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春一边听，一边点头，“那你说你和嫂子关系好……”
“就是后来的事情啊，当我知道我不需要娶她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女人完美了。
完美到我必须补偿她才行，才可以帮我哥哥把她留下来，继续为我当牛做马，帮我做家务，给我做饭。
就是喜欢吃她做的东西啊，不然早跑掉了。
又开始去巴结她，讨好人家，目的就是我以后娶老婆的时候，你别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就是所有的想法都只围着我一个人转，我又开始得意了，觉得我哄好了，她肯定会很听我的话的。
到那次打完我之后啊，我姐姐说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把你赶出去了，不然的话，我们还不好讲。
要是我们一回来就让你出去，人家还以为你们俩真的有矛盾，或者哥哥更有本事，把女人给抢走了。
要不然就是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很有经验的，不然他哥哥为什么会上套呢？
弟弟的女人也想要，那肯定有些能力不一般。
我都不晓得，她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才弄明白，根本不是我把人家哄好的，是人家喜欢我哥哥啊，我哥哥也喜欢她，那两个人想一辈子过下去，那不就只能把我当儿子养了吗？
你说我读书有什么用？
人家就是看中这一点啊，你想躲，怕她知道，又想证明自己没有，那她不就正好不见了吗？
还能把你把得死死的，正好帮你证明，绝对没问题。
我刚才还想过她呢，就是在那里吃完饭之后，和刘芸聊天的时候，我还很遗憾，有想过在教堂里结婚，可能做不到了。
我为什么要走，就是我怕我会变，我想早一点结婚，通知哥哥他们的时候，他们觉得不对，一定会阻拦，我就知道了，我又错了，那我就可以想下一条路了。
可是我现在……”
陆鸣回头看着刘三春，眼眶又红了。
“想到她，我就好心疼，我就觉得她和我是一个人，再也不可能找到了。要是不能和她在一起的话，你知道的，那我们家肯定就没有后代了。”
刘三春很能理解得点头，可传统的观念又让他犹豫了。
“听讲你们这样的厂里，计划生育执行得很严，要是头一个是闺女，生不了了……”
陆鸣笑了，擦了擦眼泪，“你晓得我姐姐，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她打我大得最厉害。
就是一般家庭，肯定是会把姐姐留下来照顾弟弟的，把更好的发展机会留给大哥。
可是我们家，最早走的就是她。我哥哥说，弟弟大了和姐姐住一起不方便，要是我们不回来，妹妹又遇到个不错的，没有理由让人家娶了妹妹，还养小舅子吧。
但人家不就那么做了吗，就是那个哥哥，不就把我这个小舅子给养大了吗。
还没有证，还要被我数落，当贼一样得防，甚至不知道人家回来到底会不会认，会不会不相信，会不会想别的办法，可人家就做了。
所以我们家里人，在回来之后，立马平静了下来，一点情绪都没有，就是高兴。
而那些学生，帮过我父亲的，还有我母亲的，我说的是那些真的想帮的，对那个哥哥都很尊重。
因为保住了我一家人啊，保证了我父母，就保证他们没有错，可以大大方方的把以前的经历说出来。
那想和他们打交道的人听说了，到了首都，肯定要坐我哥哥的车子啊，聊上几句。
我哥哥就想了个点子，有个固定的地方接，每天带他们出去旅游，在四九城里转。
他说有哪个地方他没有去过，想进去看一看，哪个人不愿意？
bJ所有的好地方，他都去遍了，咖啡比我喝的次数还多呢，吃饭永远有他的一个位置。
所以他根本不考虑将来的问题，我现在把他将来养老的地方都找好了，就你这里的小院子。
要是你想听故事的话，那他太多故事可以讲了。”
“所以我想和他们认识啊，尤其是你这个开帽子的哥哥，现在就是我最崇拜的对象。
有一个这样的农民，我很骄傲。”
“那我们说定了，小院子你帮他准备，再过几年我也想他回来了，再一个人在外面不合适。
我想他老了老了，能安稳一些。”
陆鸣讲完，又哭了，“我只要想到他啊，我没有办法，就只能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一想到他，我可以哭上三天三夜。
我父亲总是说，你这辈子不给我养老是应该的，可你要是不给这个哥哥养老的话，
那我从坟里爬出来都要把你给掐死，你把我烧成灰都没有用，
保证有人把你给枪毙了，枪毙的钱还需要你自己出，因为不可能会有人，再想看到你的。”
陆鸣说完，把脸埋进膝盖里，抱头痛哭了起来。
刘三春在坐在旁边，不说话，也不安慰，只静静地坐着抽烟，时不时喝上几口茶。
等陆鸣终于哭够了，把脸抬起来的时候，刘三春把自己兜里的手帕掏出来，递给了他。
“我晓得你不会嫌脏，以前我不敢给，但现在我敢了。
我不光敢给你手帕，我还有了一个理想。
以前我总想着下代，觉得理想只属于他们。可现在，我要和你学，我也要接手一项事业。
我要成为你哥哥，我要在见到他之前，先证明一个我自己，我可以做到。
到那个时候，我要让他把帽子开上，也带我在四九城里转一转，喝一喝你说的那个什么啡。
我也想有故事，这个故事是我自己的，不是我儿子没了，我才有这个机会，
更不是因为要养小孙子才这样。
是我想老农民，也有人想要认识，也有人在吃饭的时候，会给老农民留个位置。
就跟你一样，把刘芸叫过来吃饭，有个位置太对了。
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去巴结她妈，让她愿意帮我把理想实现。
你讲我要不要先和我老婆讲一下，是为了去四九城转，才去巴结人家的。”
陆鸣眼泪还没有擦干，又笑得流出来了。
“我想我们俩兄弟不要沉重，开心一些好不好。四九城，我们俩一起去。
我也还没有去过呢，他们不给我去，叫我自己买票自己去。
你要是想逛的话，我们俩结伴，有你在，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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