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月饼？”
听到张卫国的话后，周围的工人们都有些惊讶。
一个个全都伸长了脖子往中间看去。
果不其然。
在纸盒子里，装了十来块月饼，都用油纸包着。
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月饼外皮的酥脆，香味也随之飘散而出，让人食欲大动。
也不止有月饼。
还有另外的几样小点心，都是四九城人常吃的，比如驴打滚、豌豆黄......
每一样也都做的格外精致小巧，看着就格外的有食欲。
“这......这......怎么可能呢？”
何雨柱站在原地。
是彻底傻了眼。
眼前的一切，显然是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就连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
“不可能啊。”
站在他身后几步的许大茂，小声的嘀咕起来。
“这李副厂长送礼，怎么可能只送一些点心呢？”
许大茂对李副厂长这个人，还是有些认识的。
这家伙啊......和他是一类人。
所以，许大茂绝对肯定，李怀德送礼不可能只送点心这么廉价的东西。
虽然这点心看起来确实美味。
但毕竟是点心。
能值多少钱？
几块钱顶天了！
李怀德这么大一个领导，为了招揽厂里的天才，费尽周折，又避开人群，就为了送几块月饼？
那他不是纯纯缺心眼吗？
听到许大茂的话，何雨柱浑身一激灵。
“没错！怎么可能只送了月饼？”
何雨柱大声嚷嚷道：“一定是陈宇凡诡计多端，把值钱的东西藏在身上了，并不在这月饼盒子里，我要搜身！肯定藏在身上！”
“胡闹！”
张卫国大声呵斥。
这搜查月饼盒子里没有东西，他就已经有些质疑何雨柱了。
毕竟闹了这么大动静。
结果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全部都是靠他自己瞎猜。
而且还把副厂长都牵扯进这场闹剧了。
这不是胡闹吗？
现在还吵着要搜身？
“何雨柱你一个厨师，凭什么搜别人身！你有这个资格吗？”
被张卫国训了两句，何雨柱依然不服，昂着头说道：“张队长，你虽然是保卫科的，但你和陈宇凡关系好，所以我不信任你，谁知道你有没有暗中包庇他！”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
张卫国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为人正直，尤其是对待工作，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被何雨柱如此指责，张卫国立刻有些愤怒了。
“张叔，没事的。”
一旁，陈宇凡笑着说道。
然后他看向何雨柱，平静的说道：“想要搜身？那你来吧，我让你搜。”
“真的？”
何雨柱满脸的怀疑。
“当然是真的。”
陈宇凡点头道：“我身上也就这么几个口袋，还有一个包裹，你都可以看一遍，看看有没有你口中说的那些值钱的东西。”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何雨柱三步做两步的上前，迅速把陈宇凡全身口袋摸了一遍。
然后又打开陈宇凡的包裹。
把每样东西都仔仔细细的查看一番。
但是，并无收获。
陈宇凡身上带的东西，就和其他普通工人别无二致。
一点零钱，一点票据，家门钥匙，随身证件，自行车钥匙，水杯......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在何雨柱无功而返之后，张卫国低沉着声音问道。
“怎么会只有一盒月饼呢？”
何雨柱嘴里还在念叨着。
把他这个狗脑子想破了，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而在一旁的李怀德。
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他也感觉懵逼。
他给陈宇凡的月饼盒子里，明明装的是十根小黄鱼，还有一把珍贵的票据。
怎么陈宇凡从食堂走出来之后。
就变成了一盒月饼呢？
这月饼是哪来的？
那些小黄鱼和票据又去哪了？
要知道，黄金的密度大，虽然十根小黄鱼看着不多，但其实也接近一斤重了，放在身上是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这才两分钟时间，小黄鱼和票据就变成了一盒香喷喷的月饼点心。
陈宇凡在这变戏法呢？
李怀德想不明白，也不敢问，这能把这件事情憋在肚子里。
就当是陈宇凡机灵，提前把小黄鱼藏起来了吧。
反正，只要没被人发现，那就一切都好。
看到送礼的事情并没被发现。
李怀德知道，自己位置保住了，整个人的气势在一瞬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咳咳！”
清了清嗓子。
李怀德看向何雨柱，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善。
“何雨柱，你胆子很大嘛！”
一句话说出来。
何雨柱顿时有些汗流浃背了。
毕竟今天事情，是他挑起来的，而且闹得很大。
现在，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收场了。
如果按照现在的局面发展下去。
他肯定要完蛋！
何雨柱一咬牙，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如就破罐子破摔，死也要死个明白！
“我还是不服！”
他抬起头大声喊道。
“陈宇凡绝对是把东西藏在食堂里了，没有带在身上，所以我们从他身上才搜不到东西！”
面对何雨柱的质问。
陈宇凡笑着反问道：“假如按你说的，我把值钱东西藏在了食堂里，那就说明我提前就已经知道了，你们会在食堂门口堵我，对吧？”
“没错。”何雨柱点了点头。
“肯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所以才给你了藏东西的机会......”
“傻柱，你是傻子吗？”
陈宇凡直接打断了何雨柱的发言，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你......你什么意思？”何雨柱被骂的愣了一下。
“如果有人提前走漏了丰恒，让我提前就知道了，那李副厂长为什么还要送礼？我为什么还要收礼？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抓我？”
面对陈宇凡的质问。
何雨柱愣住。
寻思了一下后，觉得似乎......有道理啊。
如果陈宇凡提前知道，就不可能收礼了啊。
陈宇凡冷笑一声继续问道：“你说你中午，听到李副厂长和我说的话，那你复述一下，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记得很清楚！”
何雨柱赶忙说道：“李副厂长说他很看好你，还说等有机会去你家吃饭，然后你们就约定好了，今天五点钟在食堂后院，他送土特产给你......”
“那这是什么？”陈宇凡指了指一旁的月饼盒子问道。
“这是...土特产？”
何雨柱说着，脸庞有些涨红。
如果从字面上理解。
这些月饼和点心，是土特产，都是李怀德特意带给陈宇凡的。
似乎没有任何毛病啊？
“就因为你偷听我们的谈话，所以你大张旗鼓的冤枉我，想要栽赃陷害我，毁我名声是吗？”
陈宇凡冷笑着问道。
虽然...
他确实收了李怀德的东西。
可那又怎么样？
关你何雨柱屁事！
再说了，我陈宇凡只收钱，又不帮李怀德办事。
“我......”
何雨柱被怼的哑口无言。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如何收场...他不知道。
但何雨柱很清楚，自己在厂里的好日子，肯定是要完蛋了。
“如果你觉得我确实收了李副厂长的东西，你可以在食堂里找。反正你就在食堂上班，你可以慢慢的找，不用急，无论你什么时候找到了，都可以去举报我。”
陈宇凡平静的说道。
看到他的这副姿态，周围所有的人都彻底相信了他。
不愧是陈主任！
这姿态就是霸道、帅气！
“不，他以后不在食堂上班了。”李怀德突然开口道。
“何雨柱，你从明天开始，就不是厨师了，先去二号车间里当学徒吧，其他的处分和惩罚，明天广播里通知！”
李怀德作为副厂长，后勤和人员调动这块，也是归他管理的。
所以一句话的功夫。
何雨柱就已经丢了工作。
“我......”
何雨柱脸色变得煞白。
他厨师的工作，这就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去二号车间当学徒？
厨师和车间工人，这工作量可不是一个等级的。
工人比厨师至少累好几倍。
而且......
二号车间不是陈宇凡的地盘吗？
何雨柱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去了二号车间后，即将过上什么悲惨的生活了。
而这才是惩罚的一小部分。
后续的处分和惩罚，将会在明天全厂通报，这才是最要何雨柱老命的事情。
更主要都是。
李怀德这人......记仇！
可谓是睚眦必报！
他又是厂里的副厂长，手中权力巨大，自己这次把他得罪死了的haul......
何雨柱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况且这次他是和陈宇凡作对，就连平时罩着他的杨厂长，恐怕都不会帮他说话了。
“完蛋了，我这辈子...都要完蛋了啊！”
何雨柱心如死灰，感到人生一片昏暗。
就在他绝望之际。
陈宇凡毫不留情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何雨柱，你不会这么健忘吧？”
“什么？”
何雨柱这会脑子完全懵逼，呆呆的抬起头来。
“你刚才自己说的，如果你是冤枉我的话，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磕三个头，还要喊我三声爷。刚才你自己说的话，现在不会就不认了吧？”
陈宇凡脸上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其实，这才是他最想看的环节。
何雨柱是否被罢免厨师，或者要经受工厂的什么处罚......其实他都无所谓。
毕竟与他关系不大。
陈宇凡压根不关心。
但何雨柱给自己磕三个头，这就有意思了。
能够看到何雨柱出丑，也是一番乐趣。
“陈宇凡，你不要得寸进尺！”何雨柱急眼了。
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攥紧。
按照他平日里的性格，这时候已经要一拳挥过来了。
但面对陈宇凡，何雨柱还是忍住。
被揍了这么多次。
就算他真的有点傻，也该长记性了。
“自己说的话，自己不想认了？”陈宇凡笑道。
“那明天，这厂里估计就要传遍了，你何雨柱是个敢说不敢做的窝囊废......”
陈宇凡说话的时候。
眼神还瞥向了一旁的秦淮茹。
何雨柱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出糗这么半天，秦淮茹全程都站在旁边看着呢。
而且......秦淮茹还是他自己叫过来的。
在轧钢厂众人面前丢脸，就已经让何雨柱想死了。
而在秦淮茹面前丢脸。
对他来说，痛苦程度还要再翻倍。
“陈宇凡......”
何雨柱面露难色。
他现在彻底的汗流浃背、进退两难了。
当着秦淮茹的面，给陈宇凡磕头？
那脸真是丢尽了，以后秦淮茹还怎么看待他啊。
但若是不磕头......
却也同样丢人，毕竟大老爷们自己说出来的话，却做不到。
那也同样是窝囊废，玩不起，也是丢了大面子的事情。
“如果连磕头都不敢的话，那就算了吧。”陈宇凡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谁说我不敢！”
“我何雨柱说到做到，不会欠你一点人情！”
何雨柱这人，性子倔强。
就受不了别人用激将法。
听陈宇凡这么一说，当场跪在地上，对着陈宇凡就是咚咚咚三个头。
在水泥地上都磕的出声，可想而知没少使力气。
磕完三个头之后。
何雨柱抬起头来，看向陈宇凡。
“爷，爷，爷！”
连喊了三声之后，他这才有些愤懑的起身。
而就在此时。
一旁的许大茂也跑了出来。
“何雨柱，你不是说如果陈宇凡不倒霉的话，你也给我磕头，也喊我爷吗？”
“你凭什么光给他磕头，你也得给我磕个头啊！”
许大茂满脸的坏笑，格外兴奋的说道。
虽然没看到陈宇凡倒霉。
但看到了何雨柱倒霉。
他也是非常高兴的，毕竟这两个人都是他的老冤家、死对头。
“孙子，你做梦吧！”
何雨柱本来就在气头上，此时看到许大茂这个卑鄙小人跳出来，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给你磕头，你特么也配？我呸！”
说着。
何雨柱一口唾沫就呸在了许大茂的身上。
然后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许大茂脸上。
“你怎么打人呢！”
许大茂被打了一个踉跄，半边脸火辣辣的，还能看到清晰的巴掌印。
他起身之后，立刻嚷嚷起来。
“何雨柱打人，大家看到了吗？他打人，赶紧把他抓起来。”
他环顾一圈后，跑到了李副厂长身旁告状。
“李副厂长，何雨柱他打人啊！”
听到许大茂的话。
李副厂长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随即疑惑道：“何雨柱打人了吗？我没看到啊。”
然后还奇怪的问向身旁的其他人：“你们看到何雨柱打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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