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中学。
秦扶摇怒睡九个小时，然后起晚了，走到学校的时候，时钟正好指向七点半，早读课已经结束了。
好消息：没有看到跟班的絮姐。
秦扶摇原本还鬼鬼祟的，看到没有老师，立刻就挺直腰板，阔步踏进教室。
接着，和埋头苦学的后桌打招呼：“司少，早上好。”
“？！”司徒惊鸿抬起无神的双眸，“什么早上好？到底是谁发明的早上好？”
秦扶摇直言不讳道：“嘻嘻，我挺好的。”
“不嘻嘻。”
“你当然好，一觉睡到自然醒能不好吗？换我来睡，我也能好。”司徒惊鸿的怨气比鬼的都大。
上学哪有不癫的哈？
周一哪有不癫的哈？
这辈子想先活到今年哈哈哈哈哈……
唐清雅转过头，出声喊道：“扶摇，扶摇。”
“怎么了？”秦扶摇抬眸看过去。
“我听说以后高三的月考颁奖典礼都取消，只保留一模二模和三模的。”
“嗯，然后呢？”
“？？！”怎么可以如此淡定？
唐清雅压低声音，瘪着嘴，语气不爽道：“你不觉得很过分吗？之前3班第一的时候，怎么不说取消月考的颁奖大会，现在你得第一，就取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成傻子啊？”
“可恶！他们根本就是狼狈为奸，我真的太生气了，想去他们家的坟头拔草，让他们家的祖坟再也冒不起青烟。”
11班的人还等着在颁奖大会上扬眉吐气，结果倒挺好，学校悄无声息就把高三的月考颁奖大会取消了。
凭什么啊？！到底凭什么？
“别生气！”秦扶摇微微耸肩，笑道：“没有也挺好的，有时间去开颁奖大会，还不如多花时间在学习上，学到就是挣到。”
“你今天的英语日记写了没有？”
唐清雅正想义正辞严地怼天怼地，一听到英语日记，马上就歇声了。
安分守己道：“我现在写。”
上学真不错，学到的知识不多，好在生的气很多。
11班的小群伺机而动。
「秦扶摇今天怎么回事？是不是摆烂了？早读结束了才来。」
「过分！这可是周一！」
「她就算不来也是第一名啊（扶额笑哭！」
「我有个朋友很羡慕清雅那死丫头天天和秦扶摇讲话，要不把学委和清雅踢出群聊吧？不是我对她们有意见，是我朋友的尸体有点不舒服哈哈哈（笑哭！」
「说真的，学校挺贱的，好端端取消月考颁奖大会，搞得我不能在3班面前装了。」
「据说好像是3班的班主任让学校取消的。」
「笑死，就这么见不得我们班好吗？」
「我听说，那个3班的班主任打算让秦扶摇转去3班。」
「？？！」
「真的假的？你踏马不要散播谣言，搞得人心惶惶的。」
「你惶惶啥啊？当初你不是讨厌秦扶摇？」
「今非昔比，别中伤整个群的人了，试问一下当初有谁喜欢秦扶摇这个癫婆的？」
「你胆子真大，竟然敢说摇姐是癫婆？我截图发给摇姐看。」
「？狗贼。」
「哇！我们class的人也好city啊！」
「笑死，要是秦扶摇真的去3班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真的离不开秦扶摇了，没有她在我们班，我还能每天关注谁？你们快说怎么办？」
「有病去治。」
「絮姐今天早上没来，不会是在和3班的班主任吵架吧？据理力争秦扶摇的归属权。」
「哥们……你的想象力是不有点太丰富？」
「秦扶摇：啊？我是什么东西吗？」
「你们真是没一个靠谱，不聊了，我继续学习。」
「很难补智齿。」
「附议。」
「秒了。」
这场火热的聊天“不欢而散”。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测，此时高三（3）班的气压低到可怕。
四十五岁的曹念寐老师正站在讲台之上。
他教的科目是英语，一张国字脸不苟言笑，身上穿着得体的衬衣和西裤，黑白交错的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活生生像谁欠了他几千万。
在南中从教十多年，曹念寐从每年的高一分班开始，带的都是成绩最好的班级，每一届都的年级第一都在他带的班级。
而今年出现了变故。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11班学渣，将第一名的位置取而代之，而且是接连两次。
一次是作弊，那么两次呢？这是南中前所未有的情况，无疑也是在打他们的脸。
曹念寐蜷着手指敲桌面，厉声批评道：“你们最近的学习态度是越来越怠慢了。”
“就因为第一不在我们班吗？”
话音落下。
教室里鸦雀无声。
“我一再和你们强调，不要被秦扶摇的成绩影响到，专注学自己的习。”
“Actually！你们倒好，一天到晚在教室里讨论的比11班的还激动，我都不想说，你们第三次月考的成绩简直没眼看，要是隔壁班再努力一点，迟早能追上你们的平均分。”曹念寐恨铁不成钢地说着，只觉得脑壳隐隐作痛。
这群孩子过于浮躁，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就会影响他们的学习态度和热情，现在受到如此“严重”的外来打击，怕是一时半会能够调整过来。
一个个脑袋低得很，完全不吭声。
不是懒得辩驳，而是因为老班在陈述事实，他们压根无法辩驳。
尤其在看到11班集体端正学习态度，还带动了9班和10班后，他们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不爽了，现在也就黎锦言的学习劲头越来越足。
不想成为第一名的第二名不是好的第二名。
曹念寐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这群孩子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累。
他缓了缓随时可能失控的情绪，扫视一周下面的学生，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喜欢讨论第一名，那我找个时间把第一名请来我们班，你们直接当面讨论，交流学习心得。”
话音未落。
全班一阵哗然，顿时就众说纷纭。
有人出声质疑道：“不是吧？凭什么让秦扶摇转来我们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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