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王医生，得知沈泊舟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季秋才放心下来。
匆忙回了趟家，她又开车赶往成一，昨天和宁久微闹成那个样子。
只能祈求千万别遇见，等过两天进组了，成一学习之旅也就到此结束。
说起来，季秋觉得她压根就没学到什么。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虽然没学到什么，也算见识了一番职场上班什么样子。
但是...转换思路，这些东西看电视剧不就行了？
算了，看电视剧哪有亲身经历来的直接？
季秋反复在心里安慰自己。
挣扎间，她已经到了公司地下车库。
\"哎。\"
车内回荡着叹息，再过几天就要和沈泊舟分开了，拍戏地在海市。
这地方...反正挺微妙的吧。
她和沈泊舟上次吵架也就不清不楚地过去了，道歉说了那么多就是不说为什么要骗她去永东，她也没有对沈泊舟坦白。
这件事就像定时炸弹埋在她们之间。
沈泊舟想蒙混过关，她也想。
所以...沈泊舟该不会也是回去给二老坦白的吧？！
季秋惊觉，越想越觉得可能。
看来得找个时间打电话回去问问，等她爸妈接受她喜欢女人这件事，沈泊舟自个回去坦白也不是不行，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
\"季姐！\"
刚一出电梯，小张就像只守株待兔的饿狼，随着猎物的靠近猛地扑上前去。
\"你不回去午休吗？\"
才两点不到，办公室里都没什么人，只有小张和劳动模范...顾言欢。
\"我听说你上午请假了，所以提前来等你...\"
等我？
等我给你签名吗？
季秋今天专门回去换了身衣服，现在她就是派头十足的女强人！
走过于微办公室的时候还特地对着玻璃照了照，正欣赏自己的美貌呢，门开了。
她僵硬转头，该死，办公室居然有人，那岂不是里面人看见她在臭美了？！
天杀的，她尴尬的脚趾扣出三室一厅。
\"小季，进来一下。\"
门缝探出一个脑袋，是于微。
\"好...好...\"
也不知道于微找自己什么事，季秋随手把包放在办公桌上。
\"于姐，找我...有什么事？\"
停顿一瞬，因为她发现程知雅正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程...影后也在啊？\"
季秋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程知雅好，总觉得叫知雅太亲密，不适合。
\"你对我在这好像很惊讶？\"程知雅勾唇，笑着说道。
\"根据我的了解，你现在应该还在家里睡大觉。\"
季秋觉得自己的评价很中肯，可不是嘛，她每次过去程知雅不是在睡觉就是刚起床。
程知雅闻言低头轻笑，她今天穿了件蓝白复古条纹短款卫衣和一条高腰深蓝牛仔裤。
像刚出来找工作的女大学生，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少年感吧。
对年近三十的她来讲，一点也不违和。
\"好吧，比起过来，我更愿意在家睡觉。\"
程知雅摆摆手，貌似休息的不错。虽然她今天没化妆，但身上的明星气质也是丝毫不减。
\"好了，你俩这是完全无视我这个边缘人了是吧？\"
于微打断她们的对话，她是不是还应该去给这两人整盘瓜子？
\"今晚有个饭局，小季你和我一起去。\"
\"好啊。\"
季秋正愁学不到东西呢，这不，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人家才刚来，你就带着她去参加那种饭局，这不是压榨新人嘛。\"
程知雅在一旁打趣道。
于微今晚要去的饭局她知道，马上四月份，五大主流一线女刊陆续开始和品牌方接洽，准备挑选新一期的封面人物。
程知雅目前还差一个就能成功解锁三次大满贯的成就。
如果今晚顺利，那她将成为国内时尚圈第一人。
毕竟手握四项顶奢代言，迄今为止，除了程知雅无一人达到。
\"我都算压榨新人，那新人还是别来工作的好。\"
于微笑了笑，气氛还算和谐。
紧接着她对季秋道：\"你等下给顾言欢说一声，晚上你们两个跟着我一起去。\"
说完就示意季秋可以出去了。
待人走后，程知雅站起身，说出的话意味不明。
\"晚上好好安排，别出差错。\"
季秋觉得今天没睡午觉都神清气爽，可能是中午那口气出的太足了。
她突然想到一个词：大仇得报！
给顾言欢说了之后，季秋掏出手机趁着午休还没结束，准备给李静打个电话。
杨政安想演这个角色？门都没有！
过程很顺利，李静甚至都没问为什么，更大可能是她对杨政安也不满意。
哼着小曲儿回到工位，心情大好就是不一样，哪哪看起来都顺眼。
一旁的小张跃跃欲试：\"季姐，你这会有空不？\"
\"书搬来了？\"说的漫不经心。
季秋压根不信她真搬的过来，一百多本，没四五个壮汉，她能？
哪知小张道：\"搬来了。\"
\"一百多本，你都搬来了？\"
\"对啊，我放在杂物间。\"
不是，这得多大动力？
但在面对小张真诚的眼神时，季秋无奈叹气：\"行吧，我过去给你签。\"
杂物间被堆的满满当当，两大箱子，她过往的作品全都有。
\"光买这些书都要不少钱吧？\"
季秋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全新的，估计是才拆开塑封膜。
一本书四十，一百多本怎么也要四千。
看来这背后的利润不小嘛，能让小张这么舍得。
\"也还好。\"
\"买这些跑了不少书店吧？\"她又问道。
\"可不是嘛，我托人把这个区的书店都走了一遍才凑齐。\"
小张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正一步步朝着季秋准备好的陷阱走去。
\"既然是你朋友托你给我签，为什么又要去买新的？把自己的拿给你不是更好吗？\"
小张听完果然面露慌张，脑子却转的极快。
\"我那些朋友有的不住在首都，如果用自己的书寄来寄去太麻烦了。\"
挺有道理...但不多。
\"一本能卖多少啊？\"
\"五百。\"小张毫不犹豫答道。
该说她是真蠢还是假蠢呢？
一问自己就招了，季秋真有被她的直爽惊讶到，还打算慢慢套呢。
\"五百...你一本买过来四十，转手不是稳赚四百五？\"
反应过来的小张才意识到说漏嘴了，她对上季秋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神色慌张。
\"不是这样的...季姐你听我解释。刚刚说的是我朋友给我的辛苦...\"
季秋抬手，毫不留情地打断她欲盖弥彰的自证清白。
\"你倒是想的挺美，我给你签了你再拿去倒卖，你至少可以赚将近五万块钱，比你一个工资还多吧？算盘打的是挺好，我这么一个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季姐...真不是这样...这真的是给...\"
\"好了，我既然答应你，不签显得我不信守承诺。\"
小张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她以为季秋也想在这里面捞一笔。那好说啊，只要季秋肯配合。
哪知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破她的幻想。
\"我给你签一本，就当是同事一场。你拿去倒卖也好，自己收藏或是送朋友也好，我无权过问。\"
季秋说着掰开笔帽，在刚才随手拿起的那一本上，签上了自己的笔名九月。
龙飞凤舞，还是她专门找人设计的呢。
离开时，她没有注意小张站在原地那怨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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