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想说不是，却没说出口。
已经这样了，不如让他对自己死心吧！他若这么想，便这样吧！
但要她自己说是，更是昧着良心，撒谎她不会。就这样沉默着吧。
卓兮看了一眼木青身后的黑暗处，他知夜胧肯定隐在附近。现在，他也对她寸步不离了吧。
心中绝望又悲伤，卓兮索性拉起木青的手就往客栈去，直奔自己房间然后关上门。
“既然师姐对我感到愧疚，觉得是自己害我失了灵气，想要弥补于我，那又怎可假手于人，让别的女子来补？你欠的还是得你还，什么时候还够了，我便依你……分开！”
卓兮一边说，一边来解木青的腰带，但因为手太哆嗦，竟然怎么都解不开。
眼泪直直地往下掉，卓兮眼前已经模糊一片，后面的话也颤抖得不行。他胡乱抹了一把脸，倔强地仍用手扯着那带子。这腰带明明平时轻轻一勾就能解开，眼下却偏偏像缠住了似的，怎么弄都解不开。
木青叹了口气，看他这般费劲，自己出手卸下了腰带。她正欲褪去衣衫时，卓兮却一把拢住她衣领，低吼了句：“我不想看！”
木青顿住。
不想看，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对比了吧？自己这身材，定是比不上那些女子的柔媚动人。不想看也正常。他之前说什么，那些女子比自己更主动？更舒服？
更会主动伺候迎合他吗？她的确很少主动。至于舒服……呵呵，原来，自己以为他每次也都尽兴了，而他可能根本没有。刚才若是自己没去寻他，恐怕现在已经有别的女子承欢在他身下了……可能那样，他才会尽兴吧。
见她这般失神的模样，卓兮心里染上惊慌，压上来低吼道：“你在乱想什么！我是说我不想看你身上的红痕！”
他嘴上说得狠戾，可是贴近她身子后，几乎控制不住地吻上了她唇，粗暴又颤抖地问：“你……你给了他几次？”
木青听到后突然反应过来，那日卓兮问的给夜胧了没，是给什么。
那日暗格内，如果卓兮没有及时来相救……
卓兮见她又愣神了，当她是在回忆跟夜胧做的场景，嫉妒地要发狂了，再也忍不住，一把扯开她的衣衫，吻密集而来。
木青看他自己衣衫不褪，只褪去了她的衣物，想来，他才是全身都布满了春痕吧。又见他脖颈那处的红斑，她小手不自觉的抚了上去。这么深么……好像自己，从来没给他留下过这些吧……她总是被动接受着卓兮的爱，自己却什么都没付出过。
所以也怪不得卓兮。恃宠而骄的是她，被弃之如敝屣的也是她而已。自己的内心这般摇摆不定，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卓兮对她从一而终？
但眼下他身上，近距离闻着，还沾染着百花楼的水粉气。她心头绝望了下。
就这般，他都不沐浴洗漱一番，身上还带着别的女子的情欲之味，就来继续要自己了吗？
木青突然觉得自己很廉价，也就能辅助他灵修而已。而现在他已经意识到任何女子都能助他灵修了，那自己更没有什么价值了。想到这，她轻轻笑了一声。
卓兮听了，从她胸口抬起情欲很深的眼来看她，却见她满眼心碎和绝望。他一慌，意识到什么，急忙出口解释道：“我并没有和她们……”
“我只是想气气你而已……”
卓兮见她毫无反应，一下子骇得卸了气。不甘心地停下欲望，帮她把衣服拢好，然后拥她在怀里喃喃地说：“脖子上这处是我自己掐的……”
“师姐去百花楼之前我就知道了，所以特意用银两雇了个女子来演一出戏给你看的。我只是想让你也嫉妒一番罢了。”
“这三天我只是在那喝酒，跟别的男人聊天探口风而已，没有跟任何女子亲密过。”
“我等你去找我，你却一直不来......我越等越气。好不容易今日在楼上看你来了，又实在气不过，脑子一热，才想此下策的。”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师姐来助我灵修……求师姐以后也莫要说了，这话听了实在心痛的厉害。”
“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管你说什么。”
闷葫芦一股脑儿把所有话都说了出来，木青有些震惊地听着，脸慢慢变红。
卓兮说完，又难以自持地在她颈侧蹭了蹭，她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他迷恋她的每一处。
刚才褪去她衣服，卓兮惊讶地发现她身上并没有痕迹，难道他们没有……
不敢问，也不想知道。
卓兮很想现在要了她，但看她的表情，似乎还在嫌弃他身上别的女子的味道，好后悔之前做的蠢事！他不敢再贸然进一步了。
木青听完，依旧久久沉默。
今夜看到他在百花楼把其他女子拥在怀里又亲又抱的时候，她的确心痛的厉害，就算卓兮告诉她那是演的，那一幕也深深印在脑子里了。他内心是在以这种方式嘲讽自己的言行不一，自己的不忠吧。
突然感觉很累。
木青无法给他任何保证。她不敢跟他承诺，自己会跟他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卓兮渐渐松开了她。木青的沉默让他变得难堪，他猜到她心中所想了。她退缩了。她又想逃了。
“师姐今夜累了吧？回去睡吧。”
许久，木青回他一个“嗯”字，便开门回房了。
隔壁房里，夜胧也长叹出一口气。她连卓兮都可以不要了，那自己，就算勉强挤进她心里，也是可以被轻易放弃的吧。
虽然之前异常嫉妒卓兮已经拥有了她，但眼下看来，她若想自由，便什么都可以舍弃吧？
能困住她的，从来不是情爱。
她这心，又软又硬的，让人难猜。
一夜沉寂。
五更的时候，木青刚打开门，左右两间都应声而开。他二人脸色都有些疲惫，显然一夜未睡。
木青并不看向他们，心底叹了口气，提剑便往屺城山下去晨修。二人沉默地跟上，到地方后各练各的，互不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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