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云山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家里静的让他更感孤寂和心痛。他反反复复过电影般回忆着让索拉受伤前后的那两周。他生她瞒着自己去见艾生的气，也生她让原本内心很孤傲的他，居然干起了跟踪人的事。他更是生自己太过于在意她的气。他内心的纠结和清高让他那几日故意想对她冷淡，但当他看到自己把她伤的那么严重后，内心的懊悔和愧疚，在后来的两个月里，其实一直没有消退。她背上的伤对他的刺激太大，他的潜意识里觉得是自己对她使用了暴力，虽然那不是他有意为之。
两个月来，其实他一直诚惶诚恐，不太敢惹她，一边尽量的去示好，一边担心着她因为不原谅他，而离开他。
他拿着手机，反复看着她的留言。她说，该说的话，从上海回来的那天已经都对他说过了。他回忆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说，她不够好，总是不能让他满意；她说，他们不适合；她说，离开她，他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他记得自己当时说了句：“分手，除非我死了！”这是他的真心话，不是吓唬她，此时的他，在心里又说了一遍。
环顾衣帽间，看着她的衣服，想着她开心时候的样子。慢慢平静下来的云山决定赌一把，他要看看两个月后，当他突然站在她面前时，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他不相信，一年多了，她对他就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云山拿起电话，拨通，“王秘，麻烦尽快帮我申请办理一下出国的所有手续，英国。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他必须尽快赶回单位，下午的会他得到场。
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云山忽然发现她带走了自己在结婚周年纪念日时送给她的那个水杯，他托人千辛万苦从纽约找到的那个杯子。他说不出这一瞬间内心的感受，就只觉得自己没有刚才那么冷了，他觉得稍微活过来了一些。
走出家门，叫了专车往单位赶。电话响了，是岳父。
“wai，爸爸。”云山的声音很微弱。
“云山，你已经知道了，是吗？妈妈让我给你打电话，你下午下班过来吃个饭，我们有话给你说。”
“好的，我下班就过去。”
挂断电话，云山开始反复推敲，这段时间她是和父母联合起来骗他，还是？他反复回味岳父刚才在电话里的口气，思考着她是否在临走时告诉了父母他和她吵架，把她弄伤的事。如果岳父母知道了两次受伤的事，他的麻烦估计就大了，以往树立的形象全部毁于一旦不说，复婚几乎毫无希望了。云山有点紧张，开始想怎么给岳父母解释，怎么求得他们的谅解。
一下午的会，完全不在状态，云山脑子里一遍遍的复盘。他猜测索拉在临走时一定告诉了父母，自己如何对她不好。他们找他，估计是劝他与自己的女儿分手。他又换位想了想，如果是自己的女儿回来告诉自己，丈夫怀疑她，把她弄受伤了，他会怎么办？他想，他一定会冲到女婿家把他打个半死的。
下班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着车到了岳父母家。
“云山来了，快，快进来！老陈，云山来了。”开门的岳母和以往一样热情的招呼他。
“云山来了，你先洗手坐，菜都好了，我上菜。”
云山洗完手出来，岳父母已经坐在餐桌上等他了。
“云山，我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你先吃点饭。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中午就没吃？”
“是。”
“哎呀，你这孩子，先喝口汤，然后再吃菜和米饭。”岳母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
“好。”
“对不起啊，云山，拉儿要去访学的事我们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她把要带的衣服和东西都快递到了这边，才过来跟我们说的。不告诉我们就是害怕我们提前告诉你，这样她就走不了了。她的恩师也是比我们早几天知道的。”
云山被岳母的这段话给惊到了，他猜错了。原来，她是瞒着所有人，自己悄悄的准备了一切。
“我们知道后，问她为什么忽然要去访学？是不是你出轨了，或者吵架你动手了？她都说不是。就只说了想离开你。弄得我和妈妈一头雾水。我们猜测一定是你们吵架了，她估计这次很伤心所以决定了去访学。”
云山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跟父母什么都没说。这让他一下子心里非常愧疚。
“中午，她起飞后给我留言，去英国访学是刚和我办完离婚手续后申请的，后来没想到两边学校都通过了。我们和好后，她一直犹豫，没决定去。两个月前，有一天，我去天津出差，晚上赶回来时，刚好在大门口看到了艾生送她回家。回家后，我质问了她和艾生是什么关系，她说是好朋友，我情绪很激动说了一些伤她的话，说艾生是不是她前男友，说她知道我出差，所以才不告诉我偷偷去和艾生约会。她很生气，我们好多天没说话，那几天，我早晨也没开车送她去上班。
就在那几天，她决定了去英国访学，然后瞒着我拿走了护照，着手办理了签证等一些事宜。一周后，我向她道歉了，说自己不该怀疑她，不该说让她伤心的话。我以为，她原谅我了，没想到.....”云山没敢说让她受伤的事，既然她没有告诉父母，那他是万不能说的，如果岳父母知道他怀疑自己女儿又让她受伤，那估计一定不会同意她和他复婚了。
“哎，我猜着就是因为艾生。云山，拉儿和艾生从来就没有谈过恋爱，他们一起长大，是非常亲密的伙伴和好友。艾生很优秀，是个非常好的孩子，他是一直很喜欢拉儿，但当年拉儿上大学时拒绝了他。我前些日子问她，和你闹离婚，这次又执意要去访学和你分开，是不是因为她爱着艾生，她说不是，艾生就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哥哥。让我们不要胡想。”岳母说。
“是，云山，在这个事情上你要相信拉儿。艾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已经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不会因为之前喜欢拉儿，而毁了自己现在的家庭，那个孩子干不出这样的事。他回来看拉儿，请拉儿吃顿饭，那是因为就像妈妈刚才说的，他们一起长大，有着很深的感情，拉儿从小把艾生当哥哥一样看待，而艾生也是一直把拉儿当妹妹照顾。”岳父又补充道。
“是，我后来冷静下来一想，他们告别时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有什么。我就给她道歉了。”
“拉儿做的也不对，去和艾生吃饭，就该告诉你，或者一起叫上你，怎么能不和你说一声就去了呢？这样就很容易产生误会。云山，拉儿这孩子别看没心眼，很简单，但自尊心很强。她可能觉得你干脆不信任她，所以很伤心。”
“是，云山，爸爸说的对，两个人在一起要无条件的信任对方，我和她爸爸的相处模式估计影响了她，她可能认为所有夫妻就该像我和她爸爸这样，从不怀疑从不猜忌，也不会吵架。但，其实夫妻之间吵架拌嘴是常态。她不告诉你去见艾生，我猜她就是害怕你生气，害怕你不让她去。我的女儿我了解，她很单纯，她愿意嫁给你一定是因为喜欢你，而不会是其他什么物质、家庭背景、家庭条件等等其他因素。
每一次，你来家里，她都会告诉爸爸：云山要来了，爸爸你做几个云山爱吃的菜。她只要突然一个人回家，我们都会问她，是不是和你吵架了，她都说不是，是你出差了。其实，我们都知道，她不想让我们担心她。云山，小夫妻之间吵架磨合都是很正常的事，但，一定不能没有信任，如果没有了信任，那婚姻很难维系。”
“是，我知道了，在这一点上我做的很不好，我会改的。”
“分开一段时间也有好处，你们两个人都冷静好好想想，是否真喜欢和爱对方。有时候，在一起反而看不清。正好利用她去访学的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让拉儿也好好想想。她走时交待我去把她的东西都拿回家，我想先不着急。你们都冷静的想想，如果你和她都想清楚了，真的不想在一起了，那你通知我，我过去把拉儿的东西都收拾回来。”
“不会有那一天的，爸妈，我不会和拉儿分开的的，我很爱她，她可能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她，有多在乎她。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我已经让人去办申请出国的手续了，不出意外，估计很快能办下来。她一个人在那边，吃住的条件怎么样，这些我都不放心，我一定得去看看才行。”
“她走的时候告诉我们，房子是恩师托师哥找的，位置离学校很近，就是房租太贵了。恩师给了她30万，让她用那个钱付房租。但她说她尽量不用恩师的钱，因为不拿怕恩师生气。访学这事儿她瞒着我们，但她没有瞒姥爷。办签证时姥爷给了她65万，是姥爷一直给她存着的上学用的钱，之前一直没用。所以，钱应该是够了。我们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她舍不得花这些钱，去兼职代课教学生，这样边学习边打工会很累，尤其是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她可能会更辛苦。走的时候，恩师千嘱咐万叮咛的不让她去兼职，但她一定会偷着去兼职赚钱补贴生活费的。她走时说不想花光姥爷给的钱。”岳母宽慰云山。
“她走时，把我之前给她的钱一分没花全都放下了。之前她工资攒的钱，给我还有我父母春天买衣服啥的，花的估计不剩多少了。她一定会为了省钱去兼职打工的，我会尽快过去一趟。”
“她今晚到了，我会再叮嘱她的，别为了省钱不好好吃饭。云山，边吃边说，你多吃一些。”
“我还要麻烦一下爸妈，她打电话过来，不要提我，她不问就不要提。她把我的微信拉黑了，电话也给拉黑了。她估计这段时间是不想听到我的名字，所以麻烦爸妈就不要提我了。早晨她送我上班的时候，抱着我告别，我还以为是放假了，她不想一个人在家待，怎么都没想到，，，”
“你说这孩子，，怎么还把微信和电话都给拉黑了，哎！”岳父说。
“云山，你别在意，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成熟，哈哈，我听着就想笑。怎么会把电话也给拉黑，她过去是得用英国的电话卡的呀。你别生她的气，吃菜，爸爸做了这么多，别剩下了。”
“就是，云山，别放在心上，拉儿有的时候就是思维简单，想事情做事都很孩子气，你不要和她计较。她来电话，我们绝对不提你，这段时间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这都怪我，是我做的不好，伤她心了，我不该不信任她。”
“你别担心她，我们会每天和她微信联系的，有什么情况爸爸会第一时间微信告诉你的。你再多吃点，中午就没吃。多吃点鱼，爸爸今天特意出去买的活鱼。”
“好！”
从岳父母家出来，云山的心情好了很多，但还是莫名的心痛。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瞒着所有人来这一手。坐在车里，越想越气，又开始回忆，早晨她和他告别时的情景。他不相信她对自己完全没有感情，他能感觉到，她当时其实很纠结，她完全可以不起床，不与他告别的。
不回忆还好，一回忆，气的胃疼。
“wai，你在哪？”
“在家啊。”
“一个人，还是有别人？”
“当然是一个人啊！”
“那我过来了，你给我泡点茶。”
“大周末的，你不好好陪小丫头，跑我这干嘛啊？”
“人走了！”
“人走了？啥意思？”
“哎，我一会儿到了再说吧！”
云山路过药店买了点胃药。晚高峰已过，从东二环到北四环，也就开了不到30分钟。
一进门，看着一脸茫然的赵青枫，云山快速的说：“你先给我倒杯白开水，我吃个胃药。”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说着，进厨房给云山拿了瓶矿泉水。
赵青枫看着云山吃完药，又看着他瘫在沙发上，一脸不解的瞪着他说：“赶紧说，发生啥事了？”
“她走了！”
“谁走了？小丫头？走哪去了？”
“去英国了。”
“啥意思？暑期去英国玩去了？”
“瞒着我办了访学，今早悄悄的走了。”
“上周不是还好好的吗？还陪你参加同学聚会了。”
“两个月前决定出国访学，偷偷办了签证，背着我准备东西，今早登机后给我发的信息，通知我她走了，要和我分手，然后，微信、电话全把我拉黑了。”
“为啥啊？总有原因吧？小丫头不是这样决绝的人啊？”
“两个月前，有天晚上她去卫生间没拿电话，结果我看到艾生给她打电话，就点开微信看到了艾生留言第二天请她吃饭。我就启动了她手机的定位。第二天中午打电话试探她，说自己下午要去天津出差，估计晚上赶回来很晚了，结果人啥都没和我说。晚上看定位，知道她去和艾生吃饭了，下班后我就去餐厅门口等了会儿。看着俩人吃完饭出来，在路边散了会儿步，艾生把她送回家。两人分手时也没有什么亲热的举动，我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但我就是特别生气她去和艾生吃饭不告诉我，以为我出差了，就会不知道。
回家后，我发了一顿脾气，乱七八糟说了一堆伤她的话，后来几天，我早晨也没早起送她，她一直在示好，连着几天做好了晚饭等我，但我都很晚才回家。
周五的晚上，她给我道歉，说她错了，不该出去和艾生吃饭瞒着我，她就是害怕我不同意让她去，所以不敢说。然后，她又扶着我的胳膊说了个“艾生”，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她把我叫成了艾生，瞬间气疯了。坐起来，甩掉了她抓着我胳膊的手，穿上衣服就走了，去了别墅那边。一夜没睡，又反复回忆，她当时看见我生气的样子似乎没明白怎么回事，又感觉她也许不是把我叫‘艾生’。一大早，不到八点我又返回家，家里已经没人了，我一看定位，人去了机场，飞了上海。
我找人查了她订的周日晚上返回的机票，然后就在家等，结果那晚她没回家，直接住在了学校旁边的酒店。周一中午我不放心，猜测她回家了，赶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打包行李，收拾她的衣服。我就问她啥意思，在干嘛，她说要和我彻底分手，她要搬回父母家去。我当时连恐吓带威胁，告诉她绝不会分手，结果我拉她时才发现她受伤了，很重的伤。”
“受伤了？哪里受伤了？你赶紧全部说完！”
“左胳膊和后背全都是淤青和皮下出血。触目惊心。我问怎么回事，怎么受伤的。结果，她半天才说是撞的，我以为是在上海发生了什么意外，结果她说是撞在了家里的床头柜上。我忽然反应过来，周五晚上，甩开她离开的时候，身后‘咚’的一声，但当时我没回头就走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家里。
我把她甩出去的时候，她的后背和左胳膊撞在了床头柜的柜角上。她当时一定疼的休克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所以我不知道，根本没有意识到。哎，，，我向她道歉，求她原谅。不让她走。后来的一个月，我一直在为此事道歉。她表面上应付我，实际上已经在一点点开始着手办签证，准备出国的事宜了。我能感觉到，受伤后，她一直特安静，对我也比较淡，但我还以为她会慢慢原谅我。没想到.... 她今天发给我的微信是，就在那天晚上，她做了决定，要离开我！”
云山把向挚友赵青枫讲述事情的经过，当成了一种忏悔性倾诉。
“云山，你这是家庭暴力，你没有意识到吗？你虽然没有动手打她，但你把小丫头甩出去那一下，就是家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至于要这样对她吗？她那么纤瘦能抵得住你这狠狠的一甩吗？你是捉奸在床了还是看到她和艾生手拉手了？你明知道他们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居然还要吃醋！我要是小丫头的亲哥，我这会儿会打死你的。真的，我现在非常后悔带你去看她的音乐会，很后悔，很后悔让你认识她，我没想到你和她在一起，会这般虐待她。”
“看着她受伤，我比她还疼，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这已经第二次了吧，上次是胳膊。对了，还有摔杯子，还有不理她，不和她说话，故意不送她上班，这全是家庭暴力，你是受过非常好教育的人，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你的妻子，何况她是那么好，那么优秀乖巧的的一个女孩。云山，你放手吧！放手！我要是她父母，绝对不会再让她和你复婚。小丫头选择离开是对的！”
“你使劲儿骂我吧，你骂我，我心里会稍微好受些。我非常非常爱她，就是因为太爱她了，我在乎她的所有，她的家人，她以前认识的同学、朋友，所有男性，我嫉妒这些男人早于我认识她。”
“你嫉妒这些有什么意义，早于你认识她的人，全都在羡慕你！因为只有你能天天看到她，只有你能和她生活在一起，只有你能每天送她去上班，只有你能牵着她的手。云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骄傲的从来不在乎那些喜欢你，追着你的女生，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你再爱她，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不是你的私有物品，她有选择做很多事的权利，包括去见以前的旧友、同学，你不能自私到让她失去作为一个人的自由。”
“你说的都对，但一看到她和别的男的在一起，我就完全失去了理智。我以为她走时把受伤的事告诉她父母了，结果她居然啥都没说。”
“你怎么知道没说？”
“我刚从她父母家过来，她爸打电话把我叫过去吃了个饭，告诉我，她是前几日才告诉父母她访学的事，她害怕我知道，所以瞒着所有人。她父母只是猜测我们吵架了，所以她才执意要去访学的。”
“哎，你就说小丫头多好吧，她知道告诉父母，父母一定会伤心，会担心她，同时也会对你的形象大打折扣，担心她爸爸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人家，四个长辈捧着养大的这么一个宝贝，嫁给你就没消停，又是受伤又是生病，云山，说真的，你放手吧！”
“我不会放手的，除非我死了！”
“哎，你....你就使劲儿作吧！那天同学聚会，我就总觉得小丫头好像不太开心。”
“那天回家路上，还给我发了一顿脾气，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冲我发脾气。”
“为啥？”
“因为我和你们站在露台围观她，没有下去接她，让她很伤心。我今天才反应过来，一向从不和我斤斤计较的她，那天，是觉得自己是最后一次陪我参加同学聚会，而我却表现的如此糟糕，如此不重视她，所以很生气。”
“你就说你，哎，我当时说没说让你下去接一下？你就是不听。”
“她发脾气后，我很自责，当时应该听你的下去接她一下的。”
“你父母知道了吗？”
“不知道，我没回家呢，不知道该怎么说，上次老爷子一听我把婚离了，直接发飙气住院了。”
“怎么没听你说啊？”
“哎，当时哪顾上给你说。那几日我忙着向两边父母赔罪呢。”
“这怪谁，不就你自己造成的吗？那这次你打算怎么和你父母说？”
“老爸那肯定不能说实话，只能给我妈说实话。”
“你现在瞒住了，小丫头寒假不回来，过年不问候他们，不起疑心吗？”
“我已经让给我办出国的申请了。”
“你干嘛？要追去英国？”
“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走的时候，她把我之前给她的钱，办了一张卡全还给了我。”
“你，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追过去，小丫头要是不见你怎么办？”
“我不相信她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一年多了，我不相信她对我没有一点点动心。”
“有感情又怎么样，就那点感情也被你给弄没了。你说，我劝过你多少次了，每次都说改，但每次一旦有点事依旧是大少爷脾气，不管不顾，一点都不知道克制。我都不相信你能改，别说小丫头了。你放手吧，我真的不想再看着你伤害小丫头。”
“靠，你就不能好好的安慰我几句，从早晨到现在我五脏六肺都是疼的。”
“活该，你早干嘛去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那么爱小丫头，为什么总是找她的麻烦，她已经嫁给你了，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你就该知足和信任她。为什么非要逼着她也要像你爱她那样爱你呢？你自己好好爱她疼她不就好了？”
赵青枫的这段话，让云山陷入深思。是啊，为什么他非要她对他的爱有所回应呢，为什么非要逼她呢？
“你别喝茶了。我给你热杯牛奶吧，你不是胃不舒服吗？”
赵青枫进厨房给云山热了杯牛奶，又烤了两片面包。
“你居然连面包都会烤了。”
“你把烤面包机都给我买了，我能不学会烤吗。晚上呢，住这，还是回去？我把被子给你拿出来。”
“不想回去了，就住这吧。”
“wai，爸爸，到了是吗，好，我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哎，好的再见！”
“小丫头到了，住哪了？走之前把房子找好了？”
“好像是预定的Airbnb ，他爸妈说恩师让她的师哥给找了一套房子，就在学校附近，但有点贵，不知道最后定了没。”
“要不要找人过去照看一下，我大学时挺好的同学现在在剑桥大学。”
“算了，我发小就在伦敦，让她自己折腾去吧，这几个月我都不想与她联系。”
“你，，哎，要不要过几天我问候问候，了解一下小丫头的吃住安排好了没？”
“算了，不问了，她要联系你，你也别提我。”
“你这又是要玩什么计谋了？”
“不玩什么，我就是这几个月不想听到她的消息，她也别想知道我的消息。她爸说的对，分开一段时间是对的，彼此都好好想想。”
云山当然是有自己的小九九，认识的一年多时间，他就没有在她的生活中消失过，即便是离婚后，他也一直不停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生怕她会和自己渐行渐远。这次，他改变策略了，他要彻底消失几个月，当然，他会想办法知道她的所有情况，但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直追着她，不停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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