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星期天。
姜灵沐带着早餐来到城堡礼堂，哈利和罗恩都没出现，她只在长桌上找到了赫敏。
两个女生坐在一起，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忘记”了昨天晚上的对话。
姜灵沐：“男孩们呢？”
赫敏摇摇头：“哦，他们看上去不大想吃早饭了。”
姜灵沐懂了，周末嘛，就应该用来睡大觉。
虽然她不睡——睡什么睡，她要做实验，她要赚钱！
早饭吃到一半，姜灵沐就敏锐地察觉到有道视线时不时就落在她的身上。
姜灵沐看过去，正好和斯内普的目光相接。
姜灵沐：？
斯内普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
姜灵沐微微眯起眼睛，凭借着优秀的视力，很快就发现了斯内普眼底不太明显的青黑色。
这是又熬夜了？
于是，在早饭时间结束后的实验里，姜灵沐直接开麦。
“教授，你是不是又熬夜了？最近工作很忙吗？”
斯内普正在给魔法耗子们灌魔药的手一顿，闭了闭眼睛，不想说话。
他想问姜灵沐昨天晚上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又担心只是自己想多了。
而且……就算问出来又能怎么样？
就算真的能得到他希望的那个答案，作为年长的一方，难道他能在姜毕业前做什么吗？
斯内普心里的天平摇摇晃晃，一再倾斜，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记录这几只老鼠的变化，十五分钟和半个小时后各取一次血。”
姜灵沐：……
行吧。
“好的，教授。”
姜灵沐伸手，从斯内普手里接过写字板，写字板固定的羊皮纸上已经画出了记录用的表格。
姜灵沐抬头盯着斯内普的脸，试探性地问道：“教授，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斯内普犹豫了。
姜灵沐开始期待。
斯内普微微低下头，眼神专注地看着姜灵沐。
“当然，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黑根草魔药的实验？”
姜灵沐：……fine。
斯内普压下微微翘起的唇角，转身继续给魔法耗子们灌下魔药。
斯内普心情很好，他似乎体会到了姜灵沐的乐趣。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姜灵沐严格按照斯内普的要求观察魔法耗子的状态并记录，掐准时间一一取血，把血液滴入溶液对比魔力浓度……
在午饭时间之前，他们已经完成了3种配方的实验，数据差距明显。
筛选出表现最好、副作用最小的一组，上午的工作完成，姜灵沐把写字板交给斯内普，顺手摸了把斯内普的手背。
斯内普：……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下午和晚上的实验中，斯内普被摸了五次手背，三次手心，轻拍肩膀两次，抓手腕一次。
每次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肢体接触，斯内普都会去看姜灵沐的表情，然后就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见底的大眼睛。
很好，斯内普敢对梅林发誓，她绝对是故意的。
这种折磨在晚上九点时结束，姜灵沐打开鬼门回家的时候，斯内普特意站远了一点。
然而事情还没完。
深夜十一点，卧室里一片黑暗，刚完成洗漱躺在床上的斯内普听着一墙之隔的、黑湖湖底汩汩的水声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斯内普的眼睛猛地睁开。
枕头下的双面镜发出“嗡嗡”的轻响，斯内普深吸一口气。
他等了半分钟才把发热的双面镜从枕头下面抽出，镜子里露出了姜灵沐的小半张脸。
她的下巴被浅蓝色的被子遮住，流墨般的发丝散开在枕头上，和他不一样，姜灵沐的卧室里亮着暖黄的灯光。
那张漂亮的脸，在温暖的灯光下有种玉石般的质感。
斯内普的呼吸声都放缓了，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点燃卧室的烛火，他将翻涌的情绪藏入黑暗。
“……怎么？”
姜灵沐：“我睡不着。”
斯内普很想说他不信，但他敢肯定——如果他真这么说，等待他的就不是几句抱怨了。
谁知道她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斯内普沉默了几秒。
“……难道你手里没有缓和剂？”
姜灵沐垂下眼睑——不垂不行，她的大白眼差点没遮住。
“我想听睡前故事。”
讲真，这事儿她惦记很久了。
斯内普再次沉默。
这种时候他应该语气严肃地拒绝她，并且告诉她这种大半夜给异性教授提要求的行为非常不妥当，但……
他无法拒绝姜灵沐。
斯内普开口，语气有些无奈：“你是小孩子吗？”
姜灵沐瘪瘪嘴：“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十六师兄就会讲故事哄我睡觉。”
这句是真的，十六师兄给他讲过很多很多故事。
十六师兄给她讲牛郎织女的故事——仙女被牛郎软禁，生下两个孩子之后才终于找到返回天庭的机会，牛郎不依不饶追了上来，最后王母出手救下了仙女。
十六师兄告诉她偷看仙女洗澡并偷走仙衣的牛郎是个登徒子，那头老牛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主仆两个应该被拉到菜市口砍头。
牛郎剥下了老牛的皮——十六师兄说老牛活该。
等等等等。
实在没有故事可讲，十六师兄就给她念叨菜谱——然后她馋得更睡不着，以十六师兄带着她开小灶吃宵夜结束。
唔，吃饱了就睡着了。
姜灵沐的思绪飘远。
斯内普叹了口气：“我不会讲故事。”
他没有说谎，从他有清晰的记忆之后就再也没享受过“睡前故事”的待遇。
他知道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有写给小孩子的睡前读物，但他从未读过。
他有很多书，里面一本故事书都没有。
姜灵沐把镜子一丢，双面镜卡在了枕头之间的缝隙里，她翻过身，给斯内普一个不爽的后脑勺。
一分钟后，姜灵沐听到镜子另一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开关门的声响——很快，斯内普似乎又回到了卧室。
姜灵沐听到了书页被翻动的声音。
她悄悄转过头，对面斯内普卧室的灯光亮起，但镜子里没有斯内普的脸，只有斯内普卧室的天花板和吊灯。
下一刻，斯内普低沉平缓的声音响起——他正在读《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
姜灵沐：……行叭。
两分钟后，不知道是声音起了作用，还是内容太过无聊，声称自己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姜灵沐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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