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看到苗有方也亮出一件上品法器的那一刻，方平就意识到，筑基丹的归属已经再无悬念。
结果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
柳无尘拼尽全力，把苗有方打落擂台，赢得了这场胜利，但自己也已经是灯枯油尽。
即便经过半日修养，也绝不可能是以逸待劳的季红菱的对手。
最后的决战中，或许是表达不满，或许是不想自取其辱，柳无尘索性连擂台都没上，直接让季红菱兵不血刃拿下头榜头名，获得了筑基丹的奖励！
也为这场牵动了无数外门弟子关注的大战，画上了一个似乎没那么圆满的句号。
好在，柳无尘虽然屈居第二，仍旧有一枚【紫阳丹】可以拿。纵然不如筑基丹，也是能提升一成筑基成功率的灵丹，照样万金难求。
另外，头榜第二名也是能破格进入内门的。
从今日之后，原本的外门三杰恐怕就要不复存在了，很快会被新的修士取代。
至于副榜的排名，方平在故意藏拙下，最终并未入榜。
对自己的表现，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既不会落入宗门高层的视线，也不至于让其他外门弟子看轻。
至于没能拿到灵石和丹药奖励，以他如今炼制凝元丹的收益，再加上不久前获得的水府主人的储物袋，已经不差这点。
副榜的头名，则被一位有着三灵根资质、入门十六年的练气六层修士谢长院夺得。
此人虽然夺得了头名，拿到了大量的好处，以及最有价值的灵池淬体奖励，但却并没有太多兴奋和激动。
眉宇间，反倒有着掩饰不住的凝重和忧虑。
看起来，他似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权衡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奋起一争。
反倒是副榜排名相对靠后的弟子中，有人喜形于色，开心的清点着自己的收获，显然还不知道这场大比究竟意味着什么。
………
两日后。
方平、严旭、公孙青等人，齐聚柳无尘的房间内。
同为外门弟子，练气后期修士和练气初中期修士的待遇，显然也是有不同的。
柳无尘住的这个院子，明显就比方平的小院宽敞得多，由于附近的弟子不多，灵气浓度也略微高一丢丢。
不过这都是曾经了。
今日之后，柳无尘就将撤去外门弟子的身份，搬入内门的罗云峰，成为一名真正的落阳宗弟子。
这是足以让任何外门弟子梦寐以求的事。
即便对柳无尘来说，也堪堪算是一种慰籍了。
正因此，虽然大比已经过去两日，柳无尘的心中依旧对错失筑基丹耿耿于怀，但面对前来贺喜和送行的诸位师弟师妹，他还是勉强打起精神，作出一副还算欢喜的神情。
“来来，诸位一起举杯，同饮此杯灵酒！”
端坐宴席上首，柳无尘率先举杯。
先前出发捕杀黑麟蛟的时候，柳无尘曾承诺，回来后摆酒给众人庆贺。可惜因为出现变故、造成数名弟子死伤，再加上忙着打造黑龙剪、为大比做准备，也就无暇顾及此事。
这次正好一并补上了。
“祝贺柳师兄！”
“恭喜师兄成为内门弟子！”
“苟富贵，勿相忘啊。”
方平等人或真心，或半开玩笑的跟着举杯。
一时间，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气氛倒也颇为欢快融洽。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便黑了下来。
眼瞅着要酒终人散，柳无尘起身对众人行了一礼，道：“这次大比，没能争到筑基丹，非战之罪。诸位对我的帮助，柳某也都看在眼中。哪怕我进入内门，咱们的交情也不会断。”
“日后各位若有事，可以前往内门拜访我。具体的洞府地址，我会在选好之后派人通知各位。”
“至于原本的交易小会，我走之后，可让公孙青、董向天联手主持。谁先晋升练气后期，谁就是聚会的下一任发起者。”
“还有，关于外门的……”
一番细致周到的交代后，柳无尘将自己离开后的情况做了一些必要的安排。
见众人都无异议，这次宴席和送行才真正结束。
就在众人起身相继离开时，柳无尘忽然单独叫住了方平。
“柳师兄，莫非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
待其他人离去，方平有些疑惑的问道。
普通的事，大可以在宴席上直接说。
单独叫自己，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在他心中嘀咕的时候，柳无尘微微一笑，道：“方师弟不必多想，我单独叫你留下来，并没有事要你帮忙。只是觉得，你是咱们这个圈子中，下一个最可能进入内门的人罢了。”
“我？”
方平一副惊讶之色，瞥了一眼旁边杯盘狼藉的酒席，不知道是不是要把筷子抖落到地上。
问题是这会外面也没打雷啊！
柳无尘点点头，正色道：“公孙青、董向天他们，虽然实力境界都比你强，但没能在入门十年内晋升练气五层。除非再遇到一次宗门大比这等盛事，否则将来的前途注定有限。”
“最可能的结果便是筑基无望，留在外门成为一名执事，或者外放到坊市、下院。”
“反倒是师弟你，如今虽然才练气四层，但入门才七八年，又有几分丹道造诣，尚有不小的可能成为内门弟子。”
“我有几分预感，两年后，咱们还能在内门再次碰面。”
柳无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方平也就没法在谦虚了，抱拳道：“那就承蒙柳师兄吉言了，师弟我尽量争取。”
柳无尘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来一个存有自己法力气息和名字的信物。
“有什么事，可以拿信物前来拜访我。或者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亮出此信物。不敢说一定有用，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急。”
“多谢师兄！”
方平收起信物，谢过柳无尘的好意。
了却了外门中的最后一件事，柳无尘回头看向熟悉的院子。
“一晃经年，落阳宗外门啊！”
他轻叹一声，神色复杂，负手而立，陷入长久的缄默。
目睹这一幕，方平抱拳一礼，默默离开。
………
柳无尘晋升内门之事，在外门弟子中引起了一番热议。
但再怎么热点的话题，随着人的离去，很快也会重归沉寂。
仅仅一个月后，外门中便少有人再谈论此事。众弟子的讨论话题，重新变为修炼、灵石、资源等永恒不变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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