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我依旧躺在沙发上。
而苏鲜，我记得很清楚，她送我回来后，也回了酒店。
一大早，我看着手机消息，好几条都是白总发来的。
如此，我真觉得有些事情，太荒唐。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消息，而是去到公司，跟苏鲜商量了一下。
有关项目合同的具体事项，需要在公司里谈，以及商讨一些细节问题。
上午十点左右，会议室，我和白总面对面，苏鲜介绍着这个项目具体。
白总大多时候都没有什么意见，反倒一旁他的私人秘书，提出了很多问题。
有些甚至我下意识的我还没想好怎么回应，苏鲜却很巧妙的了进行快速答复。
比如，关于这块地，与栖临合作开发，上京联合是想以什么方式，入股还是投资，或者以合作者的方式，得到什么。
这样一针见血的问题，也不是我下意识的不会，之前在办公室，制作项目计划书的时候，就想过这些关键性问题，与苏鲜讨论过几次，答案其实一目了然。
而苏鲜说话，颇有技巧，点到为止，主要叙说栖临所得好处，京联集团想要的，也就是项目计划那些，没有其他。
这个会，持续了三个小时，苏鲜讲了一个小时，我也讲了一个半小时。
然后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就是签合同。
以及……
随着苏鲜和白总的私人秘书离开会议室后，留下了我和白总单独会面。
然而，他再次提及某些话题，让我有些无法正面回应。
依稀记得早上的时候，白总发来的消息里，有一条我看了半天没搞懂用意的消息
也就是那条消息，让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姜总，我就开门见山吧。”
“你离开星河，是不是和许总闹翻了？”
这个事情，外界只留下少有的传言，我不是很明白，白总为何非要在这个节点谈论这件过去了很久的事。
但，既然说了，我也不好不去正面回应。
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伤口撒盐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岗位不合适，三个月的试用期，没有通过。”
“我自己选择离开的。”
我这样解释，白总紧接着又问：“那你和许总还有联系吗！”
“简单直接一点，你和许清，还是恋人关系？”
确实够直接，这白总是很喜欢八卦，还是另有他意思，让我有些看不懂。
我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应。
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问出这番话的解释和真实动机。
见我只是看着他，白总淡笑，笑的很真切道：“我明白了。”
“实话和你说吧，最开始见面的那次，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和许清的关系！”
“只是那时候还看不出来，但我知道，你们的关系绝不一般。”
“后来，一起工作后，你们官宣了朋友圈，我只有默默祝福，再到后来，你突然离开了星河，让我很产生怀疑。”
“多方打听，才知道一些事情。”
“姜总，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
“大概认识的许清的时候，比你更早，我真的……”
“一眼心动，一见钟情，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稍微喝了口水，听着白总自述。
从刚才开始，便让我隐约察觉，或者更早些的时候，从我后来见到白总，以及上次发消息不回。
我就感觉不对劲，只是对方藏得太好。
我真的看不太出来。
现在项目合同签完了，如此和我明牌，也算真诚。
这件事，我第一反应是震惊，紧接着有些生气，但随后很快释怀。
毕竟，我们分开的事情，不是秘密。
迟早都会知道。
迟早，她会有新的一半，新的开始。
可是，为何我都来到北京了，这些发生的事情，还是绕不开，总会落到我头上过一遍！
让我亲眼所见，让我独自承受。
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在我一切都即将进入安定的情况下，无人问津的时候，听到这些事。
这算是上天的暗示吗！
我很不理解。
“呵，从开始到后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我笑了一声，很认真的看着白总，说出这句话时，心中绞痛万分，难以忍受。
“……算是吧！”
白总点头默认。
我淡然一笑，一句话也不想说。
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好像，对方从始至终，都看到了这一切的结局。
此时此刻，这样与我明牌表示，大概，这位白总，已经得知了所以。
方才的所有，都是试探。
我恍然，他却微笑着。
没有生气，反倒难以寻常的平静。
“我知道了。”
这句话说完，我离开了会议室。
看到正在外面忙碌的苏鲜，然后我回到了办公室。
稍微喝了口水，紧接着，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
我们在饭店吃了一顿饭，目送白总离开后，我给白总回复了消息。
“这事情不用和我说，我已经不在星河了。”
“但，我希望你的事情，不要连累整个星河。”
很快，白总回应了我。
“放心，项目合作的事情也事关栖临，私人感情，与公司无关。”
“也请姜总，要遵守承诺，不要干预！！！”
如此，我和这位白总之间，不再有任何联系。
回到办公室，我站在阳台，看着今天阴霾的天空，真的不是一个好天气啊。
回忆去年开始到后来。
终究是我犯傻了。
太多的事情，没有考虑清楚。
阴差阳错，来到北京，因为这个项目，大概我到现在都以为，白总是位不错的朋友。
终究是我想的太过天真。
一切的一切，从最开始，都带有极强目的性。
只是我发现的太迟钝，太愚蠢，太过自以为是，太过荒唐。
想想自己，还真是可笑啊。
是否，现如今的自己，依旧持续在这种被人当做笑话的故事结构里。
我不清楚，也不想去清楚这些事情。
苏鲜走进办公室，端来两杯咖啡。
下午茶，这是她的习惯，也顺带的，成了我的习惯。
我回头看去，她坐在我的位置。
很随意的翻看着我桌上的东西。
对此，我毫不在意。
“说说吧，你和那位白总，都聊了些啥！”
“总不会是你们之间的友好感情吧！”
一针见血，似乎身为旁观者的苏鲜，总是对我的事情，看得那么清楚。
唯有我自己总是身处迷糊里，怎么也看不清。
见我没有说话，苏鲜捧着手里的咖啡，来到了阳台上，面对面。
这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苏鲜说。
我感觉她会介意。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苏鲜真的很介意。
只是她从来都只会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说罢了。
只是她从来都不会将最真实的一面，轻易表现出来。
可是，如果我不说，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真的好吗！
大概，一点都不好，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那苏鲜呢，这样做，是否对她不好。
纠结中，我喝了一口有些烫的咖啡，看着杯中咖啡的颜色。
终究，我选择讲出来。
不然等过段时间，我全忘了。
而且还有，关于苏鲜之前的领导那件事，也顺便在这里，都说一下吧。
“你对白总这个人，怎么看？”
我放下手中咖啡，苏鲜亦是如此，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此刻的天色。
露出笑容，长叹了一口气。
“有城府，但……也没啥脑子，很多事情，都是他身边那位女秘书代替的。”
“不过这是表面，我猜啊，那位女秘书，和白总的关系不一般。”
“你说，该不会是情人的关系吧。”
苏鲜从开始的正常，然后转为八卦，让我听着很有意思。
可这样说完，苏鲜再次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看着我，很直接问道：“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从会议室出来，就面色不对，吃饭也是强颜欢笑。”
“最后你看他们离开的样子，都是心事重重！”
面对苏鲜的忽然质问，我没有任何意外。
平复了心情，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简单的，三言两语都说了出来。
“从一开始，这位白总，就对…她……星河许总有兴趣。”
“一见钟情，一眼沦陷，是白总亲口说的。”
“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她做的，包括我以为还不错的项目计划！”
“所有的前提，都是冲她而去。”
此刻的咖啡虽有些苦涩，有些烫，我还是选择很快的，喝完。
“大概，这个白总，早就看穿了所有，借我的手，成全他想的事情吧！”
可能这样说，带着我很强烈的个人观点，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要说。
因为我刚才回顾了所有关键节点，与白总之间所有的交谈细节，我都有重大发现，都是很难以让人起疑的发现。
现在回看，大概那天，她让我和她一起去苏州，告诉我说邀请我一起去，那般说辞，就是这个目的吧。
我竟然到现在才理解。
真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啊。
苏鲜听我说完，没有笑容，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那你是怎么回应他的？”
我拿出手机，点开和白总的聊天对话，直接递给了苏鲜。
最后的话，便是最后的回应。
将手机还给我，苏鲜很久没有说话。
直到我准备起身，继续自己的工作时，依旧坐在阳台的苏鲜，开口说了一句。
“既然决定了，命由天定，没有缘分的感情，强求也没用。”
离开办公室前。
苏鲜的一句加油，好似说了她的全部想法。
至此，这件事，大概到此戛然而止。
由于项目的落实，交给林鸢的那一刻，给我所谓的试用期已经过了。
正式入职上京联合，且公告了上京联合官网。
据说，这件事还被当做一条重要的商业新闻，迅速在圈内传播。
因此，接下来的时间里，公司很多项目，无论是主动的，还是非主动的，几乎都由我负责。
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乎三天一顿酒局，七天一宴请。
林鸢给我介绍了很多北京圈内人，各种有合作关系的老板，以及商界精英。
就连一些富二代，官二代，我都认识了不少。
微信的新好友越来越多，几乎都是这个圈子的知名人物。
不仅如此，我也深知自己与这些人的差距，拼命的学习，几乎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提升自己上。
苏鲜亦是如此，也是在很努力的工作。
但是很多次酒会宴会，苏鲜都没有和我一起。
因为项目的事情，需要她来盯着。
渐渐的，我们之间好像形成了默契。
我负责在外交涉，苏鲜成功的帮我稳住了后台，一些项目详细和安排。
而随着我接触的圈子越来越广，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完成的项目太多。
好几次，原本和我没啥事的酒会，林鸢非要叫上我。
然后，渐渐的，我在公司，以及外界，有了让人无语的谣言传闻。
都说我是林鸢身边的红人，且和林鸢的关系不一般。
如此，林鸢几次解释，我也是解释，但谣言就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干脆传出了我是林鸢未婚夫的关系。
最主要的还是，这林鸢，还真有个神秘的未婚夫。
当然，这件事我只是听苏鲜悄悄跟我说过，林鸢对此，一直没有态度。
这件事在解释过后，无论清楚与否，林鸢都没有去在意了。
正常的宴会和酒会，该去的还是一样去。
而对于这些传闻谣言，我反正已经习惯。
我日益不断的学习成长，原本还担心苏鲜会有所反应。
但更多到时候，苏鲜只是笑着调侃我，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这还不好嘛，我可是听说了，这林鸢至今以来，可根本没有什么谣言传出啊。”
“你算是打破了先例，而且现在我看啊，林鸢那位所谓的未婚夫也是假的。”
“这样不挺好，林鸢器重你，你也做的很好，那么多关系与合作，都是你拿下的，虽然人都是她介绍的，可谈下来，是你的功劳啊。”
“这上半年，公司的整体收益，可是翻了好几倍，你说你这么能赚钱，作为商人的林鸢，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我感觉林鸢这个女人忽然变得聪明了，她不解释，你也不解释，任凭外界猜测。”
“热点话题不就有了，以前上京联合只在圈子有名，现在我感觉吧，热度似乎不比那些明星差。”
坐在车里，苏鲜边开车，边和我说着这些。
“你还是好好开车吧，这都快九月份了，我来北京大半年，这些谣言我算是听够了！”
去往吃饭的路上，副驾驶的我，着实有些无言。
“哈哈哈，免疫就对了，前几天，你是不知道，我注意到林鸢出门，都戴上了口罩。”
“这样才有意思啊，话说，大半年，你自己有没有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位成功人士了。”
苏鲜这样说着，我有那么一刻觉得苏鲜好像说的很对。
但下一瞬，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摇头淡笑。
“成功人士可没有什么谣言。”
“你慌个毛啊，等谣言变成现实，那些吃瓜的人，指不定要羡慕死！”
苏鲜的话，让我又笑了起来，可随即，我收起了所有笑容和情绪。
“如果是现实，那你呢！”
这句话，我是认真的。
…
…
…
——未完待续！
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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