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刀之所向，万般皆休
齐刷刷落下的上百道目光，在这一刻给人一种无形的萧杀压迫感。
如果说，前一刻，沈炼带领的锦衣卫，只是一群散兵游勇，他们绝对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他们压根没有想到，白宇接手了这一群锦衣卫后，会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让身为护龙山庄头号密探，更是达到先天境界的他们，会有种莫名棘手的感觉。
更是有丝丝危险的感觉，仿佛被毒蛇虎视眈眈一般。
不过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面对护龙山庄的谋划，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白副指挥使，我们又见面了。”段天涯率先沉声开口道。
作为护龙山庄四大密探，天地玄黄之中最强的存在，段天涯在这种节骨眼上，是最有资格开口的人。
如果真的追究起来，放在朝堂之上，他也算得上拥有千户，乃至副指挥使的地位。
只是，一直以来，性子有点孤高的段天涯，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始终如常，自顾喝着酒的南北镇抚司新晋之秀，心里头却有点琢磨不透，稍作迟疑后，再次开口道。
“福州城内发生的事情，我们护龙山庄已经听说，刚才在小镇上的酒馆，你对巨鲸帮的人出手，我们也见过。”
“不过，你这样做，莫非就不担心，成为江湖的众矢之的吗？”
护龙山庄一直作为监控朝廷和江湖的存在运作。
不过，从来没有出现过短时间，接连大杀特杀的情况。
万一真的有，按照铁胆神侯朱无视的阴险想法，都是暗中进行。
白宇这种光明正大，马踏江湖的做法。
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
在场的所有目光，不约而同落在白宇的身上。
道理他们同样都懂，不过更加想知道，白宇究竟会有什么答案。
饶是沈炼也不例外。
感受着四周投来的视线，白宇仰头将碗中的烈酒闷尽，嗜血一笑道。
“成大事者何须束手束脚，杀人者人恒杀之，作为朝廷之人，行的是天子之令，如果连以武犯禁的人也不敢杀，那谈何服众。”
“有人不服，我便杀之，江湖不服，便马踏之。”
“刀之所向，我管他服不服！”
“大不了一杀！”
杀字一落，蛰伏在白宇体内的杀机，如潮般汹涌而起。
沈炼眸子猛然一亮，手中的绣春刀瞬间出鞘，上百号人齐声咆哮而起。
“杀！”
本来由于段天涯询问，导致上百人锐不可当的气势，出现的一丝停滞。
在得到白宇亲口回应后，在这一刻如同气转八百里般，不单止攀升到极致，更是再次突破，声势之大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摄人心神。
这一刻，清楚明白到，他们只需要杀人，天塌下来也有白宇所担着。
茶寮内的掌柜等平民，早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胆小一点的小二，更是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他们的确知道，眼前这一群杀气滔天的锦衣卫，绝对不会对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
不过，眼前这一幕依然是吓人啊。
看着声势如虹般的上百号血旗锦衣卫，白宇淡淡地收回视线。
他清楚知道，养兵和养刀都是同一个道理。
要兵和手中的兵一样锐不可当，首要做的事情，便是势不可挡。
如果做事冲锋都束手束脚，那如何才能够凝聚成那一股通天锐气。
可以说，段天涯这一番话看似平常。
不过，如果白宇真的在这件事上，出现了半丝的迟疑，和一丁点的举棋不定。
现在摆在眼前的将不会是锐不可当的雄师。
反而是一群缩手缩脚的歹种。
这种兵白送，白宇也不要。
段天涯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
看着气势再次攀升了一筹，如虹般势不可挡的血旗锦衣卫。
作为一名合格的刀客，段天涯瞬间明白，自己不经意的询问，反而弄巧反拙，导致这一群杀戮之兵，本来驳杂的气势，熔炼在一起。
这就好像修刀意一样。
这种练兵的方式，简直就是剑走偏锋。
稍有不慎，恐怕会弄巧反拙。
极刚易折的道理，谁都懂。
一旦白宇无法抗住，这种血腥的养意，引来的江湖反噬。
那么这一群血旗锦衣卫，便会土崩瓦解，直接打回原形。
当然，如果白宇真的能够将这上百号血旗锦衣卫养势成功。
不单止是放眼朝廷南北镇抚司之内，恐怕放在就江湖内，也绝对是一股不容小看的力量。
“白宇，你果然是野心不小，看来是我们小看你了。”
段天涯深吐了一口浊气道。
“不过，巨鲸帮可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我还是那一句，希望你不要随意插手。”
“呵呵，段天涯，你这是高看了自己，还是小看了我们。”白宇干笑了一声道。
“还是说，你认为凭借你自己，能够解决巨鲸帮背后的柳生家族。”
段天涯曾经被护龙山庄的铁胆神侯朱无视，送去了东瀛学习忍术和刀法。
其中便和柳生家族产生了诸多的恩怨。
这一次，出云国暗杀太后的事件背后，便是拥有柳生家族的影子。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段天涯顺藤摸瓜追查到巨鲸帮之内。
段天涯的脸色微变，一旁上官海棠的愣了一下。
她还是第一次注意到，一向沉着冷静的段天涯，会出现如此之大的心神变化。
这种事情，就算白宇点破了柳生家族的事情也不至于吧。
“段大哥，你没有事吧。”上官海棠忍不住询问道。
段天涯回过神，很快抚平了思绪道。
“放心，我并没有大碍，我只是意外，他竟然知道柳生家族和巨鲸帮合作的事情，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白副指挥使的情报手段，怪不得会对巨鲸帮紧咬不放。”
“看来是盯上了这个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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