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服气了……
尊老嘛……
扫就扫呗……
“师姐，你地扫完没？”一小和尚站在树下，仰头往上看，一找一个准。
这几天，上官念基本都躺在上面。
“小鬼，你很闲？”她侧身，懒懒地看向小和尚。
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小孩。
问他干嘛想当和尚。
他说看破红尘了。
她问谁教他的。
他说自己悟的。
她跑去问老头，老头让她少八卦……
“师姐，我法号了空，不叫小鬼。”了空小小的脸，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她懒懒地嗯了一声：“以后叫你空空。”
了空一听，脸渐渐红了起来，纠正道：“师姐，是了空。”
“空空。”
“……”
“是老头让你来监督我的？”
“师伯让我来告诉你，太阳落山前，不把落叶扫完，就揍你。”了空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话语间，带着一丢丢的同情。
上官念嘴角抽了抽：“……”
了空揣着小手，劝道：“师姐，师伯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顺着他点，他不是真的想揍你的。”
上官念生无可恋道：“揍的不是你。”
了空低下头，不知是脖子酸了，还是想笑：“……”
上官念无奈，一个翻身，轻如鸿毛般落在地上，她撸了撸了空圆滚滚的脑袋，打听道：“空空，老头有什么弱点吗？”
了空一本正经地推开她的手，老成道：“师姐，男女授受不亲，你过界了。”
上官念低头扶额，头疼：“……”
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屁孩……
是她冒犯了……
她有罪……
让她回去吧……
了空：“师姐，师父说过，惹谁都不要惹师伯，他很厉害……也很记仇。”
后面四个字。
了空明显压低了音量。
他怕被师伯打屁股……
上官念拿起放在一边的扫把，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总结得很到位，你师父啥时候回来？”
了空：“师父云游天下，不知何时回。”
上官念：“还是个甩手掌柜。”
了空：“师父把我交给师伯教。”
上官念：“你师父挺……聪明的。”
她撤回一个贼字。
了空：“我本来想入师伯门的，师伯不收，师父就在帮我完梦。”
上官念抬了抬眉，打趣道：“不是说出家人六根清净吗？你哪来的梦？”
了空愣了愣，不知该怎么说：“……”
上官念伸手捏了捏了空软糯糯的小脸蛋：“空空，去拿扫把来，帮我扫。”
了空一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道：“师伯会骂的……”
“怕啥，老头只说不让用法术，又没说不让找帮手。”
“可……”
“小鬼，你是不是不想帮？是不是想见识一下你师姐的实力？”
“想帮。”
了空屁颠屁颠地跑去拿扫把了。
上官念扫了一眼了空小小的背影，笑了笑：“这小鬼，还挺可爱的。”
.......
一个小时后。
一大一小在太阳落山前，把寺庙打扫得干干净净。
上官念往旁边一坐，对了空勾了勾手指头：“过来坐会。”
了空站着没动：“师姐，我肚子饿了，要去吃饭了。”
“那些清汤寡水的，有什么好吃，师姐带你吃烤兔子。”
“不可，出家人不能吃荦腥之物。”
“真不吃？”
了空摆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远处传来师伯的声音。
“上官念，为师的脾气终究还是好了点。”
“师姐，你自求多福吧。”了空拿着比他还要高的扫把，头也不回地跑了，不带一丝丝的犹豫。
上官念扯了扯嘴角，考虑了三秒之久，还是觉得先跑为妙！
站起身，往后山跑去。
何时，她成了落跑的一方.......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上官念，你能不能少给为师惹事？”
上官念冤枉道：“我哪有......”
“了空是出家之人，你让他陪你吃兔子。”
“我就说说，这......这不是还没吃上嘛。”
“你还想吃上不成？”
“不敢不敢，师父，你.....您就别追了，徒儿皮糙肉厚的，你手疼，我心疼啊。”
“少在这给为师灌迷魂汤，这顿打，你逃不掉。”
“话说，我都成年人了，你.....您老打我，我作为灵音寺的大师姐，我不要面子的吗？”
上官念逃跑的速度没有慢下来，反而越来越快。
在这老头面前，她也就逃跑的功夫比他略胜一筹。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你要什么面子？”
“我怎么就没个正形了？”
“为师不想跟你浪费口舌，你给为师停下来，为师保证不打你。”
上官念头也不回，她一个字都不信：“您是不是漏了一个死字，保证不打死我。”
身后安静了。
那种压迫感也越来越远。
她试探地喊了声：“师父？”
没有回应。
她本想停下来歇一歇，骤然觉得不对劲，咬咬牙，继续往前跑。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
前两天，这老头玩命地追她，都不带停下来的，今天才这么点时间，他就放弃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肯定在等她放松警惕，然后一举拿下！
后面，与上官念保持一定距离，又不让她发现的玄然，轻笑出声：“这丫头，倒是越来越精，不好骗咯。”
罢了。
贫僧又能护她到何时。
路，终究还是要她自己一人走下去。
.........
最后，上官念再三确认玄然不再身后跟着，她才停下来。
歇了一会后，就地烤起了野鸡，野兔。
吃饱喝足后，拍拍屁股，轻车熟路地回了灵音寺。
她这几天愣是把这周围的山岭给跑熟了。
回到时，已经夜深人静。
而她那位神秘的师父就站在后山的大石头上，看那架势，蛮像在堵她的。
不管如何，她以笑为敬，先笑一笑，总不会有错。
“师父，您怎么还不睡？是吃多了吗？”
她本来想说，是闲得吗？
想了想，还是别干讨打的事。
师父用他那双让人猜不透，又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眼睛注视着她，答非所问：“阿念，过了明日你就下山吧。”
她愣了愣，误以为对方要赶她出师门：“您不是不同意徒儿下山吗？”
刚来第一天，她就吵着要下山。
他就用武力告诉她，不可以。
至于什么原因，他不说。
她也试过偷偷溜出去，还没走到半路，就被揪了回来。
她都怀疑是不是在她身上装了监控！
玄然语重心长道：“之前是时候未到。”
她皱了皱眉心，小声逼逼：“是死辰已到吧。”
闻言，玄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有为师在，谁敢来要你的命。”
她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老头这突如其来的霸道发言，听着，还有一点点感动的。
玄然：“明天寺里会有贵人到，你安分点。”
她：“有多贵？”
寺里有风扇这些电子产品，所以，她听到贵人时，没往后宫妃子想。
玄然：“灵音寺，是对方出钱起的。”
她点了点头：“这样确实是贵人。”
玄然从大石头上下来，往回走，淡淡道：“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她跟上去，笑眯眯道：“师父，我头一回下山，您没点表示吗？”
“你想有什么表示？”
“师父，您这明知故问，我就不爱听了。”
玄然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无情道：“为师教你一身本事，好好利用，饿不死你。”
她假笑，低头踢着小石子，没有接话。
打她的本事，她确实默默记在脑子里，偷偷练习。
玄然回头看了一眼，误以为上官念不开心，眸光微闪，终究还是心软了。
“行了，快点回去休息，为师还能少你这点钱不成？”
她抬头，笑眯眯的，没有半点伤心之色：“师父大气，师父晚安，徒儿告退了。”
玄然后知后觉，看着上官念走远的背影，又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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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上官念是被了空喊醒的。
了空站在门口，一边敲门，一边喊：“师姐师姐，别睡了，快起来扫地，今天寺里有贵人来，不能失礼了.......”
上官念一开始装作听不见，翻来翻去，就是不起床。
她已经开始后悔，昨晚答应老头不搞事了。
“师姐......”
“小鬼，喊魂呢？这么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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