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田主编苦口婆心的一番话，林玉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了，她之前光顾着觉得他故事写的好了，忘记了现在的年代了，这会儿还没改革开放，或者刚刚在改革开放的启蒙期，政策也是刚刚有变，国家肯定是希望看一些积极向上的故事。
赵言书的小说剧情的确太昏暗了。
她记得以前看新闻采访，后世某个着名的作家曾经也因为写的文章过于昏暗而被要求过改稿。
而那个作家最出名的一本书好像也是九十年代之后才出版的，那会儿国家已经发展了一段时间了。
所以即使那本书也是写的苦难，可已经没那么多限制了。
想到这里，林玉竹不免有些担心。
但赵言书却很淡定，他面色不变的朝田主编道谢后，表示已经明白了，又感谢了她的费心，最后却拒绝了对方的改稿要求。
“抱歉，这个结尾在出现蒋树根这个人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如果改了，他就不是蒋树根了……”
田主编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了，也没强求，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那我支持你的选择。好孩子，别气馁，你是个有才华的，能写出《回家》就能写出更好的，以后有其他的好故事再寄给我。”
“好！”
两人出来后，林玉竹看到赵言书手里的退稿有些担心。
反倒赵言书很淡定，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朝她笑了笑，“别担心，我早就有这个猜测了。”
“啊？你早就想到了？”
“嗯，从投稿三四天没收到回信我就猜到了。”
“那……”林玉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那你写的时候猜到会有这个结果吗？”
“嗯！”赵言书点点头，“猜到了，但我还想试试！还记得你给我说的那个寻亲的故事吗？我听了你的故事之后，脑子里就出现了这个故事，当时我就想把它写出来。”
林玉竹听了一愣，她是和他说过后世网上挺出名的《失孤》电影的故事，只是没想到赵言书的灵感竟然来自于她。
当下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当时多和他说一些美好的故事好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那咱们要不要换个出版社，上次那个杂志社呢？我记得你之前也写过稍微昏暗一点的故事被发表过。”
赵言书摇了摇头，“估计不行，这次是长篇小说，字数太多，不适合杂志，况且田主编说的对，这篇小说从头到尾都是昏暗压抑的剧情，不适合现在的主流环境，其他杂志社估计也不愿意冒险。”
林玉竹听了叹了口气，那就是没办法了，但还是打起精神鼓励道:“没事，既然发表不了，那咱们就先留着，反正社会总在变化，没准以后就可以了呢。”
赵言看她已经没那么失望了，也松了口气，“好，听你的，那就留着，等以后再说。”
“嗯，那可得好好保存，这可是未来大作家的第一篇小说呢。”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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