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
“上不得台面？”
实在无法想象，这是亲生母亲对自己亲生女儿说的话。
对上那女鲛人眼神钱钱气不打一处来，【统子，这就是忘忧母亲？】
【是，】系统也生气，【她叫妍心，是忘忧和果果的母亲。】
【在她意识里，早就当忘忧死了。】
攥紧拳头，钱钱歘的站起身。
转头将忘忧放在座椅上，快走几步靠近妍心扬起手。
啪！
因着海水阻力，这巴掌声并不清脆。
但实实在在的一巴掌到底让妍心没脸，她惊讶瞪大双眼伸手捂着右脸。
“你，你，”妍心气得浑身颤抖不止，“你好大胆子。”
“呵，”钱钱冷嗤，“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献祭亲女的母亲，面对多年未见女儿第一句话便是责骂贬低。”
“我大胆？”
钱钱靠近妍心一步，“大胆又如何？”
她两指并拢指向妍心，“就凭你这不负责任母亲，我打你一巴掌还是轻的。”
“你，”妍心几乎要气炸了。
这些年她们家在鲛人族地位逐渐高起来，已很久没人如此态度对她。
妍心养尊处优惯了，完全没想到眼前死老婆子竟是如此态度。
她真的很想不管不顾，用强硬手段将眼前老东西赶走。
但这老婆子气势凛然，通身气度不凡。
那双鹰隼似的眸子里，煞气决然让她本能不敢造次。
一时无法确定这老婆子她是不是惹得起，但被人当众打脸。
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正打算不管不顾闹一番，垂眸便见地上摆着的十几筐新鲜果蔬。
那些东西新鲜的宛如刚刚采摘，而厅堂当中只有阿河那傻大个儿一个熟人。
阿河是什么人她清楚的很，就凭那么个傻子无论如何也没能力弄来如此多新鲜果蔬。
妍心愈发纠结，实在不确定眼前白头死老太婆是个什么来头。
只得压下心中怒火，无法将怒火对准老婆子。
立刻将矛头转向战战兢兢坐着的忘忧，“琦琦，看着自己母亲挨打什么都不做。”
“这便是你的孝道？”
忘忧看着记忆中的母亲，母亲比她离开时状态好了不少。
脸色不再发青，身形也不似当年瘦弱。
整个人白嫩许多，人也更加丰腴康健。
可眼神中对她的厌恶鄙夷，同当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忘忧对自己母亲的惊恐，几乎形成条件反射。
垂头瑟缩着，真的很想开口求求奶奶把她送回空间。
她，她有些想念二蛋、三丫和小灰它们了……
忘忧这副可怜委屈模样，看得钱钱心都要碎了。
一把抱起忘忧，怒目瞪向妍心。
“孝道？”
钱钱愤怒，“你也配？”
深吸口气，忍着再抽她一巴掌冲动，“当你们一家决定献祭忘忧之时，我家忘忧便不必对你尽孝。”
“你这些年的体面，大都是忘忧带给你的。”
她又靠近妍心一步，妍心绷不住往后游了半步。
钱钱勾唇，伸手弹弹妍心肩满眼鄙夷，“你这种人，怎么好意思让忘忧尽孝？”
妍心……
老太婆也太过恶毒，一字一句都让她火冒三丈。
当那死老太婆触碰到她肩膀时，那股从未感受过的强悍力量让她心悸。
妍心意识到，这死老太婆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再次将矛头对准忘忧，“琦琦，你，”
“你闭嘴，”钱钱紧紧抱着忘忧，淬了毒般眸子瞪着妍心，“她现在叫忘忧，别再称呼她琦琦。”
“琦琦，什么破名字。”
“难听死了。”
忘忧……
紧紧抓着奶奶衣襟。
唔，奶奶真的生气了。
小胖手拍拍奶奶手臂，想让她消消气。
奶奶本就受着伤，万一生气影响到奶奶伤口可怎么办。
钱钱……
被小家伙安抚，心底怒火总算消了些。
她亲亲忘忧小脸，朝她笑得慈和，“奶奶无事。”
妍心怒目看着死老太婆和那晦气玩意互动，一张脸又红又青精彩的很。
忘忧抬眸对上母亲愤恨眼眸，看着她满面狰狞有些怔愣。
这才发现脑海中关于母亲，关于家。
甚至关于宁静之海回忆已很淡很淡，淡到几乎想不起来。
或者说，能够被她想起来的都是些不值得记住的痛苦。
忘忧紧紧搂着钱钱脖颈，讷讷低语，“奶奶，我想二蛋了。”
小丫头声音又轻又委屈，钱钱心头阵阵钝痛。
直接将忘忧送入空间，气哼哼询问系统，【统子，这妍心能不能杀喽？】
系统……
【钱钱，你冷静。】
【这人确实不是个负责任的母亲，可你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抛开今日之事不谈，妍心这些年仗着献祭了忘忧。】
【这几个月果果能力又被发现，有了这些依仗妍心在鲛人族可说备受尊重。】
【妍心是个拎不清的，仗着这些尊重在鲛人族做了不少恶事。】
【放心吧，】系统冷嗤，【鲛人族恨她的人多了去，她迟早玩死自己。】
【这家伙下场，啧啧啧，】系统感慨，【可很凄惨的哦。】
钱钱松口气，心头郁闷舒坦了些。
想到什么又问，【不是，鲛人族那啥族长的死哪儿去了？】
【怎么还不来见我？】
系统……
【呵呵，那家伙在暗处看着咱呢。】
【或者说，从你和阿河来到玄武城，那族长雾刃便在暗处观察你们呢。】
钱钱……
伸手揉揉眉心，【不是，雾刃？】
【啥人啊，身为鲛人族一族之长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
【哼。】
系统很是不耻，【这雾刃族长之位也不是好来的。】
【哦？】
钱钱眼睛亮了，【什么意思？】
系统刚准备开口，妍心指着钱钱忍无可忍道，“你，你将琦琦，”
啪。
钱钱顺手又是一巴掌，“我说过了，不要再喊她琦琦。”
“再让我听到这个名字，我听到一次打你一次。”
妍心……
这死老太婆好像有经验了，这一巴掌打得格外疼。
她正打算开口，便听族长声音传来，“吵吵嚷嚷，这是在做什么？”
钱钱……
【呵。】
系统严肃提醒，【钱钱，小心这个雾刃。】
声音低沉，【这个人的能力，是能够快速催眠任何人。】
【哦？】
钱钱挑眉，【这雾刃，秘密不少啊。】
【嗯，】系统话还未出口。
雾刃宽大深蓝色鱼尾便往后折叠，看上去像是下跪似的。
他拱手，“鲛人族族长雾刃，拜见大夏女帝陛下。”
钱钱……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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