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咬一口，我就告诉你。” 程方明看着沈雪弦说道。
“你再说一遍！” 沐风单手拽着程方明的衣领，将本就偏向瘦弱的程方明拎了起来，还好被锁住的挡板挡了一下，不然估计要把程方明甩出来了。
“沐风，冷静点，没事。” 沈雪弦开口道。
“警察不能随便打人，也不能刑讯逼供。所以我不会对你怎样，但你最好乖乖交代，不然你不会一直待在拘留室。” 沐风冷着脸放手，坐下说道。
“呵，你觉得我为什么不逃，不过是个弃子而已。但是我偏要再折腾一次。” 程方明不屑地说道。
“知道吗？所有的人中，少女和小孩的肉是最美味的。他们的肉质更柔软，更滑嫩，还有特殊的香味。少女是清清淡淡的香气，就像雨后冒出来的青草。小孩是柔柔滑滑的奶香气，就像是母乳的味道。他们的肉是最合适做刺身的，没有腥臭味，只有回甘，进入我的嘴里像化掉的鱼肉一般。这种极品肉，都不需要怎么嚼，咽下去的时候，肉会慢慢滑下喉咙，那感觉就像是漂浮在云里。”
程方明一脸享受地盯着沈雪弦，描述着他犯下的罪行。人在他眼里，不是生命，不是和他一样的个体，而是可以分成三六九等的食物。
这种变态恶魔，到底是谁在供养和成全他？！沈雪弦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心，指甲将掌心弄破，和着手心的汗意，一丝丝的痛意提醒着她，审讯还没有结束。
“我给你挣扎的机会，怎么样？被当作棋子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真的甘心就这样吗？被当作垃圾桶一样，帮他们杀人，销毁尸体。被他们供养着，你连挑选食物的权利都没有，很不公平，不是吗？在你眼里，他们也不过是行走的食物而已，你凭什么要听从他们的命令？”
沈雪弦手心的伤口被她自己忍着痛，撕开了一点。血腥味慢慢散出来，刺激着程方明的神经。
程方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明显有了一些焦躁。“我答应你，不也是成为了你的棋子吗？”
“不，是合作。我只要你实话实说，交代这些年有多少受害者，都是谁，又是如何被害的。没有其他条件，答不答应，取决于你。” 沈雪弦冷声说道。
“成交。但是，我要你们给我解开手铐，然后你单独跟我待一个小时。条件是，我可以告诉你们，风是谁。” 程方明将戴着手铐的双手摆到桌子上，玩味地说道。
“不可能。” 沈雪弦按下要站起来的沐风，盯着程方明坚决地说道。
“不想知道算了，你出去，我要交代犯罪事实了。” 程方明冷下脸来说道。
“为什么我不能在？” 沈雪弦问道。
“刚才你用你的血激我，我同意了。现在我开出的条件你不同意，那就没得商量了。你那点血，只够前一个交易的。” 程方明放松地向后靠。
“沈顾问，你先出去吧。我会把口供做好。你的伤口得快一点处理。” 沐风转头跟沈雪弦说道。
“好吧。” 沈雪弦点点头，握紧已经开始滴血的手心。沐风帮她开了门，她看了沐风一眼，示意他要小心程方明，出了门。
刚出门，沈雪弦就被先一步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万茗攥住了手腕。
沈雪弦愣了一下，顺从地被万茗拉到沙发上坐下，这才发现万茗右手边的小几上摆着医药箱。
万茗不发一言，从医药箱里面拿出消毒和包扎的东西，给沈雪弦处理伤口。
“对不起，又让大家担心了。” 沈雪弦看着万茗的动作，低声说道。
“情势所逼，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没关系，我会等在外面给你包扎伤口。” 万茗温声说道，轻轻地给她吹伤口。
“谢谢。” 沈雪弦看着万茗说道。
“包鸾带回来了沙土车进出登记和工地监控视频，要看看吗？” 万茗抬头问道。
“嗯。” 沈雪弦温声答道。
包扎好伤口，万茗拉着沈雪弦到了包鸾办公桌前，包鸾刚从工地回警局不久，正全神贯注地看监控录像找线索，万茗和沈雪弦站到她面前都没有发现。
万茗敲了敲包鸾的桌面。
“沐风，你有没有眼力见！我在专心找线索呢！” 包鸾暴躁地抬头一看，瞬间怂了。“是老大啊。”
“怎么？我不该找你看监控。” 万茗问道。
“嘿嘿，我哪里敢呢。随便看，我刚看到一半呢。” 包鸾讪讪说道。
“包鸾，把进度条拖到前面吧，我们一起看一遍。” 沈雪弦微笑说道。
沈雪弦开口，包鸾才发现沈雪弦的两只手心都被裹上了纱布。“沉昭，你怎么又受伤了啊！” 包鸾惊讶道。
“用血刺激程方明答应交换证据的条件，没事，伤的不深，几天就好了。” 沈雪弦坐下温声给包鸾解释。
“这个大变态，怎么不突然劈下来一道雷直接劈死他呢！” 包鸾气愤的直跺脚。
沈雪弦被包鸾的反应逗笑了，用手掌摸了摸包鸾的头。“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但是我们可以成为劈到他头上的那道雷。”
“嗯嗯。”包鸾点头。“我们一起努力。” 她将进度条拉到最前面，然后按下播放键。
工地的监控视频很简单，几乎没有人进出，只有时不时进出的沙土车。
万茗，沈雪弦和包鸾，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
视频的进度不断拉近，很快来到了经理和工头口中的午休时刻，画面上几个工人悠悠闲闲地往前面的老楼走。
沈雪弦三人立刻就认出了程方明。他低着头，一副疲惫的样子，跟在李庆文身后。
“程方明就是这个时候回到家中和白千峰等人汇合杀人的吧？” 包鸾问道。
“就白千峰的行事风格来说，白鹏和钱莉不一定是程方明杀的，很有可能是白千峰自己动的手。而程方明则是扮演着处理尸体的角色。” 沈雪弦看着视频说道。
“吃，吃掉吗？” 包鸾磕磕巴巴地说道。
“嗯。而且我怀疑程方明之前的很多受害者，也是白千峰那群人动的手，程方明负责销毁尸体。”
“这，不是把他当做厨余垃圾桶了嘛。他也愿意？” 包鸾瞬间get了程方明当下所处的境况。
“所以啊，他不想只做棋子，甚至是弃子。我才利用这一点，跟他换这些年的受害者相关信息。沐风就在里面记录着呢。” 沈雪弦解释道。
“那白千峰他们是如何把白鹏和钱莉转移到程方明家里的呢？”
“老楼没有监控，只要避开工地的监控就可以了，不是什么难事。”万茗在旁边说道。
“那白千峰他们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的呢？”
“等等。” 沈雪弦将视频暂停，又调了回去一点。
“你们看这里。” 沈雪弦指着屏幕上的一辆正在行驶中的沙土车说道。
“没什么啊，就一个司机在驾驶座。” 包鸾说道。
万茗直接拍了一下包鸾的头。“好好看看，不思考就问。”
“哎呦！老大！干嘛总打我头啊！” 包鸾抱怨道。
“你看这辆车开动时，车上的沙土。” 万茗指着屏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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