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盛听她一字一顿地说“没资格”，颓然松开手。
肖湘获得自由，揉着生疼的手腕往外走去打车。她手机响了，“辛老师。”
辛飞电话里问，“肖湘，我给大盛发信息让他去接你，他去了吗？几点能到，我给你们包了荠菜馄饨，等你们到了再煮。”
肖湘停到齐天盛车前几米外，回身看看刚上车的黑脸司机，“嗯，他来了，我们现在过去，10多分钟到。”
齐天盛紧抓方向盘看晨光熹微里与自己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停下回头看，挑衅似的拿烟盒衔出根烟。知道自己这局又输了，还不想输气场。
他低头点烟时，肖湘拉开他身后的车门坐上来，“辛老师说，让你来接我，我说现在过去。”
齐天盛听懂了，她这是给辛老师面子，得和他一起去，他沉默着启动车。
齐天盛开着车窗抽烟，肖湘感觉前进的风一点没浪费那些二手烟，全吹她这后座上了。她两侧后车窗全落下感觉还不够，换到另侧后座，还觉得周遭一切令她周身不适。
肖湘轻咳几声，“你就不能忍忍？”
“忍不了！”齐天盛强硬冰冷的三个字，包含着N种复杂的情绪。抽烟忍不了，知道她和桑迈在酒店一夜他忍不了，她不收敛把小雨伞掉他车上忍不了，她那硬刚他的话更忍不了……
肖湘听这语气，就是老子忍不了，你忍着吧！她更不想搭理他。
齐天盛车到辛飞家楼下，他车才停，手刹都没拉，肖湘就下车走了。
肖湘进辛飞家，辛飞往她身后看没见另一个，“大盛呢？”
“在停车。”
肖湘进门直接跟去厨房，“辛老师，我帮你。”
“不用，我料配好，水烧好，就差煮了！”辛飞去厨房下馄饨，“大盛上来，你让他把艾草挂门上吧。”
“嗯。”肖湘看到窗台上的艾草，学刚刚刘婶的样子分成两份，听到门外钥匙声，到门口把艾草递出去，“挂门上。”
齐天盛不接。
“辛老师让你挂门上。”肖湘再往前递。
齐天盛这才接。
肖湘回屋洗手，帮忙拿碗筷，再去端馄饨，“啊，好烫！”
她左手挪右手走两步，齐天盛来接她手里的碗，肖湘赶紧把烫手的热汤碗推出去，摸摸耳朵。
辛飞后端着两碗馄饨出来，“你是没干过家务活的，常做饭的人，手上的皮都烫出来了。”
肖湘不否认，“嗯，我家都是肖皖进厨房。”
辛飞看着肖湘笑，“我觉得你家肖皖像姐姐，什么都干、什么都操心，你像妹妹会得不多。”
“嗯，我就会洗衣服，我衣服洗得特别干净。”
齐天盛想到肖湘曾为他洗衣服，一瞬也没那么大气了。
辛飞坐下闻到齐天盛身上的烟味，“大盛不是戒烟了吗，怎么起床就开抽，这么大烟味儿！”
齐天盛没说话，肖湘抢着说，“他是抽烟了，一根连一根地抽！还不能说，特别横！辛老师你得管管！”
齐天盛听肖湘小学生告状似的语气，没话起身去厨房，“辛妈，有辣椒油吗？”
辛飞看看齐天盛，“瞧瞧，怕我说他，这是躲呢！”
齐天盛拿着辣椒油和醋出来，闷不吭声往碗里倒。
肖湘把碗推过去，“帮我来点儿醋呗，谢谢！”
齐天盛看她的碗，“你能吃醋吗？”你那胃能吃醋！
“就行你吃醋，我就不能吃！”
肖湘随意说话，齐天盛听着有点挑衅，还有点儿别的意味。
他醋瓶往桌面一推，“要吃自己倒！”
醋瓶磕到肖湘的碗边，发出清脆一声响。
辛飞看看他，“大盛今天这是怎么了，又谁惹的你？曲小璐又找你了，在这朝肖湘撒脾气！肖湘是客人，你这样以后还让人怎么端咱家饭碗！”
肖湘又抢句话，“大概是又找他了，有蛛丝马迹……”
“你没完了！”齐天盛凉凉地打断肖湘。
辛飞拍他胳膊，“怎么和肖湘说话呢！你说你，泉北派出所的活干着，滨江刑警队的活干着，家里装修还一堆事儿，还有空和她置气！没必要，她就是过去时，知道吗？”
肖湘再接，“他学习不好，英语一般过去式都不会！”说完，还挑衅地看看他。
齐天盛看肖湘那气死他不偿命的眼神儿，弱弱地怼，“就你学习好！”
“反正比你好！”
辛飞看看身边这俩人，“我怎么发现，大盛现在和肖湘说话，像和林媚似的呢，爱打嘴仗，以前不这样啊？”
齐天盛不出声，心道分明是肖湘变了……
辛飞看到肖湘右手腕一片红，“肖湘这手是怎么了？”
肖湘瞄眼被齐天盛抓得通红的手腕，“早上坐车被个莽夫司机抓的，为点小事非得和我争，真是太粗鲁了！”
齐天盛掀眼皮看肖湘手腕，在心里自我辩护，只怪她太白，不怪我下手重。
辛飞感叹，“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怎么好意思对个小姑娘动手呢，太粗鲁、太暴力了！以后坐车，上车前先看看司机，面相不行的趁早就躲远点儿，远离垃圾人。”
肖湘看看对面要炸毛的人感觉解气了，主动换话题，“辛老师，一会儿我想去老年公寓看看。”
“嗯，去吧，让大盛送你。”
“我没空！”齐天盛扔句话推开空碗进房间，还关了门。
辛飞看看那门，“这孩子遇到女人的问题就这个熊样子！”她拍拍肖湘手，“吃完饭，我陪你去。”
“嗯。”肖湘也看那房门，曲小璐何至于他如此！
辛飞给肖湘解释，“陈达的房间，从陈达走，大盛在莲池洲大半时间住这。我以为他住这是为陪我，现在看大概也有躲曲小璐的因素，曲小璐怕我，不敢来这。”
肖湘点点头，再吃碗里的馄饨感觉刚刚醋倒多了，真酸。
饭后，肖湘收拾碗筷，辛飞去了齐天盛房间。
肖湘碗刷差不多，林媚连发两条语音信息，她就湿着手点开了。
“小湘湘醒了吗？”
肖湘在擦灶台，没马上回。
此时，齐天盛被辛飞劝出房间，来找肖湘。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点开林媚第二条信息。
“小湘湘，没打扰到你和桑导休息吧？我想问问，桑导他们几点去机场，我陪你去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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