自己哭却想要安慰他。
闻言沈南星指尖终于颤了颤，他依赖地回抱住哥哥，低低“嗯”了一声。
确实是从那时候开始觉得痛苦的。
如果他一直不知道什么是幸福，那他也还是会觉得他那阴暗的爬满蟑螂老鼠的，偶尔还有蜈蚣蝎子的小柴房是属于他的栖身之所。
他也习惯了。
可是……
他抱着沈南付安慰道：“我报仇了，哥哥。”
我很坏的，其实我一点儿都不乖。
他占有欲又强，复仇心又重，还非常的记仇。
“你怎么报仇了？你一个小孩儿怎么报仇了？”沈南付一边哭得抽抽搭搭，一边问道。
他觉得弟弟就是在安慰他。
他代入一下自己，他觉得自己不行，他不能忍。
他在那里活一个月都不行，不是把那些人弄死，就是哭着把那些人都弄死。
能弄死一个就一个。
“我死之前，把他们都杀了。”少年声音似有若无地说道。
“你没有死，你是回家了。呜呜呜呜他们居然把那么乖的小孩儿逼成这样呜呜呜呜呜，他们真的死了吗？你后面有没有补刀？有没有检查有没有漏网之鱼？”沈南付细细的问道。
沈南星：“……”
他想和他哥哥说，他全杀了，不是全骂……
现在难道不应该觉得他残忍吗？
但是，算了。
谁让他的哥哥们对他有八百米滤镜呢。
“怎么了？我们星星不要愧疚哦，那些人死有余辜，他们死了是为人类造福。”沈南付觉得那些人可真是该死啊！都死了还让他的弟弟不开心。
“没有，我之前担心说出这个结果后哥哥会觉得我不乖。”
“沈南星！我是哥哥，不是圣父啊！”他捧着皱着眉的少年，擦了擦自己的泪水，带着鼻音哄道：“哥哥很高兴，我们的小星星在别的地方也知道保护自己。”
闻言沈南星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他此刻终于也产生了一丝委屈的情绪，少年把脑袋放在哥哥的肩膀上，眼里不自觉地闪过一抹泪光，低喃道：“嗯……谢谢你们哥哥。”
真的，他们都很好。
他哥哥他们和阿争的反应差不多，那天晚上过后的第二天，夏琤就又问过他了。
那时候他在说后来的结果时，夏琤还一边哭一边夸他做得真棒。
沈南星看着还在抽噎的哥哥，他要不要陪一个？
他叹了一口气，哄完一个现在又得哄另外一个。
但是还好，他们都没有怪他。
都没有说他不好。
他之前不敢说出来，也有这个原因，可是如果他哥哥他们问了，他也不想瞒着，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内耗。
而且到最后会因为这个事又崩溃。
沈南付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后，继续问道：“所以星星会唇语是为了学习吗？”
“嗯。我在墙角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是后来学会识字了我就偷偷让人给我买简单的书了。是从那时候回来这里后才开始努力的，哥哥，我真的很期待回来。”
沈南付摸了摸他的脑袋，“哥哥也很高兴我们星星可以回来。”
他们也很期待。
非常的期待。
“后来学会识字之后，我的日子就没有以前那么苦了，就没有什么可说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只期望他的弟弟说的话都是真的，后来真的和他说的一样，越来越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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