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这里了。池砚你快回去吧。”廖涵站在街角说道。池砚看了下离她家也不远了。“好。你小心点。我先回去了。”池砚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廖涵看了下四周。
“你出来吧。这里没其他人了。”
那是她失踪了一个月的哥哥。廖楷。
廖楷一身邋遢地从黑暗处出来，“你都知道啊？”他吊儿郎当地说。
廖涵冷漠着脸，“啪。”一巴掌打在了廖楷脸上。“你混蛋！你自己惹的事扯到家里来干什么！蔡芙蓉已经病了！家里没钱给你败坏了！”她的语气里是十足的厌恶。她真的厌恶够了。所有一切都让她觉得倒霉。
廖楷那张嬉皮笑脸霎时间没了，他一把将廖涵按在墙上。双手握住她反抗的手。“打我？我可是你哥！你个死丫头！”
“我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来的？”廖涵嘴角一扯，却没有笑容。廖楷是捡来的。垃圾桶里捡来的！
“那我也比你大。蔡芙蓉的钱呢！”廖楷问道。
“都给他们了！你满意了吗！都给了！只留了点生活用的！那些钱本来用来给你娶老婆买房子用的！可是还是不够！你自己欠的自己还啊！家里真的没钱给你了！”廖涵说着说着竟觉得心酸。对啊，蔡芙蓉真是一分钱不留给她交学费。那时她跟蔡芙蓉大吵了一架。可蔡芙蓉还是把积蓄全给了。
“那你的呢！你不是出去兼职吗！钱呢！”廖楷开始摸廖涵的口袋。“你别动我！滚开！”廖涵的力气终抵不过一个男生。她死死护着书包。廖楷对她拳打脚踢。“你个死丫头。快把书包交出来！死丫头！”她摸到了身下的砖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拿起了那块砖头。
“砰！”廖涵的眼睛瞪得很大。廖楷在他的面前倒下了。她扬起的手停留在半空。
池砚喘着气站在她面前。
廖涵以为自己的手下去了，她手中的砖块掉在地上。“快走。他只是昏迷。”池砚拉着她上了车，他不知道自己要带她去哪里。可是去哪里都比在这里强。
廖涵的眼泪无声地划过满是灰的脸颊。迎面的风吹着她手臂的伤口，生疼。她轻轻地靠在池砚的背上。为什么，你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为什么，你知道我的所有事情。
夜晚的灯光很是好看。可是在廖涵眼里，都是灰色的。
池砚买来了药水和创口贴，“我自己来吧。”
“没事。你也被吓到了。我来吧。”池砚帮她把脸上的灰擦干净，脸上有几道擦伤。棉签沾着红药水，涂在她的脸上。她一声不吭。
她的伤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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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你家人会着急的。”廖涵突然想起已经很晚了。
“还差多少钱？你打算怎么还？”池砚反而问道。
“我自己想办法。会还上的。池砚谢谢你。你快回去吧。我待会自己回家就好了。”廖涵拿开了自己正在上药的手臂，看着池砚说道。
“我送你回去。我建议你跟老师说。老师会帮你的。你不要去想什么歪路子。”池砚上了单车。廖涵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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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就看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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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涵看着天上移动的星星，是她心动了，还是星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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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人在池家等着池砚。程苋秋有点着急了。已经快八点了。池砚到底搞什么去了。
“啪。”门锁开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池阿姨赶紧走过去问道。
“哦我们老师找我有点事。就最近有个竞赛。然后要辅导我们。”池砚说起慌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大家呼地松口气。“这样啊。那肯定饿坏了吧。快来吃饭。今天程叔叔也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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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竞赛啊？”程爸问道。
“数学竞赛。爸妈，到时候我们会有一个月的封闭训练。”池砚说道。
啊，这样啊。程苋秋心想。是和廖涵一起的吧。所以他们一起走。嗯。就只只是这样啊。不要多想。
“这么厉害啊。啧啧。”程妈妈感叹道。
“那儿子，这个拿了奖是不是可以参加保送啊那些啊？”池阿姨双眼发光。这又是她显摆的最佳机会。
池砚点头。
程苋秋默不作声地吃着饭，池砚....一定会保送吧。去清华北大之类的吧。到时候压根都不用操心高考的事吧。看来自己离他的距离已经很远了啊。自己不知不觉原来已经落后到这种地步了啊。他们的未来，可能会完全不一样吧。他会和廖涵去北京吧。而自己呢，待在小城市。从此，他们没有任何相交的可能了吧。
原来，以后会是这样啊。
算了，程苋秋，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喜欢池砚了吧。早断早轻松吧。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对吧。苋秋？”池阿姨叫道。
程苋秋压根没听到她讲了什么。就只好先点点头。“嗯嗯嗯。”
池砚转头看着她，程苋秋有点惊讶，难道，她回答错了？
算了，随便吧。她又不是没听过什么冷言冷语。
-
许清绾小心翼翼地拨通了沈峪的电话。她心跳的很快。在他接通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失声了。
“喂？清绾？”
电话那头传来他好听的声音，像夜晚的一阵微微的风，那么轻，却撩拨人心。
清绾握紧手机，“喂。沈峪。最近还好吗？”
沈峪笑了笑，“挺好。你呢？”
“我……我月考进步了。全班第七。啊我知道这个成绩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
“很棒啊！”电话那头传来沈峪的笑声。很爽朗。
清绾有些惊讶，她以为他不会在意的。
“谢……谢谢。”清绾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仿佛打这个电话也只是想告诉他自己进步了。
“喂？还在吗？”
“啊。在在在。”
“嗯。你看天空了吗。今晚星星好多啊。”
清绾看向天空，深蓝色，只有几颗星星在发光。同一片天空，也会有星星多少之分啊。要是。她也可以看到他的那片天空多好啊。
“嗯。很多星星。”她回答道。
“哦我们要熄灯了。晚安。”沈峪说道。
“晚安。”清绾挂了电话。什么也没有聊，但是还是很开心。听到了他的声音。听到他的笑声。听到他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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