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年纪，遇见过极缺钱时刻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花钱羞耻症。
说白了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大手大脚的花钱，或者花的钱至少要物有所值不会浪费。
这一顿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午餐，即使不是从宋平清的账户上划走的，也会让宋平清有一种“坏了，要努力赚钱了”的感受。
毕竟在宋平清的概念里，花钱就是要跟赚钱挂钩。
这钱今天花了，明天就要想法子赚回来。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姨妈比灵感先来。
贪凉又贪吃，在大冬天炫了整个三个大板雪糕的宋平清和慕容雪终于遭到了报应。
齐刷刷地瘫在了酒店的床上。
“你起得来吗？”宋平清平躺着，双手抱着小肚子。
慕容雪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我不想起。”
最后是酒店熬了红糖姜茶，又买了布洛芬，让保镖们送到房间来的。
“我要做卫生巾。”宋平清的表情有些木然。
她刚蹲在卫生间出不来时，突然就想到了上辈子连爆了大半个月热搜词条的事情。
为了保证自己和大小姐的安全，没有什么是比自己下手生产更可靠的了。
慕容雪不太理解宋平清的这个脑回路，但看向宋平清的表情时，很明显宋平清非常认真。
“行，想做就做。”
做个卫生巾，能花多少钱。
想玩就玩吧。
“做了给你用。”宋平清掏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在三个紫箭头打工仔中挑选理想的手下。
赵磊？pass，男的很难共情这个。
陈璞？也不行，靠谱是靠谱，但是她忙疯了，最近又被她下令准备AccA的考试。
杨桃...也挺忙的，智能机开售之后，这家伙已经开始新项目了。
只剩下马珥邰和井文，唉...她又开始担心这两位的出身太好，很难共情普通消费者了。
要么就带着陈璞再薅一薅？万一她还能挤出来一些时间呢？
万万没想到，宋平清有一天也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老板。
慕容雪看着一脸严肃坐在电脑面前的宋平清，总觉得这家伙对待这个项目的态度格外认真。
“好啊，你做出来了我就用。”
宋平清却没听见慕容雪说了什么，只是对着联系人列表喃喃自语：“唉，看来还是得找陈璞谈谈，她比较可靠。”
不愧是老党员老军人老干部教出来的孩子，人品过硬，能力硬。
“说不定到时候工厂也能放到她老家那边，到时候脱贫的可能就不只是山坳村了......”
宋平清开启碎碎念模式。
慕容雪不知道宋平清为什么对于卫生巾的项目如此有执念，起身走到宋平清身后：“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需要的话，我再跟你讲。”
陈璞确实如宋平清一般忙得要死。
但要论起对于这种事情的执着，陈璞却是宋平清手下打工仔中，最能共情宋平清的那一个。
陈璞只提了一个要求：“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提拔几个人上来当助理。”
这种提上来的助理必然不会从高管中提，而是从下面提自己的亲信。
“行，你看着办。”
宋平清对于陈璞的管理很有信心，有道是用人不疑，陈璞既然已经有了思路，宋平清也就不再过多干涉。
“我只有三个要求，东西要干净，质量高标准，多招女员工。宁可超标，不要低标。”
宋平清交代完了自己要交代的事情，就挂断电话，陷入了新一轮的姨妈君emo时刻。
再回到波顿，气温已经低到了零下，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很显然冬天还没有过去。
“我们从一个冬天飞到了另一个冬天。”吴启明在学写歌，说的话也开始有诗情画意了。
就是没人搭理他。
新学期又要报选修课，选修课中的文化课，宋平清果断朝着慕容雪看齐，选修了一个经济学。
体育课和兴趣课就放飞自我了，只是她确实去学珠宝设计制作了。
宋平清：设计是不会设计的，但学制作非得从这里开始，我也没有办法。
开学一个月之后，那顿十八万的午餐中顺便拍摄的写真集，连带着好些副产品终于漂洋过海寄了过来。
两套照片，宋平清和慕容雪一人一套，底片也已经分别发送到了两人的邮箱之中。
还有很多根据写真集做出来的卡通图案钥匙链和书签、小卡。
周边产品那叫一个丰富多样。
“拍的还不错。”宋平清点点头，看着那些动作略有些亲密的照片，压根儿就没往慕容雪紧张的方向上去想。
甚至还在脑海中感慨，真不错啊，半点儿影楼风都没有，摄影师值得一个超大号的鸡腿。
宋平清完全不知道慕容雪打赏摄影师的钱足够买上千斤鸡腿，更不知道慕容雪请的就不是影楼摄影而是婚纱摄影。
她只觉得这照片拍得是真不错，很愉快的夸夸：“很有一种小姐妹可可爱爱的日常互动感觉。”
这话说的真是让慕容雪又甜蜜又郁闷。
甜蜜的是宋平清觉得这样的互动很可爱。
郁闷的是宋平清也只是觉得这样的互动很可爱。
“不愧是十八万的午饭。这服务就是到位。”宋平清感慨。
慕容雪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她饭钱是饭钱，摄影是摄影了。
就连那两套衣服和佩戴的首饰也是买下来的，这一套写真集比那顿午饭乘以二的价格都贵。
就让宋平清傻乎乎地享受吧。
不重要。
“我也觉得摄影师拍得很好。”
慕容雪珍而重之地把写真集收好，然后从那一堆种类丰富的周边中，选了一个印刷着两人q版卡通头像的亚克力挂件。
挂件上的两个脑袋紧紧地贴在一起，脸颊上的肉肉都被挤出来了少许。
每个人的脑袋不过比一块钱的硬币大一点，挂在手机上刚刚好，不会显得累赘。
宋平清看着慕容雪挂挂件的动作，很突然“哎？”了一声。
慕容雪顿时紧张了一瞬：“怎么？”
别是发现什么了吧？
大小姐的心里既期待、兴奋，又有些不安。
“这个好看，给我也整一个，我挂书包上。”宋平清答道。
果然，就不该对这块破石头抱有什么希望！
慕容雪木着脸递给宋平清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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