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原地踏步。我叫起步走！才走！每一排给我排齐了！”训练了一阵。然而，卡在了齐步走时每排不齐。“一排排地来！”莫教官吼道。
“第一排！”
“中间的！矮个子的！步子迈大点！高个子的！给我放慢点！”
在一轮轮重复练习后大家才勉强走齐了。“男班长！在队伍前！带着他们绕着跑道走！我看谁还突出来！”莫教官说道。池砚跑到队伍前。“齐步走！”他喊到。
于是，在烈日当空下，红色的塑胶跑道上一排排整齐走过的队伍。“转弯时！外圈的步子迈大！里圈速度慢点！等一下别人！”莫教官在队伍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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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两圈。回到位置。“休息！”莫教官说道。程苋秋把帽子摘下来，前额的刘海好像水洗了似的。
“你们谁上来表演点节目啊！”莫教官说。
鸦雀无声……果然是6班的作风。
莫教官撇撇嘴。“来！之前我叫去罚跑的那个男生！”程苋秋也知道了这个男生。叫林浩。
“唱歌！唱歌！”全班起哄道。
“你们要听什么！”他霸气地说。
“哟。挺厉害啊。”莫教官笑着说。林浩得意地笑着说，“周杰伦的稻香吧！”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为什麽人要这麽的脆弱堕落，请你打开电视看看，多少人为生命在努力勇敢的走下去，我们是不是该知足……”
“喔喔！！”唱完大家起哄鼓掌。
“女生来一个！”莫教官说。班主任也过来看好戏，拿着手机给大家拍照片。
“我来！不就是唱歌嘛！”一个短发女生。程苋秋好像记得她叫洛水。好听的名字。“儿歌不介意吧！”她爽朗的笑了。男生嘘声一片。
“那我唱了啊。跑调什么的自动忽略吧。”她说。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于是在大家欢笑声中洛水不得不结束她的表演。
“好了。起立！我教你们半蹲和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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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的空气带着那些干草蒸发的气味，有丝丝微甜。大家在宿舍里活跃起来了。可能是，“欸！我的水满了！帮我关一下！谢谢！”也可能是，“欸！我们同款的沐浴露？”之类的小事情。也正是这样的小事情反而拉近了大家的距离，渐渐熟络起来。
由于廖涵洗澡动作比较慢。程苋秋就自己下去吃饭。才发现，自己是有多早。除了高三补课的。高一的还没几个。
“嘿！”两个女生端着餐盘坐在了程苋秋对面。“洛水？”程苋秋有些惊讶。“你知道我名字啊？！”她说。程苋秋看到另外一个。哦，是今天差点晕倒的那个。不过，她忘了她叫什么了。
“你就是程苋秋吧。这是我的好朋友，许清绾。”洛水介绍到。许清绾笑了笑。“你好。”程苋秋笑着说。
“今天谢谢你啊。”许清绾说道。把自己的鸡腿给程苋秋。“没什么。你快吃。我自己有。”程苋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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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苋秋和洛水还有许清绾聊了许久。才知道，原来她们是同一个学校同一班的。洛水也大大咧咧的，像老大姐一样，保护着这个柔弱的妹妹。许清绾声音好听，柔柔的，像一样。但她有低血糖。也难怪今天下午会晕。
“欸！你说我们今晚上干什么？”洛水转过头来问道。程苋秋正在画素描。“不知道。”洛水拿过她的画。“你学画画的啊！”程苋秋点头。洛水感叹道“画的好漂亮。我表哥也是学画画的呢。”“你表哥？”“嗯，他也在这里。高二。”洛水说。程苋秋点头。看来还是很多人学画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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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宿舍熄灯后。
大家依旧不觉今天的疲倦，聊起天来。
“欸！你们觉得我们班男生谁帅？”
“当然是池砚啊！”
“听说他本来去重点班的！怎么又来我们班了？”
“不知道……”
“欸！不会是……”
“是啥？”
“他喜欢的人在我们班！”
“天啊！”
“欸，苋秋不是和他一个学校的吗？你知道吗？”
程苋秋本来快睡着了，结果……
“啊？”她有些懵。
“池砚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程苋秋想了下，“不知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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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有人给你写情书啊！”
“喂。程苋秋帮我拿一下。”他正在刷题。
“池砚。隔壁女生送给你的零食。”
“程苋秋，给你。”
“池砚，我能和你合照吗？”毕业典礼时，一个女生过来。池砚欣然接受。“程苋秋，帮忙拍照。”
程苋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帮池砚跑腿……这都是哪跟哪啊。池砚要是有喜欢的人，她程苋秋名字倒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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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第二天，依旧是一样。只是学的内容变了。“秋。我们去打水吧。”洛水喊到。程苋秋点头。“廖涵。要我帮你装水吗？”廖涵摇摇头。“那我们走吧。”
“报告教官！我们去打水！”洛水说。莫教官点头。
廖涵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微微皱眉，她说不上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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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下午，大家站军姿。估计是上午大家松松散散把教官惹毛了。
“向前倾！不然你们撑不了多久！”莫教官提示。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程苋秋只觉得热和累。一想起中午没吃多少就跑回去了就后悔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好晒，好热，渐渐的，肚子也痛。唉，这时候就该去吃东西。她心想。还是暑假舒服！
“你们父母送你来这里！不是让你们来玩的！把自己态度端正了！我叫你们做什么就做！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
“休息！待会练跑步。”“我喊立正后要继续跑两步再靠脚放手站直！”
这一动作重复不下十次。
总教官吹哨子。终于结束了。程苋秋叹了口气。捂着肚子。“秋？不舒服？”许清绾问道。“没，肚子饿。”程苋秋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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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苋秋？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吃饭！”廖涵正穿着鞋子。程苋秋有些尴尬了。洛水和许清绾也要一起。“哦。好啊。”
饭堂。
“嘿！班长！”洛水对廖涵喊到。廖涵点头。“啊！明天就第四天了！”洛水感叹道。“欸，你们qq多少？我回去创个班群。”廖涵说。许清绾说“回去写给你吧。但是我不是经常上。”“秋。你写完再给我写一张。”洛水说。程苋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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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大家在写军训体会。为什么会有军训体会这东西啊！程苋秋只有累累累，她压根不想写这东西。
“池砚。你写了借我抄吧。”程苋秋说。池砚笑了笑，“大画家程苋秋也有为难的时候。平时不是挺凶的吗？”“喂！”程苋秋瞪着池砚。洛水转过头，“欸。你们以前认识啊？”池砚点头，“我们以前同班。”“难怪不得。那你写完也借我抄下呗。”洛水说。程苋秋笑了。“我还以为就我不想写。”
“谁要写那么无聊的东西。”洛水摇摇头说道。是啊！这东西谁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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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终于到第四天了。
廖涵跑步的时候貌似被后面的人绊倒了。膝盖出了血。莫教官因为要去总教官那里领通知，就要池砚扶她去医务室。剩余的人原地休息。
程苋秋拿纸巾帮廖涵擦血。“还能走吗？”池砚问。廖涵试了下，差点摔下去。“算了。”池砚抱起廖涵，去医务室。
“哇！公主抱啊！”女生们尖叫起来。
程苋秋坐回自己的位置，喝着水，吹着风。池砚女生缘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她就当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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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大礼堂有文艺汇演。顶多就是各个班派几个人上台唱下歌啊，跳跳舞啊，说不定还来个诗朗诵。灯火不是很炫，大概觉得没必要。总之就是没什么意思。
“高一六班上啊！”五班教官说。池砚和几个男生上台。
“我们是高一六班的。我们诗朗诵！”池砚说道。他从包里掏出口琴。吹着。几个男生朗诵的是，舒婷的《致橡树》。
程苋秋咬着嘴唇，看着台上的池砚，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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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你居然会口琴？”
“当然。我给你露一手。”
吹的，就是这首。
那是，在程苋秋的15岁生日。
程苋秋那时当然开心了，有人专门为她吹一首歌。可，现在她发现，原来，池砚也吹给了这里九百多个人听了。仿佛自己觉得无价的，独一无二的东西，忽然成了路边摊，廉价到人人都可以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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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的路上，程苋秋搀扶着廖涵。“你，你明天就不参加会操了吧。”她说。廖涵摇摇头。“不行。再怎么我也要参加。”我不会因此退缩，一开始就要做好，做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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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的上午是比较轻松的。只是把不熟悉的再练了几次。然后站军姿。休息。大家学军歌。
下午就是会操表演了。
“待会排位置。跟着总教官的指挥。廖涵，你还要参加会操吗？”莫教官问道。廖涵点头。一如之前那样坚定。“我不会拖后腿的！”她保证。做个优秀的孩子，廖涵向来是最擅长的。
由于人多，排位置也久。大家就聊起天来。“秋，我们明天出来玩吧。”洛水说。程苋秋摇摇头。“我要去画画。”许清绾有些惊讶，“你学画画的？”“嗯。”程苋秋说。“我表哥也是，画的可好了。”洛水又提起她的表哥。“你表哥叫什么？”程苋秋好奇的问。
“沈峪啊。”
程苋秋恍然大悟。
“你认识？”许清绾问。
“我们同一画室。”程苋秋说。
“这么有缘！我表哥说一个很有天赋的女生没有专门学过画画，反而画的很好的人不会是你吧？”洛水说。
程苋秋瞪大眼睛，“沈峪居然这么说？”洛水点头。“他在我面前冷冰冰的。很少夸我！”程苋秋说。“那是他不太会和女生相处。”洛水解释。程苋秋点头。
“集合！”教官瞪了程苋秋她们三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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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操表演开始！”
喊了口号，就正式结束了。
接下来是颁奖。果不其然廖涵和池砚被选为优秀学员。还有洛水。
“现在我宣布，第四十五届军训结束。”
回到教室，程苋秋收拾东西。“秋。拜拜！记得回去加q哦！”洛水说完就和许清绾走了。“程苋秋，走了没。”池砚背着书包问道。“我还没收拾好。”程苋秋把洛水和许清绾给的糖装进包里。“走吧。”
“池砚。”廖涵叫住了池砚。把一张奖状给他。“你写的军训体会获奖了。”她说。池砚点头，接过奖状。“你的腿还可以吗？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池砚问道。“不用了。我爸妈来接我。”
路过画室。遇到了沈峪。“沈峪！”程苋秋喊到。沈峪锁了门。就看到了程苋秋。“军训怎么样？”他问。“还好。我认识了洛水。她跟我提到了你。”程苋秋说。沈峪点头。看向旁边单车上的池砚。“哦，他是我同学。池砚。也是我邻居。”程苋秋介绍。池砚向他点头笑笑。“那我走啦！明天见！”程苋秋跳上单车。朝沈峪挥手。
沈峪看着远去的单车。摸了摸手里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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