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运动体质才会越来越好才不会动不动就生病……”
零陆拿出手机放在桌下拨通顾知也的电话，等到通话开始计时之后她问，“是你想带我来这里吃饭吗？还是顾知也喊你带我来？”
隔壁包厢的顾知也认真地听着手机里头传来的对话。
顾时予尴尬地笑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放下筷子，“确实是小舅舅让我带你来吃饭的但接下来这些话不是小舅舅让我说的，是我自己想为我小舅舅说话。”
顾知也的脸色阴沉下去。
“：他叮嘱过我，不让我跟你讲这讲那，但是你知道的，我小舅舅对我非常好。”顾时予换成一副认真脸。
“：你说吧。”零陆平静地看着她。
“：我不相信我小舅舅会出轨所以我在没有告诉他的情况下私自去找过高语垚。”
“：高语垚告诉我她向你解释过一切甚至拿出相关的证据，但是你好像不相信。”
“：高语垚和小舅舅一起住在酒店那天房间里其实还有姜助理在，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调酒店监控。”
顾时予急切地讲，“我找季轩了解过，他说小舅舅这段时间的状态很不好，我作为家人，肯定不能眼睁睁就这样看着。”
不知为何，零陆听完这些话之后忍不住想发笑。
“：你可能不知道，在天不亮就来到酒店停车场不停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八卦都是假的进到酒店大堂恰巧看到高语垚穿着顾知也前一天穿过的外套出现在我视线当中的冲击力有多么强烈。”
零陆想尽力用一种听起来很平和地语气说完这些话，但一说到这些她的喉咙就无法克制地发紧，眼睛也无法抑制地产生泪水以及嘴唇和声线会无法控制地颤抖。
顾时予的神色一僵。
零陆感受着酸胀的眼眶继续说，“我本来以为我们只是普通的吵架，当我向他道歉；解释清楚其中的一些缘由或者是向他示好之后我们会像之前那样很快就和好。”
灼热的眼泪掉落在她的手背上，很快就变凉，“但是我得到的回应一直都是打不通的电话，无人回应的消息。我等到的是他和另一个女人不断约会的热搜和各种约会的照片。”
“：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和另一个女人开心约会的照片，你怎么不说我受到了多少伤害？”
顾时予的神色充满同情，只是因为她想起她在谈恋爱期间发现对方和别的女性聊天过于频繁暧昧都气得不行一边伤心地哭一边和对方吵架的情景。
眼泪还在不断掉落，零陆的眼神却是无比坚毅，“你谈过恋爱，你应该体会过。”
“：可是，小舅舅真的很喜欢你，他和高语垚没有发生过网络上传的那些事情。”顾时予扣着手小声问，“你不能原谅他一次吗？”
“：喜欢我？”零陆简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耳朵，“他喜欢我可以大半个月都不接我给他打的电话不回应我给他发的任何短信同时还和另一个女人传绯闻并且从来不澄清。”
“：请问这是一种什么畸形的喜欢啊？”
“：你觉得这是喜欢？那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检查一下你是否有心理创伤。”
零陆站起身来，把脚后跟磨出血的地方展示给顾时予看，“你说一双好鞋能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但是一双不合适的鞋子只会不断磨破你的皮肤，给你增加伤口。”
“：你吃吧，我先走了。”她拿起凳子上的包，把正在通话中的页面展示给对方看并补充道，“我们的谈话内容他都听到了。”
顾时予一脸负疚，多管闲事反而把事情弄砸。
顾知也看着挂断的电话，起身追出去，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他看到的是零陆那双泛红且充满悲伤的眼睛，这双眼睛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失魂落魄的来到楼下，以为零陆应该早就离开却惊喜的在停车场看到她的身影。
昏暗的停车场，她瘦弱的身体靠着车身，垂着脑袋，眼睛似乎是在看着她的脚尖。
顾知也的脚步逐渐放慢，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隐忍着不靠过去。难道是受到零陆的影响？他似乎变得比以前更感性了。
“：来了？”零陆扭头看向他，语气尽可能表示出平和的意味来。
他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没忍住快步走近她搂进怀里，“对不起。”
除了这句道歉，顾知也不知道他还能再说些什么来表达他内心的歉疚。
零陆的眼眶内快速积满泪水。她没有推开他，两只胳膊垂在身侧也没有回抱他，“按照我们现在的关系来看；没到必要的场面不需要有这么亲密的动作。”
明明前几天还觉得这个男人的触碰恶心可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又这么难过呢？
“：我在这里等你，是有些话要和你说清楚。”零陆推开顾知也，抬头望着他，这才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
“：顾知也，我从你这里，从你家人这里获得过许多关爱。”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掉落，她觉得这段时间好像变得爱哭不少，动不动就在哭。
顾知也伸出手，在空中停留片时见零陆没有躲开的意思之后这才给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她就这样直直地望着他，“我是恨你，但我也感谢你。”
零陆抿住嘴，深吸几口气，调整情绪后说，“接下来的时间，我不会把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恨你这件事情上，所以，我希望我们两个人减少不必要的接触和联系。”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几乎抖到无法组成一句清晰的话。
“：不要再说了。”顾知也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讲。
零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温柔又忧伤地讲，“以后需要出席什么场合，或者需要一起出现在你的家人前面；你另外找人通知我吧，我会把你的电话拉黑。”
“：我们，程序化一点。”她说着把贴在她脸颊上的手掌拿开，继而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这些还给你。”
“：这是我用过的，怎么处理随便你，至于那些你送给我但是我没有用过的首饰都原封不动地收在保险柜里。”
顾知也不接，只是伤心地看着她。
“：还有那些房子什么的，你把律师喊来，我签文件。”零陆继续用颤抖的声音强行讲下去。
“：虽然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会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但是我不想我们相互问候，相互关心。我们平时就是陌生人，等到必要的场合，我们才是夫妻。”
零陆见顾知也不接，又把盒子收回包里，“我回青云山居后放在你的书桌上。”说完她转身离开，被人从身后抱住。
“：原谅我一次好吗？”顾知也的眼泪掉落在她的脖颈上，惹得她肩膀一缩，想转过身去看他。
抑制住内心的这种冲动后，零陆强硬地讲，“不好。”随即掰开那两只环着她的胳膊说，“分开走吧。”然后先行离去。
顾知也红着眼睛站在原地不断问他自己：该怎么办？
回青云山居的路上，零陆不断的在心里和自己讲：做得好，零陆，这是正确的。
如果一个人和你还在热恋期都能完全不顾及你的感受又是冷暴力又是和别的女人传绯闻进酒店的话；你怎么敢肯定你们和好之后他不会再一次做出这些事情呢？
她不断告诉自己：做得好……
无声的泪水却越流越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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