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
又是旧日。
林源先前就曾听祂提过【空间旧日】，而现在，又一次听到了旧日两个字。
林源很好奇，所谓旧日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天尊意志忌惮到如此程度，甚至不惜直接出手阻止自己进入黑死城。
很快，天尊解释道：
『我无法形容旧日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祂们更像是一种概念上的东西，但总之，祂们是一切的尽头......』
『旧日并非个体，而是一切概念上的存在都可以称之为旧日，比如说时间，空间，因果，规则......都可以归纳进旧日的范围。』
『旧日衍生出了宇宙，掌管鸿蒙万物，祂们无处不在，但又无法被感知。』
林源心中微惊，旧日这种存在比他想象得要更加惊人，于是便问道：
“那尊又是什么？旧日和尊之间有什么关系？”
天尊意志沉默片刻，才开口缓缓解释：
『“尊”你可以理解成是一整个宇宙的意志，祂是宇宙本身，但你知道的，宇宙并不只有一个。』
『鸿蒙间存在着很多个宇宙，人类其实对此也有探究，他们将不同宇宙称之为“多元”，或者是“平行”......』
『而旧日，便是所有宇宙的缔造者。』
『我们所生活的宇宙，其实都是虚假的，只不过都是【空间旧日】所产生的一缕投影，我们每一个存在身上，都有着【因果旧日】编织的线，我们从诞生起，便一直是与【时间旧日】结伴而行......』
『你是否感受到过，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个剧本。』
『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有进行了哪些改变，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人，产生了什么情绪，都仿佛早已在冥冥之中有所注定。』
『就像是此时，你我在北海上相遇，我将成为你的第九只眼睛，是不是也很像个剧本，就像是有什么存在安排好了这一切......』
『而那个存在，便是【旧日】。』
『祂们操控了我们的行为，奴役了我们的命运，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剧本。』
『或许影响我们的旧日并不只有一位，而是有很多，我们感受不到祂们，但祂们确实存在......』
听到天尊意志玄之又玄的解释，林源只感觉背脊发凉。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提前被设计好的剧本，而在幕后有着许多许多看不见的观众，自己的行为举止，自己整个人存在的意义，是不是都会显得格外可笑？
这种情况，倒是让林源想起了上上辈子，自己还是个普通人类的时候，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
《楚门的世界》。
不，他所身处的剧本，比楚门的世界更加恐怖......
因为一切都无迹可寻，一切都真实且又合情合理，完全不像电影里那般，处处都存在着诡异的bUG。
更令人绝望的是，林源根本无法逃离出这个世界。
林源呼吸急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随着他情绪起伏，天尊意志语调也随之低沉。
『所有事物的存在都是旧日设计的安排，比如说万物的起源。』
『天尊意志......或者说宇宙是从何而来？』
『空间旧日创造的。』
『星球，黑洞，宇宙间的万物又是从何而来？』
『你我，也就是天尊创造的。』
『神只和人类？不过是一群窃取了我等力量的小贼。』
天尊意志顿了顿，忽然低声笑道：
『其实也是我故意的。』
“故意？”林源愕然抬头，“你故意做了什么？”
『我故意散去了力量，继而陷入沉睡，否则以神只这种低贱的生物，凭什么能窃取我们的力量。』
祂再次顿了顿，语气古怪，『你除外。』
林源懒得理祂话里的揶揄，皱眉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尊意志解释道：
『因为如果我不主动分散力量，继续成长下去，旧日就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先前就说过，无数宇宙都是由旧日所缔造，祂们时刻都在监视着宇宙万物，但凡有能够超脱天尊的存在出现，就会被吸纳成为祂们的一部分，成为新的‘旧日’。』
『旧日的投影创造了无数纬度，而在无数纬度中又有无数宇宙，自然就会诞生出无数宇宙意志，也就是‘天尊’。』
『但你我不同，我们是所有天尊中的最强者，是仅次于旧日之下的存在，只要我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成为新的‘旧日’。』
天尊意志的语气平淡，在自夸的时候语气也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并不是在吹嘘，而是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然而祂话锋一转，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问道：
『可你愿意么？』
愿意吗......
林源当然不愿意。
如果天尊的尽头是成为旧日的一部分，那还有什么意义？
舍弃自己所存在过痕迹，舍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只为成为‘旧日’的一部分......
凭什么？
天尊意志轻笑道：
『你当然不愿意。你甚至不愿意和我融合，成为真正的‘极道天尊’，又怎么可能愿意成为‘旧日’呢？』
『我和你一样，我也不愿意。』
『于是，我主动散去力量，故意陷入沉睡，以躯体滋养了此间宇宙万物，任由那些蝼蚁般的神只将我分而食之，这些都是我的计划。』
『过程之中虽说发生了很多意外，但结局终归没有太多偏差。』
『我主动降低了生命层次，继而暂时脱离了被旧日同化的危险。』
“原来如此......”
林源呢喃说道。
在罗家与天灾老人碰面，初次感受到天尊意志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
明明天尊是整个宇宙意志的化身，那么庞大的一股能量，怎么会被神只分食呢？
如果说是天尊故意的，那就一切都说的通了。
只是......
林源眉梢一挑，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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