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红轻放碗筷，眼眸微转投向叶峰：“上午我忙得团团转，这下换你了。你啊，别整天只知道吃，快去把泔水倒了。”
叶峰一时愣住，嘴角微抽：“你这话说的......”
“快去吧，别磨蹭了。”杜芳芳出声打圆场。
杜小红撇撇嘴，轻哼一声：“也只有杜芳芳能看上这种货色，又懒又馋，还一贫如洗。”说罢，她悠然坐下，打开了电视。
杜芳芳将倩倩安顿在隔壁姥姥姥爷家，随后忙碌起来。叶峰无奈叹息，提起桶去倒泔水。
忙碌至下午两点多，家中一切收拾妥当。叶峰坐在炕上，觉得无聊至极。这村镇的娱乐活动实在匮乏，与他所熟悉的城市生活大相径庭。
每逢过年，大人们总是聚在一起打牌赌钱，而小孩们则尽情燃放鞭炮。但叶峰在这里几乎没有什么熟人，只能躺在炕上发呆。好在倩倩在村子里玩得很开心，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院子里玩耍，无需过多管束。
下午四点多，又开始了晚饭的忙碌。周围的邻居已经看到了叶峰开回来的车，各家各户开始准备晚饭，不时议论着谁家的情况。
杜芳芳忙得不亦乐乎，晚饭几乎全是她一人操持。待全家人围坐一桌，她才终于得以入座。然而，家人们对她的辛勤付出却视而不见。
叶峰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一个女人太过懂事，有时也是一种对自己的折磨。
“先吃饭吧。”叶峰抱起倩倩，问道，“今晚我们怎么睡呢？”
宋雪琴边吃边随口说道：“你跟我和你爸睡那个屋，你们三个挤这个屋吧。”
“啊？”杜芳芳一脸惊讶，“妈，我不是提前跟你说了，把上面的屋子烧热吗？”
宋雪琴头也不抬地说道：“烧热多费碳啊。明天你大哥一家、二哥一家都要回来，正好两家人。隔壁屋子小，睡不下三个人。小家伙晚上就跟我俩睡吧。”
杜芳芳面露难色：“这样不太合适吧......”
夜色已深，屋内的灯光显得格外温暖。小红已长成少女，如今却与我们同住，今夜无他人在，杜芳芳望着我们三人，心生一念：“今晚我们一家三口先住这儿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宋雪琴闻言，眉头一挑，仿佛冬日的寒霜：“你说得轻巧，这屋子刚收拾干净，睡了又得乱。再说了，不是有帘子么，一拉就行。左面那间是留给城里姑爷的，人家可没住过，得留着个好印象。”
叶峰默默吃着饭，心中告诉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那城里来的姑爷，自然是贵客，自己在这，不过是凑个数。
杜芳芳见状，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饭后，她如常收拾碗筷，杜德良则外出娱乐，不知何时归来。临行前，他假意邀请叶峰同去，却被叶峰婉拒。
夜色渐浓，电视里的节目也陆续结束。倩倩在院子里疯玩了一整天，此刻已沉入梦乡，被宋雪琴轻轻抱起，送入隔壁房间。
炕虽小，却足以容纳三人。叶峰倚着炕沿，杜芳芳躺在里面，杜小红则紧挨着她。为避嫌疑，中间挂起一道帘子，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灯光昏暗，地面铺着砖块，虽不算奢华，却也显露出这家的殷实。杜芳芳整理好被褥，拉开帘子，轻声唤道：“小红，把尿桶提进来，该睡了。”
杜小红却是不愿：“我不提，那味道太难闻了。明年我就嫁人，去住楼房，再也不用受这罪了。”
杜芳芳无奈，只得看向叶峰。叶峰叹了口气，打开门，迎着寒风将尿桶提进屋内。他从未睡过炕，虽然前世也是北方人，但睡炕的记忆早已模糊。他脱着衣服，忽然背后一痛，回头看去，只见杜芳芳瞪着他，眼中满是责备。
叶峰压低了嗓子，心中满是不悦，似乎在对空气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我姿态都低到尘埃里了，到你家还像使唤仆人一样，你还瞪我？”
杜芳芳手指轻挑帘角，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快穿上你的秋衣秋裤，真丢人！我妹还在这呢，你一个当姐夫的，怎么好意思就这样？”
叶峰无奈地揪了揪头发，终究还是妥协，穿好了衣物，躺进了那张硬得如同石头的炕上，虽然生硬，却带着丝丝暖意。
熄了灯，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炉子里的火光摇曳，带来一抹红晕。炉上茶壶的沸水声，仿佛与窗外的风声交织，让人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炕上的空间本就有限，帘子的遮挡让两人距离更加亲近，杜芳芳的头几乎要贴到叶峰的脸上。
“要不我们初二就走吧？”叶峰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黑暗中，杜芳芳睁开眼，手伸进叶峰的被窝，恶作剧般掐了他一把。
“嘶——”叶峰疼得倒吸一口气，迅速抓住了她的手。
“说好了初六，你再乱说，我真掐你了！”杜芳芳瞪了他一眼，“睡觉。”
叶峰听着身边小姨子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去，心中不禁苦笑：“她倒是睡得香，我在这简直像空气一样。你那两个哥哥还没来呢，等他们来了，可就有好戏看了。”
“你给我闭嘴，忍着点！”杜芳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你要是忍不住，他们找你借钱我可不管。”
叶峰哭笑不得：“我忍还不行吗？”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在黑暗中，他们的身体也不自觉地靠得更近。杜芳芳感觉到了叶峰的不安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睡觉！”她低声喝道。
叶峰的手微动，他轻轻应道：“睡吧。”杜芳芳觉察到，警觉地抬起膝头，欲将他推出被窝。“当心掉下去。”叶峰提醒道。
“你疯了？我妹妹在这。”杜芳芳低声警告。
“她已经睡了！”叶峰低声回应，悄然贴近她，却被她一巴掌制止。小姨子的睡姿有些豪迈，还伴有轻微的鼾声。
“她真的睡了。”叶峰坚持道。
“那也不行。”杜芳芳断然拒绝。
“或者，我们去上面的房间，你妈不是已经把床铺热好了吗？”叶峰提议。
“快睡！”杜芳芳虽在拒绝，声音却逐渐柔和，手势更像是撒娇。
夜深人静，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梦乡中。突然，杜芳芳发出一声低呼，随后捂住嘴巴。
“疼……”她轻呼。
“忍一忍。”叶峰安慰道。
杜芳芳偷眼看了看旁边，用被子蒙住头，与他小声交流。她的俏脸上泛起一抹羞红，最后点头答应了什么。
作为一个已婚女人，杜芳芳在电子厂与众多已婚女同事相处，虽未经历太多，但耳濡目染之下也深知男人的需求。她明白，一个男人若长时间得不到满足，出轨的风险便会增大。权衡之下，她最终选择了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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