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鸣试探性地问关芮：“你，都知道了？”
“怎么，在别人面前演戏，把我当棋子，很好玩吗？”关芮厉声质问道。
“我从来没演过戏，更不会把你当棋子。”
“不是吗？明明想和钟亦可复合，却上演冷漠苦情戏，还拉上我陪你演。故意和我亲近来气她。你套路挺多的。居然还骗我说不喜欢女孩子，怕我不明真相喜欢上你？苏一鸣，你真渣。我本来还敬重你，现在一看到你就恶心，吃不下饭。”关芮终于畅快地输出一通。只可惜，肚子不配合，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苏一鸣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口，叫服务员炒两个菜送过来。这间茶楼本来就是喝茶和餐饮都提供的。
“关芮，既然你知道了一些情况，但我不确定你知道多少。我，一一来解答你的问题好吗？”苏一鸣料定关芮不过是道听途说。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
“不需要。我没有问题要问你。你的事我不关心，我吃完饭就走。”来都来了，填饱肚子再说。
“我不否认，我和钟亦可曾经是男女朋友，但还是在学校的时候，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是大四的下学期，课业不多，她，主动追我，而我那群死党就起哄。一来二去的，就走到了一起。不过，很快就毕业了。她出国，我创业，我们就断了。再次相见，就是那次和先锋合作的第一次碰头会，我和你同一时间遇到的。”
关芮不吭声。这应该是真的。
“校园恋，其实挺单纯。走向社会，就面临许多的诱惑和选择。当年并不懂爱，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许是那个年纪的通病。所以，我们理所当然地分开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这些年，我潜心创业，而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并不清楚。就像你所感知的，钟亦可是有和我复合的想法，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他不管关芮什么反应，只想把事情都说清楚。
“至于骗你不喜欢女孩子，确实是我的不对。起因是你问我是不是取向有问题，我生气，所以，就故意骗你。当然，也有一点小心机，我想是不是顺着你的想法告诉你我不喜欢女孩子，你就对我没那么多戒备，有更多和你亲近的便利。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可一直没找到好的机会圆回来。露营那天晚上我本来想说的。可是，被你打岔了。”
他顿了一下，定定地望着她：“我和你亲近，并非故意气别人，而是，我，真的，想和你亲近，是一种本能，因为，我喜欢你。”
“切，才不信。”
“关芮，信不信在于你，你现在情绪激动，我能理解。等你心情平复后，仔细地想一想，你扪心自问，看我是不是骗你。我承认我不会表达，也不会追女孩子，很多话说不出口，我只想用行动来表达，我以为你会懂。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认为我是拿你当棋子故意气钟亦可。连你们都看得出她想和我套近乎，我如果真想和她复合，她对我那么主动，我直接接受她就是，为什么故意端着还要找个人来气她？除非我有病。”
“明明想复合，就是故意报复、气她、折磨她，直到对方快奔溃再回心转意。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关芮委屈巴巴地回他。
“你是狗血剧看多了吧？我是正常人，不是变态。”
正说着，服务员敲响了门，接着送来了饭菜。
“先吃饭吧。”苏一鸣为她盛饭。
关芮不作声，接过饭碗默默地吃。过了一会，她抬头问道：“你，不吃？”
“我今晚有应酬，吃过了。”
关芮继续吃饭。
“还生气吗？”苏一鸣问她。
“我一直和你说我没生气啊。”关芮抢白道。原来是强装不生气，言不由衷，现在，似乎真不怎么生气了。
“我信你个鬼。”他心里发酸。这丫头在他面前装满不在乎，背地里却眼睛都哭肿了。
可是，关芮愿意相信他。
因为，她的心里，早就感受到了他的暖意。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也不敢想。洗手间里听到的，和办公室那一幕，赶巧碰到一起，她一时没法转弯。
可是，他今天向她表白了，她不生气了，但烦恼也随之而来。
关芮痛快地干了一碗饭，擦了擦嘴：“我吃饱了，准备回家。”
苏一鸣将她按住：“你什么意思。不是说不生气吗？”
“我是不生气啊。你看，都十一点了，我得回家睡觉了。”关芮其实心里非常乱。
“关姐，我刚才厚着脸皮向你表白，你多少得有个回应吧？”苏一鸣很是恼火。她听完他的倾诉，居然没事人一样。到底怎么想的。
“没有回应也是一种回应啊。”
“你太不负责了。我什么都和你说了，你居然这样。”
“如果我们俩真的在一起，是不是就像钟亦可说的那样，庸俗的故事。职场潜规则。”关芮反问他。
“你管别人说什么呢！何况，大不了，你换岗。”
“好，说到换岗，其实，我过几个月就要去留学了。异国恋，可能吗？所以，我就没想过在出去前发展感情。”她也有她的犹豫和苦衷。
还有，她一直以为他取向有问题，她和他不会有什么故事。突然告诉她，他可以，她根本没有思想准备。就像休息日在家里摆烂，突然领导说要加班。
“我觉得都不是什么问题。”
“你觉得是你觉得，可是我觉得问题挺多。老实说，今天这一天，信息量太大。我一时之间消化不了。先让我想想，好吗？”关芮不想糊里糊涂地答应。
苏一鸣理解她，送她回家。
十字路口，红灯，关芮站在路口等待过马路，苏一鸣直接牵住了她的手。她挣扎了几下，就是挣不脱，只好任他牵着。
他一直送她到家门口。
“明天，请假干嘛去？”
“本来是为了修复心情。”
“那，今晚是不是已经修复好了？”
“还没精修呢。”
“明天见？”
“看心情吧。”
“什么时候给我答复？”
“看情况吧！”
关芮快速开门进了屋，把他关在外面。
他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了，她愿意相信他说的，可是，她心理上那一关还没过呢。
关芮为了体现她的办事效率，晚上十二点编了一条短消息发给苏一鸣：经过慎重考虑，目前，我还不能接受你的告白。第一，咱们之间在公司的身份特殊，不想被人曲解，请以大局为重。第二，感情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了解自己内心的真实。
苏一鸣没有任何回复。
现在，轮到她睡不着了。他没有回复，是不同意她的观点还是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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