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楠楠吃了一口郑子龙夹过来的肉后，倾斜饭盒，把里面的肉往郑子龙饭盒里扒拉。
郑子龙急忙躲，“你怎么不吃？”
张楠楠笑着说：“我上午一直在上课，又不饿，你吃。”
郑子龙心里只剩下心疼。
“小郑。”
身后的声音传来。
“嗯？”
郑子龙和张楠楠急忙站起身，转过去，看着站在原地的付老师。
“老师好。”
张楠楠甜甜的叫了一句。
“嗯，你好。”付老师扭头回了办公室，等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饭卡，“给你。”
那一张小小的饭卡，在郑子龙眼里，就像是烫手的山芋。
他虽然没有去故意演绎苦难。
但这种刻意让人看见，同情他，郑子龙觉得自己的良心，实在过不去。
郑子龙平常贱是贱，可他没有像陈歌那样孤身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
陈歌从某些方面来讲，是一个会卡着道德边缘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陈歌更黑。
从他追求江晚吟就能看出来。
陈歌从来不是温声细语，而是霸道的让江晚吟强制的沦陷在他的温柔之中。
“老师...不用...”
郑子龙低下了头。
付老师没管郑子龙怎么说，直接把卡塞进郑子龙的裤兜里。
“下午打饭的时候，把我们的饭都打了。
要不然你今后别来了。”
付老师说完，走下楼梯。
郑子龙和张楠楠对视一眼。
张楠楠抱住郑子龙，拍拍他的后背，“你别想得那么多，我们也没有去故意卖惨......”
“嗯。”
郑子龙握着那张烫手的饭卡。
想起了昨天早上。
陈歌坐在长椅上，认真的看着他说，“我就是要把付老师的同情心，架在火架上烤”。
郑子龙苦笑。
被架在火架上的，不止是付老师的同情心，还有他的良心...
......
周五下午。
付老师下班的时候，看郑子龙在擦书柜的玻璃，笑着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
“小郑。”
“付老师。”
“看看这个。”
郑子龙低头，看到付老师推到他面前的文件，呼吸凝重。
他看了几页。
大抵的意思就是，学校同意将明理楼东北角的那一块地方租给他了。
付老师笑着说：“考虑到你的情况，学校这边最多能给你的优惠是，一年六万的租金。
可以半年一交，不用押金。”
郑子龙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一百平米的地方，一年六万，对半砍了已经是。
他朝付老师鞠躬。
“谢谢老师。”
“没事。”付老师摆摆手，“好好对人家女孩，这样的女孩子现在可是珍稀物种呀...”
“那是肯定的！”
郑子龙破涕为笑。
几分钟后，付老师开始收拾包。
郑子龙擦着书柜，频繁扭头去看付老师。
心里愧疚极了。
旋即，他一咬牙。
“付老师。”
“嗯？”付老师一愣，“还有什么事？”
郑子龙把那份文件推回给付老师，咬牙，“其实...周三中午那次，我是故意让您看见的。
我和女朋友为了让您看到，在外面等了十分钟后才开始吃。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想和您解释。”
付老师的眉头皱起。
十几秒后。
付老师盯着郑子龙问：“那天你们的一荤一素，和我的两荤一素，是真的吗？”
郑子龙认真的点头。
这个肯定是真的，陈歌要是让他故意演，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这一点上，陈歌一直有原则。
付老师叹了一口气。
把文件推回去。
“我在乎的不是有没有看到，而是那三份盒饭。”
郑子龙释怀。
付老师指着他笑问：“是不是陈歌那小子给你支的招？”
郑子龙腼腆一笑。
“好呀！”付老师一拍桌子，“陈歌这小子，可真是滑头，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他！”
“老师...”
郑子龙疑惑的问：“我一直不明白，您都没有和陈歌怎么接触过，为什么会觉得他滑头呢？”
“他不滑头能追的上江晚吟？”
付老师都无语了，“小江老师在学校还是很出名的，当初学校有老师甚至是学生追求过她。
无一成功。
结果，被陈歌这个大一新生给追到了，就已经能证明问题了。
还有，你看陈歌那些视频了吗？从片段的和小江老师的交谈中，就能感觉到陈歌这个人情商一绝，很能拿捏人的情绪。
你能调动一个人的情绪，那就在那个人心里是有位置的。”
郑子龙正色，“我懂了。”
他更惊讶的是付老师对陈歌的评价，看似没好话，其实句句都是欣赏。
付老师说完，也不着急回家了。
他坐在办公椅上，指指沙发，“你坐下和我说说，陈歌是怎么给你支招的。”
郑子龙坐在沙发上，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
时间回到周二早上。
操场墙外小道的长椅。
他和陈歌坐在长椅上。
陈歌：“等会儿，我教给你一个招，必杀技可以说是，你和付老师熟了，找机会可以试试。”
郑子龙：“什么？”
“你这样，等哪天付老师中午不回去，你提前让张楠楠打好饭，送过去，对了，我记得你俩一直是一荤一素来着？”
“嗯，怎么了？”
“那你们那时候还是一荤一素，给付老师打上尽可能豪华的两荤一素，再加个肉丸汤什么的。
然后你们就坐在台阶上，等十分钟，然后再吃饭。”
“为什么？”
“你傻啊，你们一起吃，付老师不就看不见了吗？”
“陈歌...这样不好吧，也太那啥了...”
“为什么不好？”陈歌盯着郑子龙的眼睛，“我问你，你请老师吃饭是不是要两荤一素？”
“是！”
“你和张楠楠平常是不是都是一荤一素？”
“是！”
“那不就得了？”陈歌一拍手掌，靠在长椅上，望着天空，“你们只是晚吃了十分钟饭而已，没卖惨，没刻意去演。
这个过程就好像你要让老板知道这个活儿是你做的一样，人要学会邀功，懂吗？”
“嗯。”
“三儿。”陈歌坐直身体，凝视着郑子龙的眼睛，“我就是要把付老师的同情心，架在火架上烤。”
......
时空拉回到办公室内。
付老师听完之后，直接就拍桌子了，“好一个邀功，好一个把我的同情心架在火架上烤！”
“付老师...”郑子龙小声说：“陈歌他平常不这样的，他只是想帮我......”
“没事，我没有怪陈歌。”付老师摇着头感慨，“陈歌这小子，就算不做自媒体，也能成事儿，我还是小瞧他了。”
与此同时。
正在家中的陈歌，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阿嚏...”陈歌揉揉鼻子，看向在沙发上皱眉的江晚吟，“老师，你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啊？”江晚吟看傻子一样看陈歌，“我想骂你不能当面骂嘛？”
“也是嗷！”
陈歌嘿嘿一笑，真犯傻了。
“傻子。”
江晚吟无语。
她正烦着呢，这两天卡文了，那种细节和感觉，她有些不记得了。
写起来不爽。
烦死啦！
忽的，江晚吟看向在厨房里哼着歌做饭的陈歌，灵光一现。
“既然卡文，那为什么不创造场景，就地取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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