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耳畔是各种精密仪器的响声，何故睁开眼，入眼是一片苍白，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在鼻尖。
他还没死啊。
想起昏迷前的那个仓库，何故艰难的动了一下身体，下腹处传来一阵刺痛。
“咝.....”他疼的皱起了眉。
“你醒了？”
阮瑶趴在床边，听到那声音马上抬起了眼。
何故愣了两秒，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将脸上本来呲牙咧嘴的表情收了回去。
故作深沉的“嗯”了一声。
身侧很久都没有人再说话。
“你......”何故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对上了一双红肿的眼睛。
阮瑶紧紧咬着下唇，一对圆眼肿的像桃。
她对着何故大声骂道：“你有病么！谁要你管我啊，没有你我活的好好的，把自己搞成这么一副样子给谁看？何故，你就是个不爱惜自己的混蛋！”
所有的担心化作愤怒一股脑的倾泻而出，何故脸上浮出了一点诧异。
紧接着，他别开眼，看向窗外。
死了能怎样，反正早就没人在乎他了。
阮瑶看着那倔强的背影，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就如此讨厌他。
那惹人厌的淡漠样，与伍月初见时给她的感觉相差无几。
想起在仓库时他奋力挡在她身前的样子。
阮瑶轻叹一声，对着宽阔的背说道：“我欠了你这么大一个人情，该怎么样才能还给你。”
阮瑶明显看到男人脊背僵直了一下。
何故嘴边笑了开来：“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
“21号床何故换药了。”
护士推着盛满了纱布药水的车走了进来。
看了一下阮瑶又看了一眼何故问道：“请问你们谁是伍小姐？”
伍小姐？
阮瑶不由得愣了一下，她不是被医生叫走了么。
“伍小姐是我朋友，请问有什么事么？”
她站起身，面对着护士问道。
“哦，她献的血有一部分进入了血库，这是医院给的献血证明。既然你们是朋友，还麻烦你给她。”
说着，护士从车上拿起了一个红色的小本递到了阮瑶面前。
何故听到他们的对话转过身，视线放在了那本册子上。
“献血？”
换完药之后，何故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面色却比之前凝重了一些。
阮瑶没应，伍月被医生叫走前还嘱咐她不要将这个事情告诉何故，只是现在好像瞒不下去了。
她低着头，闷声说道：“伍月恰巧和你血型相同，那时候情况紧急，只有她能给你献血。”
尽管大约猜测到了事实如此，听了这话，何故还是咬紧了嘴唇。
沉默。
印象中，似乎从他第一次见到伍月起，到之后的每一次，都从未给她过任何好脸色对待。
他20几年奉行的标准就是，尹亦兮叫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何故深吸了一口气对阮瑶说道：“把它给我吧。”
“什么？”
正在收东西的阮瑶手下停顿了一下，有些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等我出院了，我会去给她。”
“.....”
看着何故脸上有些执拗的神色，阮瑶应了一声将献血证放到了床头。
这一次，他想为自己的感觉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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