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的书楼，我与他不熟，你找错人了。”
这书楼的事，他昨日也听说了，不反对，甚至赞赏。
如今大燕有藏书的人都不会轻易拿出来，万书阁一下便能拿出如此多的书，甚至品类繁多。
他刚刚在楼下看了两眼，确实很多不曾见过的书。
价格也比别的书铺便宜很多，这对大燕来说是一件好事。
书籍价格变低，普通百姓都能买的起书，也能读的起书。不止众多家庭，整个朝堂乃至大燕都会有质的改变。
所以，他对于万书阁的举动还是非常欣赏，赞赏的。
大燕人人都能读得起书时，何愁大燕不强大。
进入书楼后，他也观察过，万书阁确实如外界所言，书确实有很多，甚至容许买不起书的书生在店内看书。
这对于那些穷苦家庭来说，是不可多得，需要紧紧抓牢的幸运。
越是穷苦人家越是想通过科举改变阶级，改变命运。
甚至，书楼还规定春闱前不卖其他书籍，这倒是很令他刮目相看。
此时的燕京，各地书生聚集，正是赚钱的大好时机。
明明可以名气，银子两不误，但却非要春闱后才卖书。
就是明白这书楼主人的意思，他才对这座书楼有好感，另眼相待。
只是，虽有好感，但当这万书阁的后台，他是不可能做的。更何况是知道了万书阁的主人是顾决后，他便更不可能做这个后台了。
明明侯府就可以当这万书阁的后台，却还是要他当。
既然要他这种程度的后台才行，那这座书楼背后的谋划，就值得深究了。
惹祸上身的事，他还没那么蠢。
被拒绝，顾决也不意外，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过，人既然已经来了，就注定她会成功。她的计划已经完成，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不过，想了想秋野的地位，以及她那还在外未回燕京的三叔。
思索片刻后，顾决还是解释道，“秋叔放心，万书阁不会做有损大燕的事，更不会拖累您。秋叔也不用真的当万书阁的后台，只要过两日传出您来过万书阁的消息时，您不否认就行。”
秋野没想到所谓的后台只是要个名号。不过，想了想，秋野没拒绝，也没接受，而是，“我今日来过万书阁，这是事实。”
是事实，他没必要否认。
见此，顾决知道，这件事成了。
鱼已经落入湖中。
“秋叔放心，顾决不会做有损秋叔的事，更绝不会做有损大燕的事。”顾决认真保证。
送走了人，城城这才飞快上楼，询问顾决，“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是当我后台的意思，还是拒绝了啊？”
“还有，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什么三叔？你怎么还叫他秋叔？那我也要叫他秋叔吗？”
见城城关注点越走越偏，顾决止不住的翻了个白眼，简直无语了。难道这就是写话本的人特有的特点吗？
顾决喝了一口茶，才拉住激动的不行、思绪已经跑偏的城城。
“他的意思是他只会承认他来过万书阁这个事实，至于不是事实的事，他不会承认。”
“不过，他既然来了，呈了我的称呼，其实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他已经偏向了我们。”
“对于万书阁，他不会制止，甚至会赞成，更会赞赏。”
他如果真的打算拒绝，就不会模棱两可，更不会不制止她的称呼。对于她的称呼，他没有拒绝，已经证明他的偏向。
而且，万书阁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有利于大燕，有利于百姓，他不会在这时直接不留余地的拒绝。
看来，她想的没错。
“所以，可以按照原计划行事？”城城听是听懂了，只是想到明日要做的事，还是止不住的手脚发麻。
不是冷的，也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他就没见过比玲珑更大胆，更疯狂的人。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
不过，他真的忍不住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啊！
不止是他，就连他身后一起做这件事的兄弟们都兴奋的不行。
城城双眼放光的看着顾决，眼神中满是期待。
顾决忍不住轻笑出声，“是，明日按照原计划行事。明日会很乱，你叮嘱好阿钱和阿九，尽量不要让场面更混乱。”
“是！”想到明天的景象，城城激动的满脸通红，眼睛发光，恨不得马上去通知手底下的兄弟们，明日计划不变。
他有预感，明日过后，万书阁会成为大燕第一书楼，更会成为大燕无可替代的书楼。
甚至，明日过后，万书阁会影响整个大燕的书生才子，更会影响整个大燕的科考，改变大燕。
秋野并不知道的是，晚上他和张老轮流去万书阁的消息被传了出来，燕京的书生多多少少都听说了丞相与张老相继光顾万书阁的事。
甚至，丞相被万书阁老板亲自接待，更是上了还未开放，只有内部人员才能上的二楼。
也因此，听闻消息的书生更加崇尚万书阁。
第二天，一月二十四日。
一大早，一则关于万书阁的消息便传遍了燕京。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
“什么？”
“你还没听到消息啊？”
“什么消息啊？你在打什么哑谜呢？”
“万书阁的消息啊，这你都不关注？丞相大人和张老都非常关注万书阁，甚至昨日还特意去了万书阁呢？他们两人都这么关注，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你不打算科考了？”
“啊？我考啊，可是这和关不关注万书阁有什么关系？”
“孺子不可教也，身为百官之首的丞相和文学界泰斗的张老都关注的事，你居然不关心？罢了罢了，我直说了，午后，万书阁二楼开放，你记得去。我去通知别人了。”
“二楼要开放了？二楼卖什么啊？”
“不知道，不过听他们分析，一楼就有这么多书，二楼在第一天未开放，证明二楼的书更宝贝。反正你记得去就行！说不准还能遇上张老与丞相。这要是遇上了，那可是机遇啊！”
燕京城中书生的聚集地，客栈，以及燕京才子，世家公子常去的地方都在上演着同样的事。
无论是冲着万书阁二楼去的，还是冲着丞相与张老，午后，万书阁外便聚满了人。
犹如开业第一天，甚至比第一日时人还要多，整条街都聚满了人。
看热闹的，好奇的，单纯冲万书阁二楼来的，亦或者是冲张老与丞相来的，一时间，整个金榜路与浮屠路交界口都挤满了人，更是把万书阁包围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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