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了一半。”顾槿瑶毫不避讳的点头。
边上的宋默悠皱起了眉头，看着一脸无谓的顾槿瑶，他沉声道：“小景，如今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内，苏国的生意还是尽早脱手为好。”
华国与其他国家不同，这里枪支弹药管理严格，他们又在国内。
闻言，顾槿瑶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她抱起双臂，面色也沉了几分。
“我知道。”她望着面前的玻璃杯，旋即懒懒地往桌子上一趴，一只手玩着杯口，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苏国那边还有我的人，最后这批货交了之后就再说吧。”
她看向宋默悠。
虽然离开苏国已有一年多，但是顾槿瑶在那里可不止是当了一年雇佣兵这么简单。
现在她在苏国的身份是神秘的军火商，贩卖军火在华国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事，但在苏国，只要有实力有财富，想干什么都可以。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宋默悠和陆秋明白她的意思。
两人松了一口气，陆秋笑了笑，身子往前倾，一手撑着下巴看着顾槿瑶，“小景，话说你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在他的印象里，顾槿瑶颜值与实力并存，身上的技能多到数不过来，可以是知名摄影师，可以是大火的网络歌手，是神秘的投资人，是顶级黑客，还可以是游走在战争之间的军火商，除此之外她在艺术设计上也很有天分，可以说是无所不能。
陆秋很是好奇顾槿瑶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么。
顾槿瑶怔了怔，原本在玩着杯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着玻璃杯里的冰块出神。
她想要的生活吗？
以前她也想过退役之后的生活，那个时候她想的是参加完宋默悠和江映雪的婚礼便去周游世界，去那些她没去过的国家，仔细看看她匆匆略过的风景。
之后她或许会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不一定是华国，也可能是别的小国。
她可能会继续当个摄影师，或者改行做个收藏家，或者去读大学再找找自己感兴趣的事。
或许她会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也不一定。
可是那都是她曾经幻想过的东西，所有的一切在两年前被改变。
如今的她说是为江映雪而活，但其实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而找的借口罢了。
将杯子放平，顾槿瑶坐直身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余光看了一眼宋默悠，她知道所有人都没有怪她，可是如果江映雪没有为她挡那一枪，宋默悠也不会失去爱人。
她的心里始终有一道坎怎么也迈不过去。
一想起这些，顾槿瑶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她转头看向舞台的方向，“不说这种费脑子的东西，我想唱歌。”
未来太多变数，她不愿去想。
周围歌声停止，舞台上的乐队起身谢幕。
陆秋和宋默悠对视一眼，两人起身，陆秋走过来拍了拍顾槿瑶的肩膀，“来吧小景，我们懂你。”
看到他们脸上的笑，顾槿瑶这才露出笑意。
她也起身跟着两人往舞台方向走，不过刚走了没两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微信收到新消息提醒，快速回复过后，她走上舞台。
不多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dREAm hoUSE”门口。
萧以寒看了看手机里的定位，眉心蹙了蹙。
来到门口，看着狭小又灰暗的楼梯，还有一整面墙的涂鸦，他的眉头更紧了。
顾槿瑶常去的酒吧，看起来与其他酒吧很不一样。
迟疑了片刻，他还是走了进去。
还没到楼梯尽头，萧以寒便听到了歌声。
婉转悠扬的歌声里还有吉他声，舒缓的音调与独特的音色听起来都有些耳熟。
穿过楼梯尽头的铁门，萧以寒站在长廊位置一眼便看到了舞台中央的人。
黑色卷发在灯光下散发着金色光泽，衬衫短裙的搭配让舞台上的顾槿瑶看起来充满青春活力，她的怀里抱着把吉他，整个人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萧以寒被这一幕惊到了，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站在舞台上的顾槿瑶。
舞台上除了顾槿瑶还有陆秋，对方同样抱着一把吉他，不过是给对方伴奏。
顾槿瑶唱的是一首原创的英文歌曲，内容说的是西方古老神话。
萧以寒听得入神，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人朝他走来。
宋默悠来到萧以寒身边停下，随后安静地垂眸看着一楼舞台上的顾槿瑶。
约莫半分钟，萧以寒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人，很快便又收回目光。
宋默悠站定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有其他人，但并没有去看是谁。
“你喜欢小景。”
宋默悠依旧如刚才那般看着舞台的方向，但萧以寒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
对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早就看出来一般。
萧以寒望着顾槿瑶，不紧不慢地答了个“是”。
他喜欢顾槿瑶，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唯独顾槿瑶看不出来。
宋默悠收回目光，见萧以寒如此坦诚，他同样不紧不慢地问：“你们之间的合作呢？”
顾槿瑶和萧以寒可是有一份恋爱契约，一年时间如今已经过去四个多月，这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其中一方就已经违背了契约。
闻言萧以寒蹙了蹙眉。
那个合作是他最头疼的事，明明说好了假装恋爱，可是他现在喜欢上了顾槿瑶，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乙方。
“小景是个负责任的合作伙伴，萧总最好放弃。”宋默悠的语气依旧平静。
他对顾槿瑶很是了解，知道顾槿瑶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兑现。
萧以寒转过头看向宋默悠，这是酒会之后两人第一次正式的直面对方。
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坚毅，萧以寒弯了弯嘴角，坚定道：“我从来不放弃任何事，更不会放弃任何人。”
顾槿瑶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因为别人的话就要他放下根本不可能。
宋默悠笑了笑，温润如玉的面庞上多了几分少年的不羁。
他问：“萧总有把握能让小景也喜欢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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