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愣了几秒，咽了咽口水，说道：“领导，您……”
陈枫刚开口，就被王春兰打断：“明天去大为灯饰，如果老板给你什么，你收着就是了，回来以后去办公室找我。”
陈枫呆楞的点了点头，王春兰自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陈枫急忙下车，只见王春兰心事重重的看了陈枫一眼，说道：“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七点半过来接我。”
陈枫点了点头，开着车回了宿舍，坐在床上抽着烟。
陈枫从来都不是笨人，今天却怎么也看不透王春兰这个领导，尤其是临别时的状态，像是承担着什么很痛苦的事情。
带着疑问过了一夜，陈枫早早的来到了王春兰家楼下。
两人再次见面，状态却好像相互交换了一样。
王春兰的精神状态很好，又回到了那个“女强人”的状态，与昨晚忧心忡忡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反观陈枫就比较惨了，心中带着疑惑过了一夜，连觉都没睡好，不断的打着哈欠。
“吃了吗？”王春兰问道。
“吃过了……”陈枫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让陈枫有些尴尬，心想：我连觉都没睡好，差点就迟到了，哪有时间吃饭啊……
王春兰笑了笑，说道：“如果之后来不及吃早饭的话，可以去家里吃一口，没关系。”
陈枫尴尬的点了点头，一路无话。
到了单位以后，陈枫在楼下买了个鸡蛋灌饼，坐在办公室里吃了起来。
换在平时，陈枫肯定是不敢的，毕竟有一个李向阳每天盯着自己。可现在，自己的处境不一样了，终于不用看他的脸色了。
其他同事也陆续到了单位，面对陈枫，也比平时多了一些笑容。
早上九点，陈枫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看，陈枫就知道，是成军打来的。
陈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起了电话：“早啊，成总。”
“呵呵，陈老弟方便吗？我有点事想麻烦你帮个忙。”成军笑呵呵的套着近乎，在他的眼中，陈枫是王春兰的心腹，自然要好好巴结。
“成总有事尽管说，领导交代过，成总是来投资的，一定要多给成总行方便。”陈枫说道。
“陈老弟方便的话咱们就见面说吧，我就在你们单位楼下。”
……
五分钟后，陈枫在政府大楼门口和成军见了面，陈枫也没有废话，直接带着对方上了自己的车。
“成总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陈老弟年纪轻轻就能混到领导身边，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成军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加油卡，顺手就放在了副驾驶面前的台子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十分自然，就像是在自己车里放东西一样。
“成总，你这是干什么……”陈枫皱了皱眉头，并不打算接受成军的“诚意”。
“陈老弟见外了，呵呵，这就是一张加油卡，不值钱的，而且老弟这也能用的上……”成军打了个哈哈，心中也不明白，明明领导都已经有了这个意向，手下的人怎么连一张油卡都不敢收呢？难道是没看上？
“成总多心了，领导已经有安排了，我现在就带你去。”陈枫看了看那张加油卡，他知道，里面少说也要有个上万元钱，随即又补充道：“卡收起来吧，领导自有安排。”
成军尴尬的笑了笑，老老实实的把油卡揣进了兜里。
陈枫没再说什么，自顾自的开车上路，很快就来到了大为灯饰。名店并不算大，但是里面也还是摆满了各种灯具。
“老板在吗？”陈枫进门问道。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男人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
“我们是王县长介绍来的。”陈枫按照王春兰的交代，和对方说道。
“好的，里面请。”男人扶了扶眼镜，带着陈枫和成军来到了里面的办公室。
男人泡好了茶，给陈枫二人各自倒了一杯，成军浅浅的喝了一口，随即开口说道：“老板贵姓啊？”
“免贵姓齐，齐大为。”
“齐老板，我看你这里的产品挺不错的，我最近刚好需要一批灯饰，要最顶级的，预算有三百万，你看够用吗？”成军试探着问道。
“这个就要看老板你的需求了，如果只是正常使用的话，三百万是没问题的，但如果需要的质量比较高的话，可能就不够了。”齐大为若有所指的说道。
陈枫听后大概也明白了二人对话的意思。
齐大为就相当于王春兰的白手套，成军只要从他这里买一点高价的灯具，就相当于把钱给了王春兰。
至于三百万的预算，也就是成军准备的“诚意”，大概是可以拿到地，但不足以拿到最好的那块。
成军想了想，自己初来乍到，作为一个外地人，太过出头总是容易招惹是非，还是低调一点好，于是说道：“就这样吧，麻烦齐老板给我一个账户，我安排公司转账。”
两人简单的沟通过后，成军起身准备离开，陈枫也站起了身。
“成总慢走，我还有事要和陈老弟聊一下。”齐大为微笑着说道。
成军也很是识趣，独自一人走出大门，给公司采购打了个电话……
“齐老板还有什么事吗？”陈枫问道。
“呵呵，陈老弟，王县长交代过了，这里面有你的一份。”
“有我的一份？”陈枫疑问道。虽然王春兰提前有过交代，但陈枫还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干，不该有所得。
“陈老弟，你就别难为我，也别难为你自己，领导这么做自然有她的安排，让你拿的你就坦然接受就行了。”齐大为一边说一边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不大的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铺着红色的内衬，盒子的中间放着两块明晃晃的金条，上面写着：100g
两根金条就是200g，这么贵重的东西让陈枫有些不敢伸手。
“陈老弟，还是那句话，既然领导有安排，我们照做就是了，不让我为难，也不让自己为难。”齐大为语气平淡，像是早已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很有经验。
陈枫看了看眼前的金条，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齐大为，咬了咬牙，把盒子关上，装进了口袋里，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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