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加上这一句刚好十一句。”苏妍话音落下，双手开动。
她抓着高珊珊头发，十一个巴掌全部甩在了对方的嘴上。
能动手，就不动口。
敢造谣，还说那么脏，打十一下都是便宜高珊珊了。
不等高珊珊开口，苏妍接着说道。
“再多说一句，我就打一下。不要以为警局不管你胡说八道，我就拿你没办法。随意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很得意是吧？”
高珊珊嘴巴肿得跟香肠一样，还火辣辣的疼。
上下嘴唇相碰，痛得她连话都说不出。
苏妍往前走。
高珊珊吓得往一边退。
她手指轻碰嘴唇，怨恨地盯着苏妍的背影。
等到汽车开走，周围看热闹的也没为她说上一句话。
高珊珊咬牙切齿，这一动作，牵动了嘴上的伤。
她心中也因此记恨上了苏妍。
没了热闹看，不少人散去。
人群后面，穿着比高珊珊好一点的姑娘走了过来。
她一头齐耳短发，身上穿的衣服虽没有补丁，却洗得发白。
“珊珊，你没事吧？”
高珊珊看清来人，拍掉了对方的手。
要不是她说不出话，高低要骂上两句。
来人是叶雅芝，她舅舅家的女儿。
高珊珊舅舅重新组建了家庭，一直住在市区筒子楼，现任妻子的家里。
叶雅芝是其和前妻的女儿，寄人篱下，日子自然不好过。
以往，叶雅芝都是高珊珊的跟班。
现在叶雅芝假意关心，不是看她笑话，又是什么？
高珊珊使劲将叶雅芝推倒，直接离开。
没人看到，摔倒在地的叶雅芝咧着嘴在笑。
她见手上的伤口不深，又故意往地上的碎石子狠狠按去。
做完这些，叶雅芝去了高珊珊家。
她站在门口，望着面前的四合院。
叶雅芝眼神闪了闪，拍着院门。
“谁啊？”高珊珊的母亲叶秀娟缓缓而来，打开了门。
当看清来人，疑惑。
“雅芝，你怎么来了？手上伤势是怎么一回事？快进来，姑姑给你处理伤口。”
叶秀娟拉着叶雅芝，进了院子。
四合院是仿上京盖的，外面低调，里面却处处透着精美。
院中央有假山流水，往日里种的花草全部被铲除掉了，如今也种上了青菜。
叶雅芝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就算她姑姑离婚了，住的地方也要比她现在住的地方好。
筒子楼里，后妈家只有两室一厅。
继哥跟弟弟一间房，爸又和后妈一间。她就像是一个外人寄居在客厅晒衣服的角落里。
高珊珊条件这么好，竟还不知足。
“雅芝，到底是怎么了？”叶秀娟认真地挑着叶雅芝手掌上的碎石子。
她皱起了秀眉。
“是不是你那继哥又欺负你了？我等下去找叶斌说说去。你说说你一个大姑娘，一直被继哥欺负像什么话？他一个当爸的人，都不管的吗？真是越活越混账了!”
叶雅芝心中微暖。
姑姑总是这样，对她一直很好。
可高珊珊她根本不配，不配得到姑姑的好!
为什么？姑姑就不是她的妈妈？
想起狠心丢下了她，逃走的那个女人。叶雅芝心中带着恨。
都怪那个女人，要是不跑，她也不会变成一个没有爸妈疼的人儿。
处理好伤势，叶秀娟准备送叶雅芝回去。
顺便说说她那个混账弟弟。
“雅芝，姑姑送你回去。”
叶雅芝跪了下去，她流出两行清泪。
“姑姑，我不要回去。刘向东他对我动手动脚，我怕。”
“什么？这事你后妈也不管吗？”叶秀娟震惊。
她本以为的欺负，顶多了是排挤打骂。
“不行，我去问他们要个说法!”
“姑姑，我求你了，你别去。”叶雅芝拉住了叶秀娟。“你要是去了，我就没有活路了。她会让我爸打死我的，我害怕……”
混账弟弟仿佛被那女人迷了心窍，还真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叶秀娟叹气，扶叶雅芝起来。
“你在姑姑家先住一段时间。学校停课，这一次估计没有那么容易会开学了。姑姑想想办法，帮你跟珊珊找一个工作。等你能自力更生，或许会好一点。”
“谢谢姑姑。”叶雅芝紧紧抱住了叶秀娟。
刚回来的高珊珊看到这副场景，直接炸了。
她直接上前，将二人分开。
“你们干什么呢？”
“珊珊。”叶秀娟不赞同道。
她人长得清瘦，身上有一种诗书世家的气息。生起气来，也很好看。
高珊珊看看叶秀娟，又看看叶雅芝已经被包扎好的手。
她冷笑。
“怎么？心疼你侄女了？她没了妈又不是没有爸，用得着你来心疼吗？”
“还是说，叶雅芝这个贱人是来告状的？她是不是说了我坏话？”
高珊珊知道叶雅芝是什么人。
看起来温温顺顺，实则蔫坏。
苏妍开学通知信，就是叶雅芝偷偷从老师那里拿走的。
叶雅芝可怜巴巴，摇着头。
“珊珊，我没有，你误会我了。”她将双手背在身后。
叶秀娟一下子就懂了，她眼中透露着失望。
“珊珊，雅芝是你的表姐，你是怎么说话的？妈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的教养呢？”
“人家雅芝来了可没说你一句不好。雅芝手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还说没告状？那个贱人要是没告状，你又怎么会质问我？”高珊珊提高了声音。
听着女儿一口一个贱人。
叶秀娟捂着心口，脸色发白。
她本身就有心脏病，经受不住刺激。
当知道自己丈夫背地里做的什么后，与之争执，身子也越发不好。
后来，两人离了婚。
她也知道了丈夫的死讯。
叶雅芝熟悉地在叶秀娟身上摸出了葫芦形状的药瓶，倒了一小颗药后塞到其的舌根下面。
高珊珊本身是对自己说的话，后悔的。
可当看见叶雅芝跟叶秀娟更像母女，她故意道。
“对!是我推的她，谁让她假好心!”高珊珊有些难过。
她为了不让妈担心，去了医院涂了药。等嘴消肿后才回来。
感情她妈眼里只有叶雅芝，根本没有她。
就算再消肿，她嘴巴红彤彤的难道看不出来吗？
其实，高珊珊误会了。
嘴巴消肿，虽有一些红，但叶秀娟以为女儿爱美，悄悄涂的口脂。
叶秀娟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她脸上还是没有血色。
看着自家侄女那么懂事，而自家女儿却是这副样子，她痛心道。
“高珊珊，你真的是被你爸给宠坏了!”
“你能不能别提我爸!”高珊珊突然发疯，提高了嗓门。
就是因为她爸做的事情，她在学校里被人指指点点。
本身，学校里的同学并不知道她爸是谁。
至于是谁将这个消息说出去的，高珊珊不用想都知道。
她脑袋突然转过了弯。
“好啊！你这个贱人来我家就是想挑拨离间。”
高珊珊抬起巴掌。
叶秀娟护住了叶雅芝。
这一巴掌打在了叶秀娟背上。
高珊珊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
“妈，你没事吧。我不是要打你……”
“你闹够了吗？”
叶秀娟失望透顶的眼神刺痛了高珊珊的心，她一句也没有解释，拔腿就跑。
边跑边哭。
这一跑，人也到了学校。
市一中重点高中虽然停课，门口还是有许多学生。
高珊珊听见门口学生的谈论声，准备加入他们口中的红卫兵团。
“算我一个!”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做，等加了进去，就有机会处理掉叶雅芝跟苏妍。
不少学生知道高珊珊家里的事情，直接拒绝。
可高珊珊几句话，便打动了他们。
“我爸是，不代表我和我妈也是。要不然，我妈也不会和我爸离婚。正因为我了解，更应该加入其中。有了我，以后更容易揪出这些人!批斗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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