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洪和俞明玉都道：“确实，这件事该持重一些，不能学三少爷，根本不了解杜西川的情况却选择与他作对，太鲁莽了！”
俞不弃略略沉吟，才道：“其实还可以做一些什么，至少得给段不平和杜西川找一点麻烦，比如说，可以在神京放个风，把段不平收徒的这件事说出来，而且一定要把这个杜西种说成是天赋卓绝，举世无双，不日将接替段不平在锦衣卫的位置，而段不平会去接替元老院大长老的位置，到时候他们师徒二人，可能接管整个大渊的武道界。
这些年中，段不平得罪的人可是不少，就算是锦衣卫内部，他也有不少的敌人，很多人都想看见他倒霉，可惜皇上对他从来不会有半点怀疑，那些人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成功，现在他有了个徒弟，也就有了弱点，他们对付不了他，就会来对付他徒弟！”
俞洪嘿嘿冷笑：“这个主意不错，既然段不平想做个孤臣，那就注定要做个天煞孤星，要做他的徒弟，必定也要熬过九死一生，没有那么轻松可以接他的位置的！
只不过我们一定要小心些，绝不可能让别人知道是俞家散布的信息。”
俞不弃呵呵一笑：“杜西川既然能指挥和调度锦衣卫的人，那就在锦衣卫中找个不相关的人，让他把这个消息透出去，一则这样更有说服力，二则段不平也无法查到消息的真正来源，毕竟柳凉凉和锦衣卫今天见到了杜西川，如果要寻找一个泄密者，那也该是柳家和柳凉凉！”
俞明玉也跟着笑了，她仿佛已经看到杜西川和段不平将要开始倒霉，那个时候，她就可以稍稍报一点自己的仇了。
在张卫年的那个宅子之中，今天的晚饭分成了两厅三桌，一个厅内是张卫年在招待许伯达这个许太师的儿子，国子监的博士，张卫年和许伯达单独占了一桌，其余在宅内的除了杜西川、柳凉凉和云暮然三人外，也占了一桌。
而杜西川等三人单独占了一个房间，也开了一桌。
与外面的推杯换盏，热闹非凡不同，杜西川的房间里安静的很，没有人说话，只有杜西川一个人在那儿不停地咀嚼着食物，发出一些不太雅观的声音。
云暮然一直在看着柳凉凉，这个夺走了自己母爱的人，她想问一些什么，也想了解一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甚至连她自己的心里，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柳凉凉却是猜到她的心思，一边吃东西，一边却自言自语道：“我家里现在有三个孩子，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弟弟，只不过我是我妈亲生的，那个弟弟却是一个姨娘生的，但是那个姨娘生小弟弟的时候难产过世了，两个弟弟自小都是我妈带的。”
她特别又补充道：“你们不用问我，我当时还小，不知道那个姨娘是真的难产死的，还是等她生完孩子以后，我妈想办法把她弄死的，毕竟在我家，以我妈那个脾气个性，不管做些什么，都是正常的，也不怪我妈。
后来我爹便没有再纳妾，可能他跟府里的某几个丫环有点不清不楚，不过也只是传言，作不得准的！”
杜西川在一旁看看云暮然，又看看柳凉凉，两个人只在脸型上略有一点相似之处，但在体格上，却是完全不一样，云暮然几乎比柳凉凉要高过一个半的头。
当然，这也不能证明云暮然和柳凉凉不是姐妹，毕竟她们虽然是一母所生，但却可能像各自的爹，而且柳凉凉一直没有发育，如果她是正常发育的，可能个子就能长得跟云暮然一样高。
柳凉凉继续道：“关于你的存在，神京里一直有传言，可是你也懂得，只要柳家还有地位，只要皇上不开口，那么传说就只能是传说，永远不可能得到证实。
至于我爹大概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有一次他喝多了，跟我说，他从小就喜欢我娘，后来我娘得了重病，整个京城的人都说她治不了了，他当时特别伤心，很想也跟着我娘一起去了。
再后来就有传言，说我娘的病在凉州被治好了，但是她嫁给那个治好她的医生了，我爹心里十分不舍。
又后来皇上要给我爹赐婚，问我爹的意见，我爹便说想娶我娘，皇上便同意了，不久以后，我娘便来嫁给了我爹。
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真正称得上是相敬如宾，这绝不是演的，毕竟他们再爱演也不需要当自己的子女演。
所以我那时候还曾经猜想。”
她突然顿了一顿，看了一眼云暮然，才道：“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云暮然的表情晦涩未明，只是道：“你只管说便是了！”
柳凉凉才道：“我那个时候还曾经猜想，是不是当时你爹用了什么手段，如果不让我娘嫁给她便不给她医治......”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云暮然，直到看到云暮然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的时候，才放心地说道：“所以我娘才不得不委身于你爹！”
杜西川担心地看了一眼云暮然，云暮然朝他笑笑：“西川，你不必担心，关于她的执念，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消散了大半了。
剩下的那一点，在上次说到她安排我与俞不凡的初遇时也基本散光了，现在我的心里虽然还有一点感觉，不过也不是太多了，毕竟她在我的心里早就已经死了。
对于一个亡魂所做的事情，听过也就是听过了，我不会再有太多感觉了，你不必担心。”
她伸过自己的手去，放到杜西川的面前：“你可以按着我的脉，如果我真有情绪上的大波动，你是可以查出来的。”
杜西川想了想，把手指按到了云暮然的脉门上，烛照之下，云暮然体内的各种表症确实很正常，这才让他真正放下了心，对云暮然微微一笑，云暮然也对他宛尔一笑，这才对柳凉凉道：“继续说吧，今天说完，以后就不必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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